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与其盯着防着,不如把大家集中起来,先晓以大义,然后愿意的就继续前行,不愿意的就把军饷发一部分给他们,让他们走吧,我想过了,傅氏的族人一定会都留下来,散去的大多是新兵,而我们本身就不需要太过虚假的声势,即使是全员都去,3000人的价值又有多少?何必让太多生命为我们所谓的理想去死呢?”
“为我们的理想去死?3000人都是去送死?明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明月被傅宣追问地哑口无言,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明月真的想跟他说我好怕好怕……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忧心如焚,他会原谅我的恐惧吗?
密县东城门口
大量的百姓和士兵聚集在密县的东城门口,每个人都抬起了头,望着高高地城门楼挂着的一个头颅,所有人都陷入了狂欢,有大声哭泣地,有大笑地,更多的是唾骂的,尤其是家中有被贼帅侯都杀害过亲人的更是大声呼喊着死去亲人的名字,各种被压抑的情绪都在尽情地宣泄着,群众那颗冷漠地心也似乎被激活了,众人都在高呼司马业和李矩的名字,而那个头颅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让他们胆战心惊地贼帅侯都!
秦王司马业站在城头,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高呼着自己的名字,还有荥阳太守(兼汝阴太守,汝阴太守是司马越封的)李矩的名字,少年的秦王司马业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他现在只觉得兴奋,一种从脚底到头顶的兴奋,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英雄,一个伟大的少年英雄,这种振奋人心的场面,他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但在少年的心中,却无数次憧憬过,今天一切都变成了现实,哪怕是无法前往长安的遗憾,这一刻他都彻底忘记了,司马业的眼中只有这些崇拜他的百姓了……
李矩也在城楼,虽然有那么一点欣喜,但当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和秦王司马业的名字一起被百姓欢呼的时候,李矩的脸的那一丝喜悦就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荀藩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只是在静静地听着,他需要把自己的亲侄子捧起来也需要在李矩的身埋下祸根……
荀藩的眼睛在城楼下不停地搜索,直到看到几张熟悉的脸正在努力的煽动着无知的百姓,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荀组的目光偷偷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阎鼎,心里得意极了,看看吧,想挑拨我们荀氏和秦王的关系?做梦,昨天可以捧你阎鼎,今天就可以捧李矩,哈哈哈,等着瞧吧!
荀组一边在暗自得意一边又看向了李矩,心里又默念道:李矩啊,你要爬得更高,越高越好,比秦王司马业更高,哈哈哈哈哈,那时候你的一切就是我们荀氏家族的了……
阎鼎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但他自信应该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出自己的憔悴,当李矩大破侯都的消息传来时他还有些不信。直到贼帅侯都的首级被送到秦王司马业的面前时,阎鼎有一种感觉,自己在密县的地位已经崩塌了……
阎鼎看着城楼下的百姓,心却已经变得冰凉,阎鼎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声音,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必须离开此地了!
但是阎鼎不甘心,难道自己就这么把位置让给李矩吗?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吗?不!我阎鼎绝对不会如此窝囊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的李矩,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撼动的了……
夜晚的密县难得的一片灯火通明,百姓们家家户户都在庆祝,甚至大量的流民们都加入了这次的庆祝,官府甚至向他们定量供应了救济,这让所有的百姓都暂时忘记了还有胡兵在身侧,随时有可能丧命,活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里,百姓也需要去麻醉自己,活着,尤其是活在这个时代真的很痛苦……
李矩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迎接他的是她的妻子卫氏女卫铄(卫铄,字茂猗(公元272-349年),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北)人,是晋代著名书法家。卫铄为汝阴太守李矩之妻,世称卫夫人,卫氏家族世代工书,卫铄夫李矩亦善隶书。卫夫人师承钟繇,妙传其法。王羲之少时曾从其学书,卫夫人是“书圣”的启蒙老师。)。
卫夫人(请读者允许我不叫她李夫人,而是尊重其历史名字,卫夫人,在此谢谢大家的理解了。)看着自己的夫君愁眉不展,关心地问道:“夫君为何如此忧愁?”
李矩看着自己的爱妻,心里有说不尽的容情蜜意,这个女人自从嫁给他以来就从没有离开过自己,一路陪自己转战南北,从无怨言,自己和她一起生活也可谓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这样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也让李矩没有任何内忧,尤其是前不久自己的爱妻还为自己诞下了一个麟儿,取名充,因为战乱,担心自己有什么意外,所以才早早给孩子拟好了字,叫弘度,是为李充字弘度(李充是东晋著名的文学家、文论家、目录学家,约生于西晋末年,卒年限不早于公元349年,下限大约在362-365年,。晋成帝时丞相王导召他为掾。转记室参军。又曾任剡县令,大著作郎,奉命整理典籍。后迁中书侍郎,逝世于任)。
李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搂住了自己的妻子,闻着她发的香味,温柔地说道:“铄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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