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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本丸刀剑的解释,这位优雅的女性表示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却在进入客房后忍不住颤抖。  没人知道她看到那棵树真正的样子!  她眼里的樱树和别人看到的不同,那来源于她幼时被家族做的实验。  在她眼里,被灵力注满的樱树本是树心的地方,有一个被刻满古怪文字的灵核,源源不断的灵力狂吼着被束缚在奇怪的封印里,然后由封印一点点渗出微末的灵力。  那灵力的浓郁程度,可供这个本丸使用十年以上。  【她早就准备好了。】  女性想到了这一点。  【那封印是专门封印灵力欺瞒他人的封印。】  春绯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是……!”    回到本家的女性受到了她父亲的赞扬。  “做得好!我的女儿!你竟然找到了一个纯灵体!哈哈我们家族要在政府发扬光大了!”  “你们都记住,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尤其是不能让新派知道!”  【果然……】  【他们已经发现了。】  春绯止住了颤抖的身体,她尽可能的冷静下来:“父亲,我想见见那个孩子。”  贵族没有拒绝他的的女儿这个小小的提议。    女孩子被锁在阴暗的实验室里。尖锐的铁链穿透了她的琵琶骨。  她颤抖着,恹恹的像棵快要枯萎的小草。  【……她不该是这样的。】  女人捂住心脏,匆匆看了一眼,就逃离般的离开了。    结果……    “结果我就发现这一切都有你这个小鬼的推手。”春绯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继续走向去时政的路,她看了眼怀里的小女孩,“安静睡着的时候明明是个天使,为什么睁开眼就要变成恶魔呢?”  “也就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了。”  女人笑了笑。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带着这个孩子跑了多久,或许一天,或许一夜。  叛离贵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春绯捂着被刺了几剑的腹部,用为数不多的灵力再次包裹住伤口,让再次渗出血液的伤口停止流血。    抬头看了一眼骄阳,春绯咳了一声,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吻了吻那孩子的额头,略带眷恋的蹭了蹭花鸟的脸颊说:“把你送到时政,我的使命也完成啦…咳咳……”  “……我女儿要是活着的话,也应该像你这么大了。”  “她可是个好孩子,跟你这种学不会信任的小鬼可不一样。”  “她呀,长得一定也比你好看,又乖又可爱……”  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在走了几百米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下倒了下去。    “哎呀,真险呢咳咳……”  金发的女人及时抱住女童,用柔软的身体当做下坠的缓冲,女人咳嗽了几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象征生命热度的血液离开了血管,喷在贫瘠的地上,像开出了艳丽的花朵。  “……好像没时间了。”这美丽了一辈子的女人看着那抹不详的红色,苦涩的笑了起来,  “……第一次不想这么快死去啊。”  而在极度的虚弱中半昏迷的花鸟被这一摔,而微微摔清醒了。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那背了她一晚上的女人无力的躺着,金色的发丝像脱水失去生命的海藻平摊在地上。  她听见女人濒死呢喃的声音:  “……我还想见、见一次……我的女儿啊……”  女儿……?  花鸟不知道自己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也许是这个女人的最后太过凄惨,也许是这个女人愿望太过强烈,也许是骄阳太烈花了她的眼睛——  她爬到女人身边,轻轻触碰了女人的脸颊,然后扬起最甜美的笑容,用最轻快温柔的声音喊道。    “妈妈。”    她看到这个一向优雅迷人的女性,睁大了漂亮的蓝色眼睛,然后露出了个从未见过的,却真实无比的微笑。    “哎。”  她听到金发的女人带着柔软的语气回应道。    然后女人当着她的面,带着此生最开心的笑容,永远闭上了眼睛。  花鸟心脏忽然就疼了起来。  “啊咧……?”  女童迷茫的抹了抹眼角。  “我为什么哭了呢……”  “明明……”  眨眨眼,眼泪汹涌落下。  “我讨厌她呀……”  女童伏在地上,悲伤的像个失去母亲而痛哭的孩子。    对不起阿姐,你让小鸟永远不要哭,好像……又没做到。    政府的人终于找到了他们。  幼驯染将厚重的毛毯盖在花鸟身上,轻轻地坐在她身边,无声安慰着这个又一次亲眼面对死亡的女孩。  “呐……”因为折磨而显得更加脆弱的女童轻轻开口,“小绞依然想杀掉我,对吧。”  这次女童用的是肯定句。  绞杀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对不起。”女童语气更加轻了,仿佛一阵清风吹过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幼驯染。  “如果你以后想要杀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回去的。”  “即使代价是杀了小绞。”  绞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双眼睛。  就像,幼小的凶兽终于不再怯弱,张开了獠牙。  “好啊,我等着。”  最终,这个男孩子低声回答。    一周以后,调养的终于能下床的花鸟遇见了这次事情的合谋者,新派。  “他们派你来的?”花鸟坐在医院走廊里,看着面前的大叔,“你蹲下,太高了,脖子疼。”    棘星乖乖的蹲下,嘴里却习惯性的抱怨:“小公主要求太多了啦。”  “好点了吗?”大叔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甲前8239本丸春绯已经安葬了,按照她生前的遗愿,是火化,骨灰洒到了海里。她本丸的刀剑也被递交到品行优秀的审神者手里。还想问什么吗?”  “那把宗三左文字呢?”  “……刀解了。”棘星表情很微妙,“那座本丸灵力断绝的时候,那个一直被关在一个屋子里的宗三左文字一声不吭砍断了脚上的铁链,然后跳入了刀解池。”  花鸟点点头。  也是,同为“笼中鸟”,她怎么会真的用铁链牢牢地锁住他呢?  能锁住宗三的,不过是那个可悲的女人。    花鸟垂下了眼睛,问了另一个问题。  “她的家族灭了吗?”  “灭了。一个没剩。”棘星大叔闻言咧开了嘴,“一个昌荣了几百年的贵族摧残了一个小恶魔,一个小恶魔摧毁了一个繁荣的贵族,真不知道是谁更倒霉呢。”  “毁灭他们的不是我,是贪欲。”花鸟冷漠着回答。  棘星咂摸了嘴:“这么可爱的孩子不要说这么社会的话呀。”他使劲的压了压女孩的脑袋,“快向我这个大人道歉,说‘棘星哥哥人家错啦以后一定做个积极向上哒乖女孩!’要是能来个爱的么么哒就更好了哎嘿嘿”  小花鸟的回答是一个小手拍上了loli控的脑门上。    春绯曾经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在她十八岁那年,她生下了她的女儿。让她悲惨的人生添了抹光彩。  “这是我的女儿。我血脉的延伸。”  抱着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这个年轻的母亲第一次这么想到。  看着女儿,再大的磨难也可以跨过去。  天真的母亲想到。    好景不长。    二十四岁的母亲抱着自己幼子的尸体,却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我的,女儿啊。】    “妈妈,海是什么?”女儿问着自己的母亲,那个美丽的来自岛国的母亲。  “海啊,是蓝色的,比天空更蓝,比湖泊更宽广。”年轻的母亲想了想,抚摸着女儿的头,这么说道。  “哇……妈妈,我喜欢海!”  “我以后要生活在海里!”  傻孩子,人类怎么能生活到海里呢。    花鸟关上了手里的资料。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春绯的场景。  女人一身华服打扮,眼神却早已死去。  明明只剩下了躯体,却还在任由自己堕落下去。  枯朽的气息蔓延在这美丽的皮囊上,是花鸟最厌恶的人。  【……明明你已经枯朽,明明你任由自己堕落,明明你的眼神喊着“杀了我”,为何不能坚强一点?】  懦弱、固执己见,多么像曾经的自己。  “我讨厌你。”  “所以我要杀死你。”    花鸟仿佛一夜长大。    “我不会再回本丸。”修养了两周的花鸟站在棘星面前,平静的说了这些话。  “现在的我不可能在担任审神者,否则那些刀剑们暗堕是迟早的事情。”  “我的体质你们清楚,所以不用担心灵力问题。”  “要是有其他审神者来担任,不用管,让他们和小绞解决。但是你们也不可以给我的刀们施压。”  “最后一条,”这个年幼却早熟的孩子提出最后一条理由,“中立派已经盯上了我和小绞,所有的东西我来背负,我要求你们改革派——”  “——不遗余力的保护小绞。”  “为你们拔出了复古派这颗毒牙的我,有资格提出这些要求吧。”    棘星神色莫名的看着面前的女童,和上级说完后,终于回复——没问题。  “那么,签署灵契吧。”女童抬起眼睛,“口头的回应什么用也没有,没错吧。”    “那你打算去哪……?”棘星终于问道。  “我吗?”小姑娘终于笑了起来,这是她出事以后的第一次笑。  她带着轻松地语气笑着说。    “阿姐曾经是旅行者,花鸟我也要去旅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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