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查多少遍，得到的结论都是这两个人，还有爱尔娜，都是清白的。可为什么，我总是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呢？」 距离爱尔娜将两个毛妹救下，已经过去了五天了。五天里阿坦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他让密探保持着对爱尔娜她们的监视，可却始终没能找到什么异常之处。除了一些必要的交流外，爱尔娜甚至都没怎么和那两毛妹接触。白天和她们对完词后，她把她们带回了鲁鲁修的家让她们在那里暂住，下午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了种花联邦。 之后两毛妹的生活，都是留梨负责的。到前天的时候，留梨就帮她们租下了一间不大的房子，帮她们找到了本地的俄罗斯人小团体，再给她们留下一张还有百万余额的银行卡后，也和她们就此别过了。那之后又过去两天，到现在，毛妹，留梨，爱尔娜都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也没有可疑的人和她们接触。 . 因为不安感实在强烈，所以他直接找爱尔娜问过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救下她们的。爱尔娜的回答是：在影视作品里见过她们两个，她们是她那个世界的俄国电影荧幕中，知名的抗击侵略战争的英雄。电影里她们是悲剧结尾，所以在这个世界，她想让她们好好活下去。 这个说法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爱尔娜也不像在撒谎。实际上她的表现也符合她“只是想救下她们”的这个意图。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可他就是觉得有鬼，现在依然还觉得有鬼。 阿坦的直觉确实不错，爱尔娜说的话九分是真的，除了一分：朱加什维利同志的确是抗击侵略战争的英雄，不过不是作为战士，而是作为最高统帅。 . “嘿，小伙子，你已经是个男人了，别再相信第六感那种东西了。那是女人拿来任性的借口。” 阿坦因为自己没由来的不安而加班了数天，让自己本就繁重的工作变的更繁重了。到第五天，见阿坦仍然没有放弃想找爱尔娜茬儿的意图，约瑟芬便劝他： “再说了，你是男人，哪来的第六感？要信也信我的，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我相信爱尔娜没有任何鬼，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讲理已经讲过了，阿坦一直用：“我感觉哪里不对”来推脱，再劝，就只能用不讲理的方法了。 . “嗯……” . “你不如多花点心思关心一下爱尔娜的心理变化。” . 约瑟芬看上去有些怒气冲冲的，阿坦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 . “你不觉得她最近皮的很吗？凡是招惹她的，都被下了辣手。麦克阿瑟的儿子她都敢打成猪头，以前她哪敢干这种事啊。” 爱尔娜因为一月前就内定给尤菲米娅做翻译，所以一个月以来常常会来十一区行政厅，不可避免的就会和政要和他们的家人接触。有一天内务次官麦克阿瑟的次子见她后起了异心，带了几个富商家的纨绔子弟助拳就想强迫爱尔娜。可惜现在的爱尔娜可刺头的很，有了修耐泽尔给她的徽章，她才不在乎什么富商什么内务辞官呢。手包里掏出20响盒子炮给助拳来的从犯一人小腿上来了一枪，然后使出拳脚功夫把为首的小麦克阿瑟打成了猪头，回头还得阿坦给她擦屁股。又是警告富商闭嘴又是警告老麦克阿瑟小心点，肃政部盯着你在。 可气的是，当修耐泽尔知道这件事后，他竟然高度赞扬了阿坦的行动迅速。并表示千万不能让皇妹再受这种委屈，以后这种事要尽量掐灭在萌芽状态。一夜之间，爱尔娜就从他阿坦的部下变成了他的小祖宗，含在嘴里都要预防化了的小祖宗。更可气的是，这祖宗阿坦只需要费心照顾就行了，她约瑟芬是要付出实际行动，保持对她的保护的啊！ . “那个有啥好关心的……不就是认识到自己既有权力又会打拳了么。普通的暴发户嘴脸罢了……唉，皇子的面子还是给力啊。我和她说了那么久‘你现在有权又有势，可以把腰板子挺起来点’，没用。修耐泽尔就亲切的喊了她两声皇妹，她就找不着北了……” 想到爱尔娜现在的不收敛，阿坦还真有些头疼。自从爱尔娜拜了修耐泽尔码头后，不，从拜码头前的尤菲米娅前安全官未命名小姐开始，到现在，她打死打伤了十余人。擦屁股都是小事，问题是刀剑无眼，爱尔娜又不是什么打架特别厉害的人物，她要是把自己弄伤了，他怎么跟修耐泽尔交代啊。 . “你跟她说收敛点啊！最起码等有自己亲卫队的时候再皮啊。整天盯着她，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 “……” 约瑟芬张牙舞爪的和阿坦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之情。沉默了一会儿后，阿坦理解了约瑟芬的苦恼，于是从善如流的抓起了电话，准备和爱尔娜谈谈收敛的问题。但一开始没有打通，占线在。 . “怎么肥四？” . “占线，估计在和鲁鲁修煲电话粥在。” 说着，他取出窃听器的接受装置，播放了爱尔娜正在通话的内容，如他所料，她的确是在和鲁鲁修聊着一天来的见闻。 「约瑟芬说的对，怎么可能会有直觉这种东西，从前我从来没有见直觉准过。应该是我这些天被她皮的有些神经衰弱，担惊受怕所致。」 臭不要脸的，当着约瑟芬的面偷听了人家小两口的情话后，他终于是把起了快一周的疑心给压了下去。 “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我给她发个短信吧，提醒她一下。” . 阿坦的直觉，说准也准，毕竟那两位毛妹未来将是布国的心腹大患；但说不准，那也是有道理的： 后事且不谈，至少在救下丽达和朱加什维利娅的时候，爱尔娜是没有任何歪心思的。枪毙名单上的其他名字她不眼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这两位在她看来是好人，如果被杀掉的话她会感到辛酸的好人，所以她才救了她们，所以她救了她们之后并没有和她们深交。 . 虽然爱尔娜通共也没和两毛妹说上几句话，但她们的出现对爱尔娜内心的影响还是不小的。那位女布尔什维克让她想起了数年前还是男生的自己，那时候的他最崇拜的人之一便是和她有着同样名字的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谁都不知朱加什维利和朱加什维利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但她也没有去打听对方的生平。就算对方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斯大林，以后能做主席的斯大林，她也不关心。她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了。 说来简单，但做出不和对方牵扯的决定的过程，却是用了半天，耗尽了她的心力。在想做女生嫁个好人家前，他是个和鲁鲁修有些相像的（自认为），渴望改变世界，想当英雄的男生。对于他来说，如果能在斯大林手下做事，就等于是达成了心愿。压藏在心底已久的英雄幻想在当时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然而，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和对方就此别过。她毕竟已经不是他了。理想不同，意志心智水平也大相径庭。信念那么容易就会为外人所动摇的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布尔什维克？ . . . “不要皮……低调点……” 另一边，当爱尔娜阅读了阿坦给她发的信息的后，因为想到阿坦过些时候会露出的精彩表情，她轻轻的笑了出来。 他发给她的短信中，事无巨细的指出了从尤菲米娅上一任未命名的安全官开始的每一个她皮的对象，唯独漏掉了几小时前被她打骨折的两个印度人。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呢？ 那当然是因为阿坦还不知道她又惹事了呗。 “这都五个小时过去了，事情也该传到他耳朵里了。说不定现在他正在拍桌子呢……嘿嘿嘿……” . 尤菲米娅是个活泼的女人，和大部分贵人不同，她非常乐于走基层。来种花联邦后，她也不忘来看看种花联邦的民间是什么模样的，谁都劝不住。以前她上面还有个柯内莉亚压着，不给她乱跑，现在十一区比她地位高的只有剿总卡诺恩，卡诺恩才不管她呢。她也就为所欲为的支开护卫，只让朱雀和爱尔娜陪着她，微服私访。 最近几周都是谈判间期，离下次谈判估计还要点时间。种方自然不会让外宾傻坐在首都朱禁城，于是派了些国级大员带尤菲米娅和众谈判代表，在神州大地上转悠转悠消磨时间。昨天他们刚刚来到印度，今天尤菲米娅就故技重施了。意料之中的，本地的不良分子盯上了她们两人，欲对她们不轨。虽然朱雀一人足矣对付那一群不良，但她还是因为手痒而亲自揍了两个漏网之鱼。 . 本来依这些人冒犯公主的罪行，斩立决是完全说的过去的。就算她一时手软，种方也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的。之前在上海的时候，尤菲米娅微服私访就遇到了些小乞丐跟她耍无赖，几人一起想抢她钱。当时朱雀不在，爱尔娜爱莫能助，小乞丐们也就真成功了。但他们都没活过当晚。在黄昏前，他们的脑袋便都被摆在了衙门口示众，并邀请了爱尔娜三人来观看，确认是否有漏网之鱼 这可不是打狗看主人的问题，外国贵宾在本国被骚扰，被对方拿到谈判桌上说，就是一件很严肃的外交问题。种方不想惹这个麻烦，所以主动向尤菲米娅来表达自己的诚意，虽然这种行径只会让尤菲米娅更讨厌他们罢了。 . “咔。” 她乐的差不多了，身后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尤菲米娅出浴了。因为尤菲米娅钦点了她，所以她自来种花联邦开始，一直和尊贵的公主殿下住在一间屋子里。 . “感觉好些了吗，尤菲？” . 尤菲米娅本来在擦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听到爱尔娜的问题后她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才狠狠的摇头。 今日在阿格拉，她们一天下来见过的死人，或者倒在路边不知死活的人，竟比见到的死狗还要多，甚至还有野狗和苍蝇们共享着人类尸体的场景。这给尤菲米娅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小的创伤。 以往，尤菲米娅所能见到的底层，无非就是日本的集宿区。那里人的日子过得很苦，有很多人都双眼无神，面黄肌瘦。她以为那是地狱。但来种花联邦后，她对地狱的理解又深了几层。毕竟，在日本的集宿区，一来由于布国对其实行供给制，还发放救济品。虽然有很多被贪污，但至少能让绝大多数的编号者能过活，不至于饿死。二来日本人邻里和睦，邻居有老弱病残的，附近的壮小伙子会自发的照顾对方。若其不幸病死，至少也会挖个坟送葬，不会让任何人暴尸街头。 “至少……至少……” . 爱尔娜想听听尤菲米娅会说出什么，诸如至少给他们最低生活保障之类的引人发笑的言论。但是尤菲米娅没有遂她愿，她支吾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尤菲米娅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真公主，她知道某些规则无可撼动。 “这种场面对当地人和当地政府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有什么变化了。所以，还是不要去管他们了吧，尤菲。尽管底层人民的呻·吟不会因为你掩盖上耳朵就消失不见，但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却无力解救他们，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么？” . 爱尔娜说的是对的，但尤菲米娅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短时间内要说服尤菲米娅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爱尔娜也不指望靠自己的“真言”就能说的尤菲米娅大彻大悟。她只是不想让尤菲米娅太难过罢了，尤菲米娅是个好孩子，也是她的好朋友。 . 为了进一步的宽慰她，爱尔娜上前了两步，将比她高了五公分的尤菲米娅揽在自己怀中，用双臂遮住了她的耳朵。 “为他们伤心再多，他们的处境也不会改变的，尤菲。” . “嗯……” 对于爱尔娜的亲密举动，尤菲米娅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还主动的贴紧了爱尔娜，好像她能从她的怀抱里汲取温暖。血亲之间玄妙的心灵感应，加上爱尔娜有意的表演，让她在柯内莉亚被传召回国后，不自觉的将爱尔娜当做了她另一个可以依靠的支柱。 “我知道，姐姐。但是，我总是这么的感性，任性。” . “转移注意力就好了。在这里学到的经验，都可以用在你筹划已久的目标，特区日本上去……” . . . . . emmmmm，虽然前些日子花时间介绍了丽达和朱加什维利娅，但她们在R1中并不会有更多的戏份了。前面几张只是一个伏笔，为了能解释日后爱尔娜为什么能较轻易的取得朱加什维利娅的信任。大家尽快把那俩毛妹忘了，和她们有关的故事不会在R1赘述了 实际上这几章本来应该用来写和尤菲米娅建立感情的过程的，但感觉太麻烦懒得写了，所以就让经过都用回忆的形式一笔带过，只留下结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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