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真好啊，竟然能做到这么晚……”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但却丝毫不能影响房间中的烈火。到了凌晨两点半，约瑟芬结束了她的游戏时间，伸个懒腰准备洗漱觉。路过阿坦的房间时，依旧能能听到房中隐约的□□声。 “唉，这个垃圾游戏好难玩啊。小学生真多，上王者后就放弃这游戏玩玩阴阳师或者战舰少女吧……咦？” . 客厅中的手机铃声让约瑟芬停下了手中的牙刷。她困惑的皱了皱眉，三更半夜的会是谁给阿坦的私人手机打电话？难道是他的家族那边出了什么事？ 作为阿坦的贴心小棉袄，约瑟芬还是尽责的用了五秒来吐掉口中的泡沫跑到客厅衣架边，从阿坦的大衣中拿出了他的手机。号码抬头显示这通电话的来源是十一区千叶县的一处固定电话，不来自政府场所。 . “喂？” 以防万一，约瑟芬把自己的声线调整成同赫普洛斯一样。 . “您好，这里是千叶县国立第一一七医院。请问是阿坦先生吗？” . 医院？ 约瑟芬快速找出自己的平板，搜索了一番后发现这个号码的确是来自对方所说的医院。 . “不是，我是阿坦休达菲尔特先生的助理，赫普洛斯怀特。请问找休达菲尔特先生有什么事？” . “您好怀特先生，本院刚刚接到一个昏迷的病人，她的名字是爱尔娜黎塞留。我们翻阅了她的手机，按照通讯录上的号码找到了您。请问休达菲尔特先生是黎塞留小姐的亲戚或者朋友吗？” . 爱尔娜？昏迷？ 约瑟芬的脸拉了下来。她才放了三天假没去管她，怎么又出了事儿。难道她天生就是招灾体质吗？还是自己天生劳苦命就应该一年365天不休息的照看她？ “……是的，休达菲尔特是黎塞留的……姐夫，请稍等，我让她的姐姐和您进行通话。” . 约瑟芬到阿坦的卧室门口旁听了一会儿，里头依旧春色盎然。 “算了，就算喊他他估计也会不耐的摆手让我去看看就结束了。” 尽管阿坦如他自己所说的，对爱尔娜没有什么主观上的恶意，但同时他也没有什么要款待她的想法。她对他只不过是个境遇有些可怜的陌生人兼交易对象罢了，他只关心她的命，不会在意她的身体。 想起刚认识阿坦的时候他的样子，再想想他现在的样子，约瑟芬只能摇头叹气。 “您好？这里是伊丽莎白黎塞留。” 她换成了C.C.的声音并重新拿起手机。 . “喂您好，黎塞留小姐，这里是千叶县国立第一一七医院。地址位于千叶县C4区温隔街道十七号，您的妹妹情况不太好，请问您能过来看护一下她吗？” . “我妹妹她怎么了？！我晚上还和她通过电话的呀！” . “非常抱歉黎塞留小姐，我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巡警道尔顿先生二十分钟前在千叶县的红顶剧院边发现了令妹，她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有些发烧；但是她的孩子的情况不太好，可能是由于她突然的晕厥摔倒，胚胎的胎心不稳，流产的风险很大。” . “等等，孩，孩子！？” . “是的……”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他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的问道 “难道……令妹还没有男朋友吗？” . . “滴铃铃，滴铃……滴……” . ……（掐掉） . “滴铃铃，滴铃……滴……” “滴铃铃，滴铃……滴……” “滴铃铃，滴铃……滴……” . “……” 睡得正香时被人吵醒是一件很让人恼火的事。C.C.本以为是有人打错电话了，毕竟她的手机号只有三个人知道。正欲接下电话破口大骂时，她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J.J.。手一抖，电话就掉到了床下。 . “上帝保佑，她可以找我聊点其他话题的。比如说阿坦geass暴走之类的。” 雨声混杂着雷声从窗外传来。这样的天气里适合发生一些令人感到心酸的事情。 . “喂。” . “C.C.。” . “嗯，我听着在。” . “下来吧，我已经到学院外了，西大门外马路，向北的第一个十字路口那里。换上你最常用的那套皮。具体……到车上来我跟你解释吧。对了，雨很大，记得带伞。” . 「我什么都无法阻止……吗……」 手机再一次的从C.C.的手中掉落。她向后瘫仰在床上，无力感令她疲惫，而且无从发泄。 「我应该24小时不离开她的，至少也要能让我做些什么」 约瑟芬什么也没说，但C.C.能猜到她想说些什么。第一次通电话时她告诉自己爱尔娜命悬一线，若不用鲁鲁修的GEASS的话难以回天。第二次通话时她告诉自己西蕾亚盯上了爱尔娜；第三次她说自己暗杀失败；第四次则是西蕾亚的用刑方式；这一次又会说什么呢？ . “希望我这样做是对的。我知道这很糟，如果我刻意搅浑它的话，也许它会变得更糟。但若变得更好了呢？或许他可以站出来，作为厚实的盾牌保护住爱尔娜和他所有珍视的人……不，这不可能。现在他还只是个稚嫩的反骨仔而已，担不起大任。” 她用了十五分钟来易容换装，之后在鲁鲁修的房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本来她有一丝的冲动，想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诉鲁鲁修。但在想起今天晚时鲁鲁修的失态后，她断然的将这种念头抛在了脑后。鲁鲁修还需要成长，现在他的幼稚只会将一切变的更糟。 . . “说吧，爱尔娜怎么了。” 路边有一辆显眼的橙牌轿车，处于宵禁时的十一区也只有这种挂着贵族牌照的汽车而可以肆意行驶了。约瑟芬自然不是贵族，但她可以随便的卸下阿坦的车牌占为己有。 . “她的身体的问题不算太大。只是有点低烧而已……说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坐在副驾驶上的C.C.毫无预兆的就向约瑟芬出拳，约瑟芬却能以非人般的反应速度接下，拳掌相击的闷响声令人头皮发麻。这一拳若结实的落在了正常人脸上，也许会出人命。 . 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揉了揉后，C.C.将视线转向前方。 “你向我承诺过一定照顾好爱尔娜的。这是第几次出事了？” . “前面是我的不对，你要打我我也就让你打了。不然你真以为你的三脚猫功夫能打伤我？现在我要开车了。你还想干什么赶紧干，别等我发动后再妨碍我。被交警打扫沿路人体组织的时候突然复活可不是什么好事。” C.C.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车子平稳的发动后很快的在市区路段开上了一百迈。 . “爱尔娜的身体状况还好，只是因为昏厥在地导致了一些不重要的擦伤，外加发烧而已。我本以为她住在织田家，她以前的朋友们会将她照顾的很好的。但我没想到织田在得知阿坦就是沙耶子后，冷酷的就将爱尔娜赶走了。这个部分是我的责任，但也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 “你的意思是别人应该为此负责咯？” . “至少有人要负主要责任就是了。” 约瑟芬降下了后座的车窗让外面的冷风吹进车中。对她来说爱尔娜同样也是个陌生人，但不同的是她富有同情心。她原本可以避免很多糟糕的事情发生的，尽管有万千理由可以开脱，但事实上，只要她更用心的话，河口湖，西蕾亚，还有这次；这些麻烦都不会发生。 “先恭喜一下你家那位，他有希望当爹了。医院查到爱尔娜有身孕，两个月。去年年末怀上的，只可能是鲁鲁修的种。” . “有希望？” . “嗯，有希望而已。爱尔娜在广场上昏迷，直接摔倒在地，伤了胚胎。现在医院还在观察，之后胚胎能不能正常发育并不好说。可能能顺利长大，也可能长成死胎。” . “……” 约瑟芬斜眼，C.C.看上去在酝酿着如何大发雷霆。对于爱尔娜的身体状况她们都很了解，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错过了的话，也许她就变的和她们一样了吧。 . “医生说爱尔娜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我有了一个猜测。告诉我吧C.C.，今天晚上鲁鲁修是不是在千叶？我隐约感觉到了他，但我不敢确定。” . “……” . C.C.变色的脸让约瑟芬明白了自己大概是猜中了。 “和那个橙色头发的，叫夏莉菲尼特的女孩一起来的？在红顶剧院？” . “是啊。菲尼特邀请他晚上去那里听剧的，他说要去京都开会，没空搭理她。我以为……” . “红顶剧院在才织田家到千叶电车站的必经之路上。想象一下，大概是他们依偎蜜语的场面被她看到了吧。鲁鲁修如果真的这样和夏莉做了些什么的话，想必他回去后应该要么良心不安，要么如释重负吧。你有问他吗？” . C.C.撑起了自己右半边脸。她不需要问“鲁鲁修你出去做了什么，这么大的雨都冲不掉你身上浓浓的妖艳贱货的味道”。她知道他会在这一天和夏莉依偎亲吻，因为他的山崩计划造成了她无辜，善良，温柔，疼爱她的父亲的死亡。 无辜，善良，温柔？C.C.闭眼，然后笑出了声。她知道那个男人，而且很熟，研究所的其他人称他为菲尼特博士。菲尼特博士主持了很多次令自己肉体死亡的实验。包括但不限于高压电，失血，窒息，毒气，枪击。 “是的……他亲吻了她。之后他还送她回家。” . “他送另一个好女孩回家，撇下他怀孕的女朋友昏倒在暴雨之中两三个小时。” 一个急刹后，约瑟芬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那么我还原下场景，从织田那里我了解到她用过分的语句责骂了爱尔娜，并且让爱尔娜以后不要在进入她的生活了。爱尔娜完全融入了沙耶子的人格中，而织田则是对沙耶子来说最重要最信赖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可以说在她的心口狠狠的插上了一把尖刀。万念俱灰时她想到了回东京，回到她最……” . “够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C.C.闭上了眼睛。她想这可能就是造成爱尔娜日后告诉自己她并不会将自己托付给谁的原因吧，她未曾和自己谈及过自己真正的过去太多。是因为她不愿想起这些吗？ . “抽一根吗？会让你感觉好受一点。” 约瑟芬从扶手箱中拿了一包德文包装的香烟，拆开取了一根递给C.C. “昂贵的跟高档雪茄似的，不过他车上也没更便宜的了，要试试吗？” . C.C.侧过了自己的身体，将后背留给了约瑟芬，显然是对她的高档香烟没有兴趣。约瑟芬只能耸耸肩，然后给自己点上。 “真稀奇，你竟然会为别人而难过到落泪。难道爱尔娜的前世，或者是她变成沙耶子前是你的情人吗？我确定你是在去年十月才从克洛维斯的秘密研究所里被恐怖分子偷出来的。那之后我一直监视着她，你没有同她建立感情的时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关心着她的同时却又放任她的身心备受折磨……” . “这同你无关。我不想让你知道问题的答案。开车吧，我得在她清醒的第一时刻疏导她。” 正过身的C.C.脸上没有哭过的痕迹，她很平静。 . “你可以练习一下微笑的。虽然的你的脸板了至少四百年，但肌肉可不会随之僵硬。有句话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你应当学学我，随时随地都能制造欢乐的气氛，用乐观来感染别人，特别是现在精神受损的爱尔娜。我最多让阿坦在物质上尽可能的款待爱尔娜，她情感上的创伤只能由你们自己去治愈。” . “哼哼……爱笑的你最后被多明我会捉住审判了，不爱笑的我却运气不差，逍遥到了二十一世纪。” . …… …… “你赢了，看到我刚才泄露出的恨意，你很满足对吧。” . “扯平了而已，没什么输赢。” . 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香烟后，约瑟芬将烟头弹出了窗外。她从后视镜中看到烟头短暂的滑行轨迹，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C.C.也许就是这样的人，会将恨意如此的抛之脑后。但她可不一样，她会将它埋藏，酿陈。 “并非不可挽回。我有一个主意，可以弥补爱尔娜在昨晚受到的伤害。你想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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