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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  原本爱尔娜一脸的不高兴,听了海咲这么一说,瞬间把那些情绪全部抹去,有些狗腿的抓住了海咲的衣袖,找她确认道。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海咲用了各种方法逼迫她苦练杀敌的记忆,整的她苦不堪言。今天海咲竟然提出不难为她训练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我向来不开玩笑。”  海咲耸肩,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你还是没法适应鲜血横飞的战场,不是合格的战士。之前是团里缺人手,一定要你出一份力。现在优秀机师多了,也就不需要再难为你了。为那些不能作战的人而战,本来就是我们黑色骑士团的宗旨。”  ZERO瞒着爱尔娜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海咲不打算让爱尔娜知道她自己在和ZERO交往的事。  .  爱尔娜的气上头的快,去的也快。本来因为中午和刚刚被砸的事有些埋怨海咲,现在对方认错的那么诚恳,她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但表现的太高兴也不合适,那岂不是显得她不仅没有革命积极性,还很反动?她相信海咲,还有ZERO都察觉到了她的消极怠工,可是,她不能破罐子破摔的承认啊。  “我,努力过了的……”  她略微扬起嘴角,沉下了眉,装作苦笑。  .  “嗯,我知道,没关系的。大部分女人都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日本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沦落到了要靠女人和孩子来和侵略者做斗争的境地,实在可悲。但现在情况好转起来了,男人们已经能干他们该干的事了。”  在海咲的印象里,爱尔娜一向没什么心机(确实没掩饰过什么)。所以在得到了爱尔娜面部表情信息后,她也没深究,就表面信息解读,判断爱尔娜确实还在日本这条线上。寒暄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后,她提起了下午宴会上的事。爱尔娜是她的家人,她不能看她接着没心没肺下去。那不利于在她在恶劣环境下的生存。  .  “我以前怎么就没见你胆子有今天这么肥的?就一点也不怕被找麻烦?虽然藤堂的确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但他的脑残粉肯定是人啊。也亏得是我疼你,后来给你打了圆场说你痛经。否则,你让人惦记上,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哦。”  正前·戏做足,确认爱尔娜没中午那么敏感后,她进入了正题。  .  “脑残粉?藤堂还有这排场么?他又不是流量明星。”  .  “你以为他是军人,实际上他就是明星,有公关团队,水军,脑残粉的明星。虽然他自己是个实打实的军人,不苟言笑专心于作战。可他的领导,政府和军队的可不这么想。我们(指京都势力)把藤堂应用于宣传领域,增强全日本人民的民族凝聚力和抗布决心,得到了良好的效果。”  新宿集宿区远离大的复国军的根据地,所以甚少有复国军的信息传进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爱尔娜根本不知道藤堂这么个人的存在。现在知道了,也不清楚藤堂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为了能让消息闭塞的爱尔娜对藤堂有初步的了解,对藤堂了解到他出生的时候是头先出来还是脚先出来的海咲给她做了些科普。  “给你说个冷笑话,布国在占领日本之初那会儿,并不把这种宣传当回事,看到报道说‘日本有一名将,一人就可敌布国一个整编师团。’自然觉得倍受侮辱,因为他们攻下东京那阵,不算承担运输任务的海军,和没参与战斗的,后续赶到的治安部队,通共才用了四个师而已。而且布国也根本没有师团这个说法,日本的一个整编师团两万多人,攻下东京的布国四个师一共才四万人而已,藤堂是何许人?他凭什么能敌上布国的师?于是,起初他们在媒体上否认了这种说法,宣称什么藤堂就是个上等兵,日本一个十万人的方面军作战能力只相当于布国的一个五千人的旅,并派出团级的作战单位独立进攻每一处有可能是藤堂所在的,人数在小到一个步兵大队大到一整个师团的复国军。你猜猜结果怎样?”  .  “一举歼灭?”  日本和布国战斗的差距是不言而喻的。八年前整个日本有二十个师团三十万人,却被只有四万人的布国四个师摧枯拉朽般的击溃,任何一个阵地在布国发动进攻后都无法坚守二十四小时。布国所自称的一个旅战斗力就相当于日军十万人,不算吹牛。  .  “以多打少,惨胜;以少打多,大败亏输。”  .  “……”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爱尔娜的意料,但她没有张口就问为什么。阿坦让她学习过不少兵书,她想通过已有的知识来分析这个案例,在沉思了一段时间后,她隐隐觉得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知耻而后勇?”  .  “我知道你现在中文说的很溜,但还请你说日语。”  隔海相望的中日两国并不是交流很深的国家,即便是海咲也没有学过中文,自然听不懂爱尔娜突然爆出的中文谚语。  “英语或者德法意大利语也行。”  .  “耻を知るは勇に近し?”  .  “是的,你猜对了。”  爱尔娜想的很对,海咲为她打了个响指:  “布国初始的宣传大大提升了我们复国军的士气,他们不再向初始时那样常规作战,能打赢就打,打不赢就投降。他们抱着哪怕没有胜利的希望,也要一命换一命,决不投降的信念作战。为了应对炮火打不着的机甲,他们将自己藏在洞穴里,身上缠着□□包。如果布国的机甲靠近,他们就突然跳出,抱住机甲然后引爆□□。第一个月里,布国伤亡了五万人,而我们复国军部队的损失,差不多也就是五至十万,战损已大抵相当了。”  .  “那后来呢?”  海咲几次强调了开始,让爱尔娜知道了这日后必有转折,但她不看报纸(也没得看),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  “后来啊……”  回忆起那段历史,海咲戚戚然。身为为大部分复国军提供资助的京都家的当家,她从纸张上看到了一群又一群的日本人倒在布国的铁蹄下。在最开始的几个月,京都每天都要输出近千万价值的军需品。可在那年的年末,京都每天甚至派不出十万日元来。数十个师团,近百万人,不到半年,只剩下一个只剩下不到千人的队伍还能和他们保持联络。她不知道各家其他的财阀们看到自己的开销与日俱减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有一丝对爱国将士的惨烈牺牲的同情。至少她自己,是难过的不能自已的。  “后来,布国改变了策略。一方面,在宣传上不再污蔑日军,反而开始吹捧日军的战斗力,吹捧藤堂,并以更小的部队骚扰,而不是强攻日军阵地。结果日军自然能多次击溃布军的进攻。这种战术在精神上麻痹了日军;而另一方面,布国国内的军队也在源源不断的从海上运来。东京沦陷后第三个月,日本境内多出了五十个师的布国军队番号,由“方面军”代替“师”来接管战区的战局。此消彼长的结果,现在你也看到了。”  .  “……这算什么,骄兵必败?”  .  “不,我是在告诉你,藤堂粉丝的影响力有多大。大到举世无双的布里塔尼亚帝国,都要被迫承认‘奇迹之藤堂’这个虚名。”  .  “这……”  海咲向她道出的信息实在具有爆炸性。和当时风头正盛的布国政府比起来,“她”一个个体,实在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连布国都客客气气的管藤堂叫“奇迹之藤堂”,她这样的小人物和藤堂作对,的确可笑。  “我,是不是应该去和藤堂道个歉?”  想到其中利害后,爱尔娜认怂了。当时她觉得藤堂只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不久后的死人而已。是她天真了,这尊大神哪怕丧了家,给埋进棺材里,钉上了棺盖,也仍然不是现在的她能得罪的角色。  .  “不用了。你可能激怒的是藤堂的粉丝,藤堂和四圣剑是不会在意的。那两个没名字的队长我虽然跟他们打了招呼,但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外传,这点你要注意。藤堂没有家庭,你是她爱过的女人的孩子,所以他极有可能提出收你做养女之类的要求。你会答应吗?”  .  “……”  “说真话吗?”  爱尔娜知道从客观角度来说,藤堂没有做错什么。他没有向她的母亲表白,更没有承诺任何东西,于理来说,流歌的悲剧和他不沾一点关系。可爱尔娜是当事人,她不可能客观。她有充足的理由讨厌藤堂,如果藤堂不识相,还恬不知耻的想收她做养女,她会恨不得打他一拳。  .  “……不用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爱尔娜的脸上瞬间凝出霜来,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忍忍吧,男人是自以为是的。他虽然不知道你会不喜欢他,但好在他起码知道自己是有罪的。他不会待你不好,虽然……他越是关心,你可能就越是烦他。”  .  “你也知道的,海咲。我怎么可能对藤堂不心有芥蒂呢?你能不能提醒下他,让他有点自知之明?”  放一个月前,这事忍忍也就算了,也许爱尔娜会从实际利益得失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会计算到做藤堂的养女能给她带来足够多的好处。可人本来就是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的,一个月以来的变故让她对自己身份的提高有了些明确的认知,她开始觉得自己是有资本耍性子的了。就算海咲把藤堂说的天花乱坠,在她的固有印象里,藤堂依旧算不上什么人物,她实在不想委屈自己。  .  “他有自知之明了也没用。他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恐怕现在已经流传开来了。你会成为他养女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八成已经成了他的粉丝间公认的既成事实了。如果我和藤堂谈妥,他不收你做养女,那他的粉丝就会觉得奇怪,就很可能发掘到中午你甩他脸的事。这对你不利。”  .  “民意的绑架么……”  .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  .  “那看来只能让他知难而退了……”  .  爱尔娜咬着牙齿这么说,海咲侧目,看到爱尔娜的严肃后,她揣摩一阵惊道  “你想暴露王室的身份?”  .  “是啊。沙耶子女王……今上天皇的姐姐。我有这层身份在,再给他藤堂一百个,他也不敢再提认我做女儿了吧。”  .  “你疯了吗?这么响亮的名号是藏不住。的确,藤堂会因此而作罢,但代价你想过了吗?不出几天,全黑色骑士团上下,包括外围成员都会知道黑色骑士团里有个日本皇室。现在的皇室就你,我,你那个妹妹神乐耶存在。布国的情报人员随便听一下,就会知道是你了。你打算以后就永远住在黑色骑士团里了吗?”  .  被海咲用严厉的语气指出问题,爱尔娜犹豫。她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是问题。情报部是阿坦负责的,他决定了什么情报会被转交给总督和军部。暴露身份这种事,其实完全是没有影响的。但这种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若她一意孤行这么公开了,却没有招致任何的调查,绝对会让海咲这样精明的人起疑心的。  “我……”  .  “罢了。我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不待见藤堂,我私下里帮你和藤堂说这事吧。藤堂和四圣剑是懂利害的人,不会乱说出去的。”  爱尔娜的态度十分坚决。海咲想:人的妥协是会有底线的,这很正常。流歌是爱尔娜的底线,死者为大,藤堂想要亲近她就势必会伤到她对亡母的感情,也合乎情理。她不应该在这件事上指责爱尔娜,作为家人,她应该帮她解忧才是。  .  “真的吗!?那太好了!”  .  “别急着高兴,听我说。”  海咲愿意这么帮她,爱尔娜自然很开心,但海咲又给了打了一针,让她别高兴的太早。  “你若真心不想和藤堂做表面父女,这么做虽能堵藤堂和四圣剑的口,可他的粉丝们还是会有疑虑的。最坏的情况是他们会恶意揣测你,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和藤堂坳的。”  .  海咲情真意切,说的也有理有据。爱尔娜的理智告诉自己当然应该表面和藤堂维持笑脸,可情绪又在闹别扭抵死不从。理智像妈妈一样的在心里哄闹别扭的情绪,但收效甚微。她一手支着脸,一直在做内心的斗争。直到留梨拎着盒饭回来了,她也没在心底说出个两边都满意的结果来。  海咲乐于看见爱尔娜的犹豫,这说明她并非是个任性的女孩。她让爱尔娜三思而后行,不必急于作出结论,她至少有两三天的时间能用于考虑。晚餐后海咲说要带藤堂去看黑色骑士团的夜训,爱尔娜自然不会去。于是海咲交代一番琐事后也就离开了,剩下留梨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爱尔娜,好像能从她身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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