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乂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旦有事情不能达到他的满意程度,而这件事又是他应诺过别人要做好的,那就必然会不依不饶,根本不管别人会不会厌烦!
这不,眼见阿郎和蒲洪都有些沉默,殷乂的心里就变得特别得焦躁,这明明都是说好的事情,怎么就突然不吭声了呢?!
难不成还真想耍赖不成?!
“阿郎!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不吭声了,这可是你自己答应过我们祖将军的,现在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就不愿意和我们无难军的人相处?!”
阿郎能怎么说?
一定要他当着蒲洪的面再说一次吗?!
“殷参军,我不过是被冻得不想说话罢了!”
“哦?!”
“我阿郎既然是当着祖将军的面答应的,自然不会有任何变故,而且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就是往营地那里去,蒲首领也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殷乂其实心里也知道这样问话不合适,可他就是一点也忍不住,这会儿虽然阿郎再次申明了一下,可殷乂的心里仍旧有些不踏实,可这份不踏实也只有等到阿郎和所有商队的人都顺利到达了潼关才能放下,想想还有那么久才能完成任务,这可真是让殷乂烦躁不已!
其实不仅殷乂觉得烦躁,蒲洪现在也是万般难受,只不过还在尽力克制罢了……
老实说,蒲洪倒是真的有意图直接把殷乂在半路就给直接杀了,可接下来的后果,却是他现在的处境下无法承受的!
正如阿郎回来后跟自己所说的那样,形式比人强……
祖逖那边敢提出让阿郎做人质以保他们商队平安的条件,就是因为他们有恃无恐,只要他们占据着潼关一天,那么所有托庇于自己麾下的各路的商队,想要平安通过潼关,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这天气也是一天比天严寒,一天比一天冷,多在外面扎营一天,危险就会更多一份!
可是要想凭现有的这些人,去拿下潼关,这几乎就是去送死!
如果不能通过潼关,那么就算商队所带的粮草能够熬过这个冬天,可还有那么多闻风而动的贼寇要怎么对付?!
小流寇不要紧,可是这些流寇必然会为了自己商队的粮食而合并到一起,然后蜂拥杀来,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有办法可以完全应付吗?!
又或者祖逖在知道阿郎变卦后,会不会因为恼羞成怒,直接发兵攻打他们?
哎,真的不应该完全听从阿郎的意见,怎么也应该先想个对策再考虑要不要带殷乂一起去营地那边!
现在好了,人都带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何况人家祖逖那边也没有计较什么,否则就以他们谋算了无难军,甚至还杀了不少他们无难军的人,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可为什么偏偏祖逖就看了阿郎呢?!
自己真的是不应该让阿郎去的,可事到如今,后悔还有什么用吗?!
难不成自己还能带着那么多人直接退出关中?!
那更是送死了!
洛阳沦陷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平之处,那大大小小的邬堡,根本就是一个个贼寇的据点,什么大族小族,看到他们这些不是属于他们的商队,又没有当地任何家族的保护,根本就是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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