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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书容终于见了那传说中的高人,实在是高兴得很。    “这几日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陶书容难得如此客气。    “小姐太过客气,陶府招待如此周到,小人还要多谢各位呢。”那高人也如此客气。    “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陶书容道。    “小人连奎。”那高人抱拳道。    小人?    这样自称不太像个高人啊。    一般的高人都自视甚高。    或者,她运气太好,遇到了一个谦卑的高人。    “连先生从前是走江湖的么?”陶书容问道。    “自然。”连奎答道。    嗯,那陶书容就放心了。    看连奎这身形,确实像是身怀绝技的,又在江湖上行走过,那肯定没有问题了。    陶书容满脸堆笑道:“那明日就辛苦连先生了!”    连奎也笑道:“小姐交待的,连奎自然做好。”    陶书容点头道:“那就先谢过连先生了。”    此时只需等待明日到来。    到底还是有些紧张,陶书容一夜未睡。    一躺到床上就心慌得厉害,她只好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怎么这般难受,陶书容在屋里踱着步子。走动着心中就舒畅一些,一停下来又难受得不行。    将之前看的话本拿出来看,也完全看不进去。书中的字读好几遍也进不到脑子里去,依然心慌胸闷。    陶书容想出去走走,走到门口,想起大夫交代过不能在夜里出门,陶书容又折回来,心中更难受了。    陶书容不知该做些什么来缓解此时的不适,只好在房中将能做的事情统统做一遍。    读书已试过,不可行。    弹琴?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陶书容立马否定,听了自己的琴声,只怕更加心烦意乱。    绣花?陶书容才拿起针,心中就生出一阵莫名火,此时灯光亦太暗了些,针线都看不仔细就觉得眼睛疼了。    陶书容洗了个脸,心中才算是平静了一些。    她坐到妆奁前,将自己的胭脂水粉拿出来试了一遍,只是灯光太暗,换来换去却看不出差别。她又取出所有发饰,对着镜子一一戴了一遍。    除了有一支珍珠簪有些松动,一支翡翠簪在灯光下映得她有些老气让陶书容有些不满意以外,整个过程陶书容还是愉悦的,她的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她躺回床上,盼着这一夜可以快点过去。    然而这一夜格外漫长,陶书容闭着眼,辗转反侧,终于熬到了天明。    宁儿敲门的时候,陶书容正在照镜子。    “进来。”陶书容有气无力。    她脑袋晕乎乎的,刚才从镜中看见自己眼中红丝满布,眼下一片青黑,更是黯然。    “小姐,你居然起得这么早,我还担心我来得太早叫不醒你呢。”宁儿一边关门一边说话。    “嗯。”陶书容点了点头。    “小姐,你没睡好啊?”宁儿也看见陶书容的眼睛。    陶书容又点头。    “小姐不必太过忧心,我见连先生也已经在院子里练功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宁儿安慰道。    陶书容仍是点了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宁儿已备好水,陶书容洗了把脸,觉得头有点疼。    怕不是卧床养的这几日全抵销在昨晚这一夜了。    陶书容坐在妆奁前,趁着宁儿给她梳妆的时间闭眼眯了片刻。睁开眼时,宁儿已将她收拾得差不多了,镜中的她面色自然,眼下的两团乌云也淡了许多。头发也已梳好,只等着她挑选步摇。    “小姐上次戴了孔雀步摇,今日戴蝴蝶的吗?”宁儿见陶书容醒了,开口问道。    陶书容摇了摇头,开口道:“戴那支木兰簪便好。”    “小姐,步摇总要戴一个吧?”冬儿推门进来。    “对了,我今日不穿这身,你帮我找件窄袖的衣裳,行动方便些。”陶书容从镜中看见冬儿进来。    冬儿手中拿着帮陶书容选好的衣裙,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今日要见许多人,还是穿得隆重些吧?”冬儿问。    陶书容摇头道:“听我的,快去找,一会儿太晚了。”    “好。”冬儿几乎整个人都钻到陶书容的衣柜中去。    宁儿也依言取下了陶书容头上的发钗与步摇,只在发髻处插了一支木兰簪。    陶书容觉得头上轻松不少。    宁儿看陶书容疲态尽显,有些心疼:“小姐是太过担忧故而睡不着吗?”    “也不是。”陶书容顿了顿,才道:“怪得很,昨日见过连先生后我明明十分放心的,怎么到了夜里却心慌得很。”    宁儿点了点头:“毕竟是件要紧的事,小姐这样担忧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过了今日小姐就不会睡不着了。”    “嗯。”陶书容点头。    谁知道呢?    若是计划失败,比武招亲落了个令她糟心的结果,那陶书容只怕一辈子都睡不好了。    陶书容换好衣服,照了照镜子,又转了几个圈,向上蹦了几下,确定身上没有什么会妨碍她行动的累赘,才吐了一口气。    “时辰差不多了吧?”陶书容问宁儿。    “再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宁儿点了点头。    “爹爹在何处?”陶书容又问。    “老爷一大早就同管家一起出门了,大约是安排比武事宜。”宁儿答。    原来爹爹也睡不着,也这般担心。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陶书容道。    “小姐要这么早露面吗?”冬儿有些着急。原本计划中是所有人到齐后,老爷宣布了规则后再介绍小姐,那时候小姐再出府的。    陶书容点了点头:“我不太放心,在外面看着到底安心些。”    冬儿和宁儿不再多问,扶着陶书容出门。    陶书容有些无奈:“我已全好了,你们不必如此小心。”    “小姐……”宁儿才刚开口。    “我今日穿这身不适合被别人扶着。”陶书容一本正经道。    冬儿和宁儿咧嘴笑了笑,到底还是跟在陶书容身后,不再去扶她。    “小姐,得叫几个家丁为你开路啊。”冬儿突然想到了什么。    陶书容笑道:“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呢,想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忙,我们就不要去找麻烦了。”    陶书容虽如此答,心中却清楚冬儿的意思,她好歹是陶府的大小姐,应该在家丁丫鬟的簇拥下出场。    擂台设在集市边缘的空地上,离陶府有半里路。    “小姐,我去寻顶轿子来,总不能太随便了。”冬儿又道。    “半里路而已,走过去就好,这些日子闷在府中,恨不得多去外面走走呢。”陶书容道:“况且我不是坐轿子的人。”    陶书容指了指自己的衣裳。    冬儿不再答话,但神情显然并不同意陶书容说的话。    “小姐,冬儿说的也有理。您也说过,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多是外地人,府中上下都十分重视,我们也要隆重些才是。”宁儿劝道。    陶书容看着宁儿和冬儿,心中又有些感动,这两个丫头,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事事都为了她和陶府着想。    “这时候应该还没什么人呢,我先过去瞧瞧,若是爹爹也是这个意思,那我再折回府中,收拾得隆重些再出府。”陶书容折中道。    宁儿见陶书容把老爷都搬出来了,便也不再多说,只“嗯”了一声,继续跟在陶书容身后。    这半里路,在平日里实在是轻松得很,只是大概是昨晚没睡的缘故,陶书容脚下轻飘飘的,走得快些竟觉得路面晃来晃去。    宁儿有些担心:“小姐,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陶书容摇头:“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现在不太使得出力气来。”    宁儿点点头,放心了些。    冬儿却笑道:“我还想着小姐今日怎么突然成淑女了,走路都慢条斯理的,全然不是平时的样子。”    宁儿冲冬儿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这个时候了还拿小姐开玩笑!”    陶书容笑道:“这样才好,多听听你们俩说话,我才有精神呢。”    宁儿没想到陶书容听得这么清楚,忙笑道:“小姐,你想听什么,我和冬儿都说给你听。”    陶书容皱眉思索片刻,最终放弃:“只要你们说话我就很高兴,说什么都不要紧。”    “看吧,小姐才不像你那么小气,又爱多想!”冬儿对宁儿抱怨道。    宁儿无奈道:“好好好,冬儿最大度,行了吧?”    冬儿又笑:“还是小姐更大度些。”    陶书容也忍不住笑道:“冬儿最会拍马屁。”    “小姐,我说的是实话啊,哪里是拍马屁。”冬儿撅着嘴巴。    “我说的也是实话啊,宁儿最会安慰我,冬儿最会奉承我。”陶书容挑了挑眉毛道。    “才没有。”说罢,冬儿忙岔开话题:“小姐,你看,擂台已经搭好了。”     瞧见擂台,陶书容又有些心慌。    瞧见连奎已在擂台边上,跟爹爹站在一起,陶书容又稍微安心了些。    只是这擂台,稳不稳哟?    等下比武开始,有人上去以后,不会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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