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娜老师……” . 「……」 . “爱尔娜老师,最喜欢您了……” . 「不要……」 . “爱尔娜老师,成为,我的……” . —— —— “哇!松手啊,谋杀亲夫啊!” 留梨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梦见在啃涂满糖精的金银馒头。正美的不行呢,突然就被人掐住脖子,喘不过起来生生将她掐醒,醒来发现原来是爱尔娜做噩梦。怎么喊都喊不醒,最后只能双手各自掐住一边果着睡的爱尔娜柔软,然后得劲一拧,才给她弄醒。 . “啊啊啊!!!你杀人啊!!” 就算是胳膊上的肉给拧一下,都能疼的人难过上三五分钟的,更何况是那地儿?爱尔娜立刻就被痛醒并重复了和留梨前不久刚刚向她吼出过的话。 . “是谁的问题啊!你要掐死我吗?” . 虽然黑灯瞎火,但彼此之间的相对位置还是能通过肢体感觉来判断的。爱尔娜大概能知道自己连人带被子压在了留梨身上,她的手还掐在人脖子处。谁是攻击者,谁是正当防卫,一目了然。 “对……对不起,做噩梦了……” . “跟谁那么大仇呢……这么得劲儿的掐,别是梦见你家那位移情别恋,你在梦里柴刀他吧。” 爱尔娜的手收回去后,留梨拍了拍自己胸口,心有余悸。练过武的人还真是招惹不得,就算是软萌如之前的爱尔娜,给弄去军队操练三个月下来,现在劲儿大到真的能徒手掐死人的水平了。胳膊跟铁一样结实,她留梨不是弱女子,都完全掰不动。幸好她脑子够灵光,懂得围魏救赵,否则没准她就是第一个死爱尔娜床上的人了。 . “你啊,别是一点到晚就搁那儿咒我跟鲁鲁分手吧。放弃吧,我们情比金坚,分不开的。” . “谁那么闲还咒你们,我学医的又不学巫的。我要整你们分手肯定是使绊子,念咒有什么用啊……” 三更半夜,留梨也是睡糊涂了。真心话吐出来后没当回事,转个身又睡下了。毕竟黑灯瞎火,就算龙物如爱尔娜,也展现不出丝毫的诱惑力,来能跟周公相媲美。 . “……” 老是黏着她的留梨,竟然在她们这么暧昧的接触着的时候,主动退避翻身睡觉去了,这让爱尔娜还真有点不适应。她头一次尝到了一种像是被冷落的滋味。 . 「弦崩的是不是太紧了,现在都有些神经质了……」 在被子外面傻呆了一会儿后,因为寒冷,爱尔娜缩了回去。晚上在妮娜家发生了些让她担心的事,她的直觉告诉她妮娜好像对她有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但她的理智又否决这无端的第六感。在夜里成功把夏狐狸精气哭气跑后,她为妮娜困扰到睡着前。就是睡着了,都能因为梦见妮娜对她图谋不轨。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噩梦她倒也见怪不怪了。令她比较在意的是,她在梦里的反应竟然反抗的那样激烈,以至于在现实里拿了留梨开刀。 梦中的妮娜仅仅是用充满爱慕的语气喊着她的名字,像晚饭时那样陶醉在她的温柔乡里。不是侮辱,不是掠夺,不是出于恶意,仅仅只是爱慕而已。可她却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用上了她的全力。 「无情,冷血,还欺软怕硬。堕落,堕落……难怪这词写的跟坠落那么像。性质都那么相似,落的时间越久,落的也就越快……」 . 八个小时前她还发自真心的像母亲一样关心,爱护着妮娜。八小时后,她竟然就能为了那么点不大的事,痛下杀手。虽然只是一个梦,但却再好不过的说明了:若是扒去理性的外衣,她的本性究竟有多么的丑恶。 「掩饰,掩饰……拿什么掩饰。烂木桶四处漏水,缺口多到根本管不过来的程度,而且缺口的大小还在与日俱增……」 她的理性形同虚设,这一点在过去几个月里已经被数次向她证明了。那就像层窗户纸一样,看似能挡住房间里的动静,实际上在指头上吐点唾沫,就能悄无声息的轻易将其点破。她肮脏龌龊可鄙的地方,也就将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探秘者的面前。 唯一让她感到还算心安的是,鲁鲁修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根本不曾想过她究竟有没有她看上去的那么美好,更不可能去实际试探她了。 . 「真的是脸皮厚,残花败柳更败絮其中也不自嫌。还当自己是好女孩,厚着脸皮像男人一样的死缠烂打。可就算是男人,靠厚脸皮也只能骗得婚姻而不能维持婚姻……」 有一会儿,爱尔娜在想如果自己是男人,而鲁鲁修是女人就好了。她不日将身居高位,将面对比战场商场险恶复杂的多得多的官场。那时,她现在的皮厚,无情,冷血,见风使舵等等一切可鄙之处,都将成为她的优点,能让她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四平八稳。 拥有这样优点的男人可以在回家后隐藏自己的这些劣迹,只需要给出一句“我爱你”,善待他的妻女,就能收获美满的爱情,婚姻和家庭。可她是女人,一句我爱你拿来搪塞男人是远远不够的。她还需要美丽,端庄,善良,羞怯。可这些在她展露过的卑劣之后,就会悉数崩塌,都如同耻辱的烙印一样会烙在她身上,如影随形。别说男人会介意,就算是她自己,都会过意不去。 . 「如果鲁鲁修像小鸟一样依附着我……」 这样的念头,才刚冒头,就被她掐灭了。她不想成为谁的支柱,那不是她想要的爱情。鲁鲁修也不是池中之物,他渴望的是正义,渴望更正这个不平等的世界。 「或许鲁鲁修会因为我能给他改变世界的资本,所以包容我,演我。或许他能演一辈子戏。可那样,他能快乐吗?我能从他的戏中得到快乐吗?」 不知不觉的,她从远离着留梨的位置,贴到了留梨的背上。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这么做了,是下意识么?她想或许是这样的,上周三晚上留梨跟她大谈大龄女人的婚姻与爱情,对她并非没有触动,只是她不可能割舍鲁鲁修。但现在既然已预知了将来,她也应该做点来么,来提前应对。 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说,养备胎。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咲世子还在像往常一样,一个盘子一个盘子的从厨房端来。餐桌上的气氛,却是比往日更加沉重。 娜娜莉和赛巴斯酱不明所以,抓着餐具专心等上菜;咲世子不问世事,只以恒定的速率往返于厨房和餐桌之间;爱尔娜即便脸藏在了臂弯中,依旧掩饰不了她的一身仙气,自然也无心在意其他。 那么除却她们,制造气氛的源头,自然就只能是屋主人鲁鲁修,和仗着女主人的撑腰肆无忌惮的客人留梨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他俩眼神对波的时候,C.C.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了餐桌,偷偷承包了爱尔娜。 . 【你这个荸荠,又对爱尔娜做了什么!】 晚上爱尔娜又和留梨睡一起了;爱尔娜喜欢果睡;留梨显然对爱尔娜包藏祸心;爱尔娜今天是黑着眼圈起床的!这几条线索在鲁鲁修的脑子里一拼凑,让他怒不可遏的结果就油然而生。他将咄咄逼人的目光指向留梨的眉心,恨不得像假面超人一样,用眼睛发出激光来。 . 【我亲她了,我摸她了,我还舔过她!怎样?气不气?气不气?气不气!】 爱尔娜的黑眼圈当然跟留梨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她自己睡不着瞎折腾的。她倒想对爱尔娜做点什么,可惜爱尔娜跟她约法三章:睡一张床可以,搂搂抱抱可以,动手动脚注意尺度,两点一线绝不准碰。 不过,鲁鲁修肯定是不知道她们私下的君子约定的。所以留梨有意气绿绿,又是撅唇,又是揉手,最后还伸出了舌头,慢动作的舔了一圈自己的上下唇。同时用你能奈我何的不屑神情来对鲁鲁修的激光眼加以还击。 . 【你!!!】“啊!” 如果说刚才的鲁鲁修,眼中想要射出激光,那现在,他简直就是真的在喷火了。熊熊烈焰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燃成灰。修养好如他,也一时没遏制住自己的冲动,抓着桌布差点就要站起来。还好桌子上趴了个爱尔娜,她的重量导致鲁鲁修没能成功的抓起桌布,反而让鲁鲁修因为反作用力而在想要站起的那一瞬间跌倒在地,形象尽失。 . “嗯?” 爱尔娜只觉得胳膊下的桌布又轻微的要被拉出的感觉,遂及又听到了鲁鲁修的惨叫声。即便正迷糊着,她也还是从胳膊里探出了一只眼,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怎么了鲁鲁修?昨晚的运动对你伤害那么大么?坐都做不好了。要不你早上在家歇着,中午我下班的时候带你去医院看看?” . “呵……” . “C.C.你从哪里来的!?滚!别碰我!鲁鲁修你管管她啊!她要萎谢你女朋友啦!” 直到C.C.的轻笑声在爱尔娜耳边不远响起,爱尔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C.C.竟然坐到了她的椅子上,还从背后把她抱了个结实。虽然头脑还昏昏的,但愤怒唤醒了她。这个可恶的贱兮兮的原谅色女人前天趁她之危强要了她的账她还没跟她算呢(不敢算,打不过)。现在有鲁鲁修撑腰,她怎么也能硬气上一些了。 . “我擦,反应这么大……” 被从地上爬了上来的鲁鲁修用警惕的目光盯住,C.C.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端端正正的好好坐了回去。她之前保证说“你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要像“对待自己女朋友一样的好好对待你的女朋友的”,当时鲁鲁修还是个不谙世事破水管未久的孩子当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眼前这个在失去爱尔娜的三个月里靠某种小说来自己解决问题的鲁鲁修嘛…… C.C.觉得自己还是要注意下言行了。偷吃只是因为顽劣的一时兴起,她不想给爱尔娜的感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必要的麻烦…… C.C.瞥了眼正趾高气扬,一副胜利者姿态的妍月留梨小姐。 经不起磕碰猜忌的感情,对两位皇嗣来说,享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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