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娜娜会不会误会些什么呢………………作者一向不喜欢误会,不喜欢阴差阳错,不喜欢狗血的巧合。恕我直言,那些都是无病呻吟,故作矫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花泽穿了一身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口罩出门了,她不希望泰敲门的时候还要像老鼠一样躲起来。 303房间里几乎没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即便让泰随便翻找,也无法确定任何事。 “黑川花泽”在东京监狱服刑几乎是全国皆知的新闻。 从快餐店买了一份早点,花泽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出地点,语气神态都与当地女学生一般无二,说完还不忘咳嗽几声。 短短十多分钟,出租车停在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楼前,旁边的树林也被砍伐殆尽,花泽很机敏的付了加时费让司机等她,奔到侦探社原本的房门前,终于在一堆广告纸当中找到线索。 好嘛!南泽侦探社居然早就搬到城镇中心的高档写字楼! 花泽差点气笑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小侦探社可以说是靠偷拍泰发展壮大的,对于这个靠她一手扶植起来的侦探社,她突然有种恶意。 南泽侦探社雄踞整整三十层写字楼……的最下面三层。 在写字楼前的广场上,花泽买了一份报纸坐在长椅上,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看国际新闻,写字楼要到早上八点才开门,还有一点时间。 她一直很不明白,日本为什么有这么多乌鸦,而且这些乌鸦都不害怕人。 看着报纸上的各国简要摘录,时空错乱感再次清晰涌上脑海,她把吃剩的面包撕碎了丢都一旁,任由乌鸦扑上去争抢,点燃一根烟,从胸口拉链处取下墨镜戴上,望着不远处街道上越来越嘈杂的人流与车流,再看看头顶渐渐升起的太阳,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是我……别激动,听我说,两个小时后我去见你,别告诉任何人。”花泽抬起手看了看手指之间的PEACE香烟,白色烟嘴,淡淡的味道,很柔和。 她果然还是无法适应Black Stone的味道。 电话里的声音透着清爽的喜悦,这让压抑许久的花泽感到纯净的开心。 “礼物?你应该什么都不缺……送你一只乌鸦怎么样,这里的乌鸦还是这么热情。话说回来,你注意别让女人找上门,你这家伙从小就花心,从来没缺过女朋友…… ”花泽像个海外归国的学姐在跟学弟畅快聊天,时不时发出爽朗明媚的笑声,让周围经过的上班族频频侧目,摇头叹息或不悦的嘟囔着走远。 “莲,不用刻意避开泰的话题,他跟谁交往是他的自由,以前他和蕾拉在一起我也没出来捣乱,更何况是诗音,在蕾拉之前他们就很暧昧了。”如果要说泰的初恋,三个女人都很难说。 花泽的话让电话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她若无其事的笑着为谈话画上句号:“在家等我。” 对莲说的那些话,不论是刻意还是真实,花泽只觉得心情真的轻松了许多。 上班时间是八点半,花泽一直等到九点多才终于看见南泽社长那高挑细长的身影,这家伙的头发依旧梳理的油光锃亮一丝不苟,身上的灰色西服仍然整洁如新,走起路来像只傲慢的公鸡,算不上趾高气昂,但无形中多了一丝严肃与威慑力。 “作为大公司的社长,迟到是彰显社长权威的必备要素吗?”花泽轻轻一跃跨过矮草丛,骤然出现在南泽身前,懒懒的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好久不见,南泽社长,我们来聊聊如何让贵公司继续增值壮大吧。” 高瘦的南泽社长刚要动怒,但听到后面的话,不明缘由的皱起眉,仔细打量清楚面前这个高挑白净的短发女孩,冷汗几乎在一瞬间流出来! “我……我愿意把这些年的收益全部汇款给你!还有那些照片,底片都被及时销毁了!我保证……”南泽社长脸色发青,压低声音微微躬身,姿态十分谦卑。 这条从停车场蔓延过来的草坪小径并没多少行人经过。 花泽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看来比起黑川组大小姐的身份,这位社长显然更害怕她杀人犯的身份,“我喜欢跟聪明的胆小鬼合作,放心,我要你做的事没什么难度。只不过我目前无法动用自己的财产,一切支出就靠社长你了。要是被警察知道我的藏身之处,跟你有关的所有亲人都要接受黑川组的热情招待。” 实在惭愧,沦落到这种地步,仍然要扯黑川组的大旗偷偷行事。 没办法,侦探社这里是第一步,也是盘活所有脉络的关键点。 如果没有藤本横插一杠,如今她已站在世界顶点。 现在最尴尬的仍是她的戴罪之身,越是在这种困境,可信赖的人就越珍贵。 而且她还欠着大崎娜娜一笔封口费,这辈子都没欠过谁的钱,爽约行为称得上败笔。 南泽社长的行事作风堪称果断,办事效率极高,一个小小的侦探社能在短短几年内崛起到凤毛麟角的商业街,不是偶然。 SUH写字楼三层当场清空,文件全部销毁,只留下一个年轻的黑客负责网络暗线,聚拢一批实力雄厚的黑客,就可以联络美国的上衫凛人和作为第一战将外放出去坐镇三大互联网公司的唐泽,接下来她要以“天宫美绪”的名字办理瑞典银行的户名,给安妮置办信托基金。 计划很完美,只要不被日本情报本部察觉到痕迹。 也希望别被藤本那个家伙察觉到。 不知为何,比起国家机关,她反而更畏惧藤本。 抱着一捧鲜花来到仓库街,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分钟,仓库街已经人潮涌动,她不禁皱眉,是不是该把这条街的商店都清空? 看着面前这扇久违的深灰色大门,花泽很想多愁善感的抚摸一下,但伸出手却忍不住握成拳用力砸了三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指骨敲得生疼,心里才算舒服一下。 明明是童年时代唯一称得上乐园的“家”,可是这个大门却让她怎么看怎么不爽。泰曾经为了蕾拉将她视如猛兽拒之门外,当初在瑞典待产时侦探社寄来的照片里,这扇大门冰冷无情的阻隔了所有窥视,以致于她始终不明白泰和蕾拉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至于诗音…… 诗音在蕾拉之前,她很清楚这一点。 男人总是对自己睡过的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咔嚓”开门声打断了花泽的胡思乱想,莲光着上身叼着一根烟、睡眼惺忪的探出脑袋来,露出孩子一般灿烂的笑容。他抬手摘掉花泽的墨镜,视线在花泽脸上转了半天,故作夸张的拉长音说道:“变漂亮了,不过还是没我高。哈娜酱,欢迎回家。” 莲真是个好孩子。 莲从小就是个好孩子。 听到莲居然叫自己“小花”,花泽本想扑哧一笑或是像小时候一样勒住他的脖子把他弄哭,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手里的大捧鲜花滑落,她走上前紧紧搂住莲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颈里,放声痛哭。 爱一个人的心情不可能说粉碎就粉碎,说遗忘就遗忘。 似乎只有在莲面前,她无需伪装。 在久违的卧室里,花泽沉沉睡去,她做了一个梦,恍惚间忆起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独自背着吉他在暴风雪中寻找丢失的行李……然后,她推开一扇破旧的大门,看到在摇曳烛光中熟睡的小男孩。 ……送我一首曲子,我把吉他送给你…… 从遥远时空而来,也曾有过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童年,只为看到喜爱之人的笑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欲望渐渐浑浊了灵魂,蒙蔽了双眼。 泰……高木泰士…… 当初那个暴风雪的夜晚,血泊蔓延的路灯下,那个站在巷子口面露惊惧的小少年动都不敢动一下。 为什么偏偏得不到的,更让她牵挂。 或许从他大胆夺走初吻的那一刻,她就认定了他是只属于她的东西。 无关爱。 属于她的东西,还是别故作大方的任由他人染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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