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畅看着明月自信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希望一切都是真的,要知道自己把自己父亲的病况透露出来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被敌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啊,现在自己把这事说给这两个人知道,实在是一个大赌博,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吧……
一路去往孟津小城的路,明月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是坐着牛车前去的,老和尚也同在车。
从这点来看,傅畅是已经有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所以并不想怠慢,要知道牛车在古代绝对是风雅与地位的象征。
一路明月并没有心思去欣赏四周的风景,心里是乱七八糟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未知,不知道傅袛到底得的是什么的病,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让佛图澄去救他,历史的傅袛是在这一年去世的,也是暴疾,自己这一救,要是救活了就真的改变历史了,呵呵,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得到傅氏一族的助力,或者说活下去的资本……
不错,明月变了,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明月开始懂得在这个乱世活下去需要的是力量,而这个力量需要自己用命去博!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强烈的欲求呢?可能真的因为红姨的死给自己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孟津城城主府傅袛寝居
佛图澄站在傅袛的床榻前,仔细地摸着傅袛的脉搏,一动不动。脸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明月和傅畅,还有抱恙在身的傅宣都在旁边。
傅宣从傅畅那里大致知道了自称明月的女孩和佛图澄到此的来意,虽然有点责怪自己弟弟竟然带着身份不明的人来给自己的父亲看病,但事到如今,也真的是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傅宣朝明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下去,傅宣整个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直到傅畅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但是眼里流露的竟是一种久别重逢的迫切和一种异常强烈的思念……
傅畅也觉得奇怪,自己的兄长绝不是什么好色之徒,自己的嫂子去世那么久了,自己的兄长一直没有续弦,也再没有对任何女子正眼看过一眼,真的是痴情无比,可是今日是怎么了……
傅宣慢慢从自己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救治自己的父亲,傅宣集中精神关注着佛图澄的每个动作,双眼紧紧盯着佛图澄脸的所有表情,对父亲的紧张与关心溢于言表。
明月也紧张的看着傅袛和佛图澄,只有傅袛醒来,自己才有机会和傅袛相认,否则自己只会被当做骗子异样的对待,这一切的一切只能依靠这个老和尚了……
佛图澄把傅袛的手放了下来,又摸了摸其四肢,一阵之后,佛图澄转身看向旁边众人,吩咐道:“去把皂角和细辛磨成粉末,然后再拿两支空笔管来”。
傅宣一看这个老和尚并没有像其他医者一样摇头,而是沉稳的吩咐众人准备材料,难道老父亲真的有救?
傅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希望,对佛图澄的话是言听计从,马纷纷下人去准备,然后抱拳躬身道:“请大师一定要救我父亲,不管大师需要什么,世弘一定全力办到!”
明月一直在观察傅宣,这个人在历史也是今年去世的,和其父亲同年过世,历史没有说他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明月猜测可能是刘聪的军队灭亡傅氏小政府的时候殉国的,但看其现在的表现和历史评价,也可能是因为傅袛的去世,忧伤过度而去世的…….大孝子啊!
佛图澄看了一眼傅宣,轻轻的点了点头,指着傅畅道:“你去把你父亲扶起来,最好是让他盘坐起来”。
傅畅马亲自去扶,才一接触,冷汗就下来了,回头对着佛图澄急道:“大师,我父亲的四肢都僵硬了,无法弯曲啊!”
佛图澄显然早已知道这种情况,镇定的回答道:“你用力把你父亲的两条腿伸直。”
佛图澄一边吩咐着傅畅,一边不脱鞋袜的就跳到了床榻,拼命揉搓,按摩傅袛的胳膊各处。佛图澄又看了明月一眼后,说道:“还请公主站到傅老施主的双肩,嗯,先用绳子把傅施主的头发绑起来,用力抓紧,直到头皮起来”。
明月应声也爬到了床榻,在傅畅,傅宣俩兄弟的帮助下,站在了傅袛的双肩,傅宣也在床榻扶住我,以防我站立不稳。
傅宣也知道在现在的众人中只有明月的重量正合适,换了其他人可能病人就先吃不消了,所以没有疑虑的听从佛图澄的安排。
佛图澄开始揉搓府邸的胸腹,然后慢慢往推拿到喉咙的时候,突然一手掐住傅袛的脖子,一手蒙住傅袛的嘴巴,然后命令把准备好的皂角,细辛对着傅袛的鼻子不断吹气。又开口吩咐另外两个小厮用空笔管对着傅袛的耳朵吹气。
大家各自做着佛图澄安排的事情,大约一顿饭的时候,佛图澄让众人都下来了,傅袛躺在床榻一动不动了……
傅宣的眼睛红了,傅畅也着急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不敢出声。明月也走到了佛图澄的身边,伸出了小手握住了佛图澄的手,也不知道是安慰佛图澄还是安慰自己,只是这个时候的明月真的很担心傅袛也很担心自己和佛图澄。
佛图澄缓缓闭了眼睛,口中默默念着经文,须臾,佛图澄突然睁开双眼大喝道:“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一声大喝之下,之前状如死人的傅袛突然咳嗽了起来,胸口也急剧的起伏,然后慢慢的变成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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