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觉起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受? 袁朗曰:晴天霹雳外加欣喜若狂。 晴天霹雳主要是指这种明显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以及唯物主义的事件,他堂堂A大队三中队队长,拥有独立宿舍的中校,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跟一个义务兵睡在了一张床上——尽管这个一张是由两个半张拼接而成。 欣喜如狂主要表现在这个睡在自己旁边的义务兵,正是当初在演习中俘虏了他的小兄弟,也是义正言辞以“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为理由拒绝自己的……一根木头。 所以,基于以上两点,袁朗同学作出了以下反应: 在许三多即将睁开眼的一瞬间,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并且义正言辞地开口: “士兵,保持安静。” 02 一觉醒来发现早就应该人去楼空的宿舍突然多了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并且这个人现在还捂着你的嘴不让说话。 再并且这个人你还认识。 许三多表示自己有些转不过弯来了,但直觉告诉他,袁朗的到来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在心底某个角落,泛着莫名的喜悦。 他看着袁朗,袁朗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 许三多动了动嘴唇,因为缺少水分而略显干燥的唇瓣摩挲过袁朗温热的掌心,带起一阵意外的酥痒。 袁朗面不改色地挪开了手,心中莫名小鹿乱撞。 ——这种突如其来的恋爱触电感是怎么回事? “……首长好。”这是许三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嗯。”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起床准备出去锻炼了,今天的一万米还没跑。” 袁朗不禁反思起这位小兄弟的心到底有多大。 “首长?” “……没事,你出去吧。” “是。” 03 袁朗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许三多已经麻利地收拾了属于他的半边床,此刻正站在床边,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另一半略显凌乱的床铺,欲言又止。 “首长……” 袁朗回神:“嗯?” “那个……赖床没意义。” 袁朗发誓,这真的是他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可怕的,催人起床的话语。 虽然当事人说完这句话后就一脸“我错了”的表情低下了头,整个人散发着“知错就改”的气息。 但他依旧很心塞。 甚至心塞地想要去三中队宿舍楼下吹起床号,让那群小南瓜们奔向375峰顶迎接朝阳。 04 穿戴整齐的袁朗和许三多望着面前被等量切割成两半的房门,面面相觑。 “……首长?”绑着沙袋的许三多率先打破了这一可疑的沉默。 “嗯。” “要不,我先开门看看?”他小心翼翼地瞧着袁朗,手按上了门把。 袁朗点头。 许三多开门。 熟悉的钢七连营地。 他关上门,转头瞧着袁朗,肯定道:“是七连。” 袁朗的手摸向了门把,转动,拉开。 熟悉的A大队训练基地。 “所以,我开门,是A大队训练基地。” “嗯。” “你开门,是钢七连的营房。” “是。” “那我们一起开门呢?” 袁朗和许三多对视一眼,两只手同时按上了门把。 大门打开。 阳光普照。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砰”的一声,大门被径直关上。 袁朗和许三多同时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 “你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对吗?” “首长,自欺欺人没意义。” 袁朗默默扶额:“适当的欺骗自己有助于成长。” 许三多眼睛一亮:“真的吗?” 袁朗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 05 许三多出门自我训练了。 袁朗出门去训练别人了。 今天也是有意义的一天。 今天的妖孽A起人来也是要人命。 小番外: 事后,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受害者齐某表示:我不知道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虽然平常也让我们加餐,但都还是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今天绝对是超载了! 06 晚饭时分,在三中队全体成员怨恨的目光中,袁朗披着晚霞踏入了食堂。 齐桓:“咳。” 袁朗视他为无物。 齐桓:“咳咳。” 袁朗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齐桓:“咳咳咳。” 袁朗和蔼可亲地朝食堂打饭的大爷微笑:“一份饭,打包。” 齐桓不咳了。 袁朗拎着饭盒从他身边走过。 齐桓选择低头扒饭。 袁朗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周围一众队员,眉梢微挑嘴角轻弯:“哟……” 话音未落,三中队顿时鸟兽俱散,偌大的饭厅只剩齐桓和他两个人。 袁朗摇摇头,把手搭齐桓肩上,声音诚恳:“一般的连队宿舍,平常几点熄灯来着?” 齐桓被一口红烧肉呛住了。 袁朗好心给他递了杯水,又问:“允许抽烟吗?” 齐桓觉得今天的太阳可能是从东边落下的。他颤颤巍巍地咽下红烧肉,掏出了不知为何今天突然随身携带的宿舍守则,双手递给袁朗:“请您过目。” 袁朗笑得云淡风轻,将守则拿过来揣在制服口袋里:“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齐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一觉起来,发现有个男人躺在你身边,你不但没有暴打他,甚至还有点高兴,这是怎么回事?” 齐桓下意识地抱胸,一跳三米远,对天发誓:“队长,我性取向正常的。性别男,爱好女。” 袁朗的嘴角有些抽搐,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一句几乎让齐桓吐血三升的话:“晚上组织他们375观星,辛苦了。” 07 许三多在看书。 袁朗在写报告。 许三多去打水洗漱。 袁朗还在写报告。 许三多在洗衣服。 袁朗依旧在写报告。 许三多准备熄灯上床了。 袁朗……袁朗保持着写报告的状态并且叼了一支烟在嘴里。 许三多按在开关上的手顿了一下。 门外执勤士兵的脚步声渐进。 许三多犹豫了一下,回头望了依旧伏案写作的袁朗一眼,悄无声息地开门出去,在楼梯口拦住了执勤的士兵,小声商量:“那个……今晚我那可以晚点熄灯吗?” 士兵颇为诧异:“怎么了?”在他们的印象中,钢七连的营房是最不值得操心的。这个一个人的连队,几乎无人不知。 “有事。”许三多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索性执勤士兵也不再多问,只是拍拍他的肩,转身往外走去:“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许三多感激地目送他们离开。 回到宿舍,袁朗已经收拾好了满桌的报告,正在收拾那半张床。 他还叼着烟,见许三多进来,笑了笑:“到熄灯时间了吧?” 许三多默默点头,目光落在了那根压根没点着的烟上。 袁朗把烟拿下来,在手里把玩了圈:“我记得你们连队的宿舍禁烟,我就叼着过过瘾。” 许三多说:“可这……有你一半……”他望了眼周围,七连的宿舍以他现在睡得下铺为单位一分为二,一半是他熟悉的空间,另一半则由属于袁朗的那部分组成。 袁朗利落地爬上了床:“也有你的一半。”他拍了拍许三多那半边干秃秃的床铺,笑容爽朗,“不能因为我坏了七连的规矩。” 许三多怔怔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 “您真好。”许三多说,眼眶发酸。 班长走了,七连散了,整个连队只剩下他一个人看守。 白天还好,繁多的训练能够麻木一切,可到了夜晚,难以忍受的孤独变成了无解的□□,逼迫他节节败退。 袁朗的突然出现对他而言,喜大过于惊。 或许是因为袁朗身上有着和史今类似的气质,让人容易放松,所以他对这个曾经被他俘虏过的中校有着难以言喻的喜爱。又或许是因为孤独了太久,任何人的陪伴都值得他去好好珍惜。 “许三多。” “到!”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总有自己的安排。”袁朗放柔了声音,他朝许三多笑了笑,慵懒而洒脱,“总之在恢复原样之前,请多多指教了,室友。” 小番外 多日之后,袁朗叼着烟趴在办公桌上赶报告。 正站在一旁汇报工作进程的齐桓目光不时往训练场飘。 八一锄头正拉着完毕同志友好交流。 袁朗抬头,微笑:“性别男,爱好女,嗯?” 齐桓:“……” 袁朗:“某人知道你这份祸心吗?” 齐桓:“……” 袁朗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瞧着远处的许三多,心情大好。 齐桓:冷漠.gif 08 齐桓敏锐地发现袁朗最近很不对劲。 具体表现在,抽着烟看他们加餐,抽着烟主持训练,抽着烟……跑到他宿舍里来写报告。 是的,他们妖孽队长的烟瘾突然大了很多。 而且,月月获得卫生流动红旗的三好士兵齐桓望着自己快要变成毒气室的寝室,眉头皱得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所以!为什么!要来!我宿舍!写报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当袁朗再一次叼着烟撬开他房门的时候,齐桓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义正言辞地开口:“——队长,您忙,我出去走走。” 袁朗把一叠文件拍在了他桌上,抬手拦住了愁眉苦脸的队员:“问你个问题。” 齐桓心中警铃大作,之前375观星的经历告诉他袁朗接下来的话绝对是个重磅□□。 “那个……如果有人,每天替你洗衣服收拾宿舍,你该怎么回报他?” 袁朗也是无奈。 这几天他忙着在齐桓这赶报告,经常半夜才回去。 进门以后许三多已经睡了,他也没多想,就脱了衣服直接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那衣服皱巴巴地在地上团成一团,他就随手丢到了一边的水盆里,打算晚上回来以后再去洗。 没想到等他回去的时候,那套烟熏火燎汗水泥水齐飞的制服已经被人洗干净晾干,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他的那半张床上。属于他的半边宿舍很明显也被人仔细打扫过,干净明澈,一尘不染。他下意识地拿起衣服嗅了嗅,呛人的烟草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皂角香。 他看向许三多,后者笑得有些羞涩,让他的心莫名跳快了一拍。 齐桓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家队长,面露疑惑。 “队长,这是白天。”你一个住单人宿舍的单身狗就不要白日做梦了好吗? 袁朗微笑,轻描淡写地反问:“你想表达什么?” “报告!没什么!”强烈的求生欲让齐桓把已经冲到喉咙口的“白日做梦”四个字咽了下去,转而仔细分析起了袁朗的那句话。 关键词:帮忙洗衣服,收拾宿舍。 齐桓看向袁朗的目光顿时不正常了起来。金屋藏娇四个大字化作弹幕从他眼前飘过,震得他精神一振。 “队长,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他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袁朗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目光关怀他。 “这么说吧,要是有女人给我这么做,我绝对娶她当媳妇。” 袁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齐桓以为自己完美过关,刚想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袁朗又来了句。 “——是个男的怎么办?” 齐桓觉得自己一口气要喘不上来了。 这问题他妈超纲了啊? 09 袁朗拎着一盒巧克力进了寝室。 许三多正趴在桌上写写停停,见他进来,抬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错乱的时空还是没有恢复,两个人至今还是只能躺在两个半张拼接起来的床上入睡,好在他们的睡相都足够好,并不存在一觉起来扭打在一起的场面。 只是有的时候许三多醒来的早,会发现他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蜷缩到了袁朗怀里。 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上的裸露的皮肤,带出一份安逸与温暖,蔓延开意外的贪恋,让他有一瞬间产生了在这个怀抱中赖到天荒地老的荒诞想法。 袁朗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安心。 可他并不理解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想写信问史今,又觉得不太合适。一封信删删改改了好几次,依旧没有点到主题。 袁朗把巧克力扔给许三多。 许三多疑惑地望着他。 “礼物。”他言简意赅。 许三多依旧疑惑,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试图从冗杂的思绪中寻找今天到底是什么特殊日子。 “首长……” “你可以叫我袁朗。” “可是,我们连长说,没有上下级观念的士兵就是秋后的蚂蚱。”许三多轻声解释。 袁朗:“……” 下次军演对战师侦营战损比定1:50怎么样?零伤亡也成。 “首长,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啊?” 袁朗哭笑不得:“许三多,不是节日就不能送礼物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袁朗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轻轻揉了揉那头短而扎手的头发,“就是谢谢你之前帮我打扫卫生,不准不要啊。” 许三多这才明白过来:“我……我就是顺手……我,我错了……” 即使袁朗不说,他也明白,作为一个指挥官,袁朗是绝对不可能准时就寝熄灯的,他比自己有着更多的事情要做。 但袁朗一次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他延后熄灯,宁愿出去写完了再回来。 他心下感激,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才自作主张帮对方洗衣服打扫卫生的。 袁朗拍了拍他的肩:“你错什么了?” “我不该自作主张……” “许三多,你做得很好,帮了我大忙。”袁朗说,“我很感谢你。” “真的吗?” “真的。”袁朗笑得温和,“520快乐。” 小番外: 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己私藏的巧克力齐桓:“好险,还在。” 袁朗:“什么牌子,借来参考一下,我也买一盒送人。” 齐桓:“???” 10 训练结束,齐桓拦住了叼着烟往宿舍走的袁朗。 袁朗挑眉:“什么事?” 齐桓义正言辞:“队长,我觉得你变了。” 袁朗颇为不解:“哈?” 齐桓说:“你之前说的小护士是不是真的?” 袁朗被一口烟呛到了:“咳咳咳……”他匆忙把叼在嘴里的烟夹到指间,咳嗽了几声。 齐桓又说:“我这几天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种可能性了。不然你不会在昨天那个情侣专属的日子从我这参考……”他在袁朗“你想清楚了再说”的目光注视下从善如流地改了个用词,“……咨询巧克力的牌子。” 袁朗好不容易抚平了自己的呼吸,又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烟灰弹到了手上:“哪个小护士?” “给你做手术不打麻药的那个。” “哦……你说那个啊,她是四中队队长的媳妇。”袁朗想起来了,这是件往事,事后四中队队长还请他吃了顿好的作为补偿,在饭桌上虚与委蛇,试图将当年还根正苗红未进化成A人妖孽的他挖到老A来。 齐桓:“……”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袁朗今天心情不错。一觉醒来发现许三多正窝在他怀里睡得安稳,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他对许三多这个义务兵本来就很感兴趣,最近几天的跨越空间同居让他更近一步地了解这个当初俘虏他的小兄弟。勤奋、刻苦、有韧性……所有一个优秀士兵应该有的品质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钢七连解散这个事情早在进行演戏的时候他就知道,但是许三多能够独自一人坚守下来,这着实令他佩服。 当初那个不认现实的大孩子已经被磨砺的足够沉稳。 齐桓面色变了变,好在他够黑,愣是没什么特别的显示:“队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那个……您不能勾搭有夫之妇。” 袁朗:“……” 那个俘虏自己的小兄弟啥时候娶妻了?不是才22吗? 不对,怎么就不能勾搭有妇之夫了?都是男人还有这种说法?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齐桓,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你刚刚说了什么?” 齐桓脖子一梗,视死如归:“我说,您不能把毒手伸向兄弟。朋友妻,不可欺。”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许三多是谁妻啊? 不对,怎么就朋友妻了?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呢? 袁朗觉得自己可能提前被这群老南瓜气出病来了。他气急反笑,努力收拾起心情,不让自己伤及无辜。 然而齐桓不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我知道队长这里面一定存在什么误会,但是您真的不能挑昨天给人送巧克力。” 袁朗:“……” 我送个巧克力给帮我洗衣服收拾房间的小兄弟怎么了我? “这会导致战友关系不和谐的。” 袁朗:“……” 咋还上升到战友关系这一高大上的层面了? 礼尚往来,放他这来说应该是提前和未来的战友巩固关系啊。毕竟他对许三多这个小兄弟颇为欣赏。 一个义务兵能够俘虏他这个中校,还能严正拒绝他发去的邀请,实在是太对他的胃口了。导致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兵招入自己麾下,甚至不惜为此洋洋洒洒地写了万字报告,希望今年的选兵范围能够扩大到基层连队。 他承认他对许三多有私心,但挑选优秀人才也是一个指挥官必须做的事。 “所以队长,我建议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袁朗:“……” 现在这么严格的吗,送个巧克力都得和上级解释?现在去给铁路补报告还来得及吗? 袁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队长?” “嗯?” “……你真看上人家老婆了?” 袁朗:“???” 袁朗:“……等等,齐桓同志,这里的误会有点大。”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恍然大悟。 “首先,我没送人家老婆巧克力。”袁朗淡定地开口解释,“我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齐桓:“……” 怎么办,在队长面前搞出了一个大乌龙,求解决办法,急,在线等。 “其次,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有点八卦。”袁朗掐灭了烟头,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看着齐桓似笑非笑,“关心长官的私生活,嗯?” 齐桓:“报告!我这是关心战友。”最后四个字他说的颇为心虚。 谁让您最近有事没事就咨询我情感问题。而且那些问题老超纲,想要百度一下答案,结果出来的还是什么奇怪的没眼看的文学。 “最后,齐桓同志。” “到!”齐桓应声立正。 “向左转!目标375峰顶,十圈!起步——跑!” “是!” 齐桓,外号齐妈,三中队队长的左膀右臂,今天也在关怀队长的路上努力·真·奔跑着。 小番外: 跑完十圈累到瘫倒在床的齐桓猛然醒悟过来:“我不是去打探队长给谁送巧克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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