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蹙起眉头,不悦地道:“区区玉兔……” “算了算了。”连杏把他推着往另一边走,“都是我们擅自推门打扰了人家夫妻和谐。” 白泽随意地道:“是他们自己不锁门。” “这门就没法锁吧……” “咦?二哥,武哥,白泽。”哮天犬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三人看过去,就见哮天犬笑嘻嘻地拉着墙上的一个把手,“这里有个把手哎,你们说是不是门啊?” 白泽眸光微凝:“你先不要动。” 连杏也看得有点慌:“我怎么觉得有点像陷阱……” 电视剧里都这样,一拉就是陷阱啊! “肯定是门啦。”哮天犬往下一拉。 ——没动静。 连杏和白泽面面相觑。 二郎神冷冷道:“无聊——” 话刚说完,脚下的地板一空。 连杏:“……咦?” 嗖—— 三人垂直落了下去! “啊啊啊啊——”连杏一边尖叫一边飙泪,“我恐高啊啊啊——” 这个天庭能不能对她友好一点! 二郎神冷然:“亏你一身好武艺,几百年不见,竟然落得如此地步!” “二哥啊啊啊——我投胎了好吗!” 白泽单手拿住眼镜,以免飞掉:“注意,我们快落地了。” 连杏快要崩溃了,这个死坑的哮天犬:“我落不了啊!会摔成肉泥的!” 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忽然一道清风将她拖了起来,下降的速度骤减,那风像一床丝滑的真丝被凉幽幽地包裹着她,让她慢慢落到了地面。 轰—— 二郎神落地,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轰—— 旁边的白泽落地,也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她正好落在两坑之间唯一完好无损的地面上。 咦?刚才?! 连杏眨了眨眼睛,没回过神,刚才那股风不像是二郎神或者白泽弄的啊,而她没有法力,也不会用这些,那到底是谁…… “噢哟。”白泽站起身道,“好大的头。” “什么头?”连杏下意识抬眸,就正对上一个巨大的头颅,那双眼睛正如死水一般盯着她。 连杏心跳一停—— “哇啊啊啊啊——”她飞快躲到白泽身后,“啥东西啥东西?!” 白泽把旁边的镜子翻过来对着天花板,银光便反射到那巨大的头颅上,照得亮了才看清,原来是个石像。这头颅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长发垂落,瞳孔涂了暗色的墨水,很是逼真。 “是月神像。”白泽环视一周,“这好像是几百年前被弃置的祭坛。” 二郎神也在四周看了一圈,不怒自威:“我们该怎么出去?” 刚才掉下来的入口已经关上,下面虽然是一个大房间,却依然没有门。 “大概又是暗门吧。”连杏总算从白泽背后探出脑袋,望了一眼那月神像,“既然这里是以前的祭坛,那肯定有出去的门。” “广寒宫可是三百年前重新挪址建造的。”白泽一边取口罩一边不紧不慢道,“就建在了原本的祭坛上,说起来,建议挪到这个位置的,还是你武曲啊。” “……啊?”连杏懵了懵,“这和有我什么关系?” 白泽靠着月神像,抱胸懒洋洋道:“因为你和太阴星君……” “我说,能不能不要靠在我脸上啊?” 三人齐齐一凛,扭头,就见那月神像转动了一下眼珠:“靠我脸上压塌了我的脸怎么办?” 连杏有些僵硬:“为什么是活的啊?” 白泽仰头推了下眼镜:“……原来如此,是月神用自己的法力所造,所以法力留在石像上了。”他伸手摸了一下,“确实是石头。” “你别摸我。”月神像抖了抖,“痒。” 一个石像竟然还会痒?! 连杏看得狐疑,二郎神上前一步,沉眉问道:“地底下是什么东西?” 白泽摸了摸下巴:“二郎用天眼看见下面有东西了吗?我也隐约知道下面有东西,但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 连杏恍然大悟,这个调查小队组建时,召集成员都非常有科学根据,一个二郎神,天眼堪破万物,一个白泽,全知全能,一个她,呃…… 但是一个看不清楚,一个不知道,就有点神奇了。 “挖开吧。”二郎神挥起三尖两刃戟,毫不迟疑落下!连杏飞快躲开,只见祭坛石块乱飞,里面光华四射,照到镜子般的墙壁上,简直刺瞎眼! 白泽低头,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这是……扇子?” 连杏摸过去:“白泽……我觉得眼睛都快瞎了……” 白泽递给她一个眼睛:“虽然是看电影的时候买的3D眼镜,好歹也是黑的。” 连杏赶紧戴上,只见那光亮溢出的洞口,二郎神闭着双眼,仅留了额头的第三只眼在细细观察,而上头的月神头像正闭着眼道:“好刺眼,好刺眼……”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亮?”她问道。 “总觉得有点眼熟。”二郎神道,他长戟一挑,那把扇子飞了出来,直直撞到连杏怀里,连杏下意识接住,那扇子忽然更亮了。 “我的眼睛真的要瞎了!”连杏有点崩溃,还离得这么近! 忽然扇子在她手中渐渐变长、变重,光华褪去,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躺在她的手心。 “偃月刀。”白泽摘下墨镜,抬了抬下巴,“这是你的偃月刀。” 连杏眨了下眼睛,这才恍然,武曲是个有武艺的星君,还曾经打过仗来着。 这时长刀一缩,又变回了扇子。 可长可短,还挺有个性的…… 二郎神忽然拔高了声音:“还有东西!” 连杏和白泽看过去,就见一个苹果从下面被抛上来,在地面骨碌碌滚了一圈。 白泽:“……” 连杏:“……” 二郎神语气不带温度:“无聊的东西。” “哎呀。”月神像感慨道,“终于出来了,就是这苹果,老是在下面捣乱,害得广寒宫隔几天都要抖一下。” “这是什么?苹果精?”连杏狐疑地道,“一个苹果就能让广寒宫抖起来?” “……”白泽呼出一口气,拽着连杏到洞边,“你往下看。” 连杏往下一看,却看见一个巨大的……手。 没错,是手。 “估计是这个苹果让它老痒痒,所以才……”白泽指了指石像。 连杏沉默,二郎神也沉默。 这么坑? “那地底下怎么会有苹果?”连杏又追问道,“一个苹果放了多少年了啊都不腐烂。” “因为这不是苹果啊。”白泽弯腰捡起来,捏着下巴看了半晌,“武曲。” 连杏:“啊?” 白泽把苹果递过来,抬了抬下巴:“吃了吧。” “啊?!”连杏受了惊吓,后退了几步,疯狂摆手,“不不不,这是多少年的苹果了?吃了得拉肚子吧?!” “这不是普通的苹果。”白泽道,“你看它的光泽度都知道。” 连杏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光泽度,干脆地道:“光泽度我不了解,但是我绝对不会吃这种老古董苹果。” “吃了比较好。”二郎神沉声道,“这个好像是你的记忆。” 白泽点头:“没错。” “……”所以记忆为什么会变成苹果?连杏犹犹豫豫地拿过来,沉默了一下,“还是等会儿出去找个水龙头洗一下再吃吧。” 正在这时,头顶方才掉下来的地板忽然打开,一个紫裙仙女忽然飘了下来,裙摆华丽像缀着星星,亮闪闪的,披帛飘飘像流风一样轻,仙女五官细腻柔和,清秀又小家碧玉,是传统又典型的美人儿。 她慢慢落到地上,目光定在连杏身上,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武曲,多少年了,终于回来了么。” “恩……”连杏尴尬地答了一句,心道这莫非是她的闺蜜? “但是为什么做女子打扮?”她秀眉好看地蹙了蹙,走上来,冲她笑着道,“跟我上去喝杯茶啊。” 连杏不是来喝茶的,便道:“我和二郎神以及白泽——” “啊……”太阴星君笑容淡下去,“又是这两个俗人,我跟你说过的吧。” 连杏莫名感觉到不妙,下意识问道:“什么?” 太阴星君美眸淡淡一瞥:“你才是我的目标。” 连杏:“……” 不祥的预感成了真。 她虎躯一抖,飞快跑到白泽背后躲起来:“白白白泽,太恐怖了!” “我刚才就想告诉你来着。”白泽摊了摊手,“没来得及。” 太阴星君皱眉,烦恼地用手指卷着发丝:“你躲什么?我可是最完美的仙女,谁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说一声‘你最美’就这么难么?” “不难不难。”连杏赶紧奉承道,“你最美!” 太阴星君微微恼然:“你敷衍我!” 连杏:“……” “真心实意说一句我最美就这么难?人家要的是你的心,又不是你的敷衍!” “……”连杏懵逼,这哔了狗的感觉如此酸爽,让她有点茫然。 白泽低对她道:“所以月宫我一般不来。”连杏心有余悸。 太阴星君见她和白泽说话,顿时惊愕:“你竟然和这群俗人为伴?!” 二郎神眉头越皱越紧:“既然这地动之事已经查清,我们便回去了,武曲,复命之事就交给你。” 连杏对这种事情本身没什么兴趣,可为了摆脱太阴星君,还是匆匆应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复命!”说完推搡着白泽快走。 太阴星君恼怒,狠狠跺了跺脚:“好好好,走,走了就别想我再有好脸色给你看!你别忘了,我可是这天下最完美的仙女,谁见了不赞我一声完美!就你总是这样!” 二郎神不耐烦地飞了上去:“走了!” 白泽也要走,连杏抓住他的胳膊,尴尬地对太阴星君道:“那个……告辞了。” 太阴星君哀怨地盯着她,直看得她一身鸡皮疙瘩,随后被白泽捞着飞上了地面。 一楼,二郎神已经没了影儿,只剩下地上一只不知道为什么翻着白眼躺在地上的哮天犬,白泽快步往外走,连杏也满身鸡皮疙瘩的跟过去:“天哪,白泽,太阴星君为什么是那样的啊?她怎么……是个蕾丝啊!” 刚说完话,两人已经走到广寒宫门外了,白泽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蕾丝的不是她。” “……啊?”连杏颤声道,“你该不会要说蕾丝的是我吧?” “也不是你。”白泽推了推眼镜,“是命运。” 连杏:“……说人话。” 白泽耸肩:“五斗星君,从来没出过女人。” “所以?” “所以你从生下来的时候,就决定是男人了。” 连杏感觉有点刺激:“……所以我上辈子是个男人?!” 白泽摇头:“不是,只是装成男人,实质是个女人,不过你天生风流,潇洒不羁,喜欢采花,所以……” 连杏:“……” 好了,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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