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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瞳一进春藤馆的大门,就交待三月:“直接告诉这里的老鸨,英王驾临,让他准备一间包厢!”    三月嬉皮笑脸的说道:“主子,我就爱看您在外摆谱!”    “错!”十二月笑得一脸鄙夷:“你是就爱跟着主子在外摆谱!”    云瞳瞪了她俩一眼:“你们没看见贺兰少爷都坐在大堂里么?今晚这样热闹,包厢必然已满,不端起架子来,难道让本王再于此处被人围观,让藏在楼上的赤司炀、玄承荫之流看笑话么?”    三月一吐舌头,赶紧交涉去了。    没一会儿,天字五号房里的客人被赶下了楼,口里犹自骂骂咧咧。鸨父也顾不上向她赔情,跌跌撞撞的赶到英王身边侍候,恭敬万分的把她们迎进了包房。    三月等周围安静下来,打开布帘,往四周一瞅:“主子,咱们的人都安排好了!您看是不是请贺兰少爷上来就座!”    “让他待在那儿吧!”云瞳一皱眉:“你使人去给沈使通个信,顺便问问他们是干嘛来了?让贺兰桑速来此处,看着她的好甥儿!另外,下帖子请右相洪明过来!”    正在此时,听高台之侧一阵锣鼓声响,大堂内灯火骤暗,定妆日竞艺开场了!    先前还在这里点头哈腰的鸨父似换了个人般,高昂着头,紧挺着胸,腰背綳得笔直,款款的走上台来,先朝四方福了几下,满脸堆笑:“诸位!今儿是春藤馆的大日子、喜日子-赏花节前、一年一度的定妆日!共有五位小倌登台!多谢大家前来捧场!”    大堂内刹时想起一片掌声、呼哨声、娇笑声。没得到献艺机会的小倌们也都打扮得花红柳绿,各自依偎在客人身旁,媚笑劝酒。整个馆里笑闹不堪。    云瞳皱眉听着,执起茶壶,自斟了一杯:“上京的窑子也都是这般?”    三月忽闪着大眼睛正往下看,闻言笑道:“奴才不知道!等您得空再带我们逛逛去?届时也好和这里细作比较!”    云瞳见她一脸憧憬,撇嘴一嗤:“想得美!”    十二月笑回:“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下的老鸨一般嘴脸!窑子可不都是这样?奴才去过上京的夜欢楼,排场更大,客人更多!”    “都是些什么人逛去?”    “什么人都有!”十二月笑道:“官商豪富,只要有钱,鸨儿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三月惊讶的回头看来:“男┄┄男人也来?”    十二月撇撇嘴:“你真没见过世面!这世上男多女少,又经年战乱,好些正值壮年的鳏夫,排解不了寂寞,手头又有银钱,常来这种地方寻个乐子!现在六国之中,有名的青楼都专门设立了分馆,专接男客!”    “怪不得呢!”三月又转回头去:“贺兰少爷和沈使坐在那儿,也没人好奇!”    云瞳皱眉咳嗽了一声,又问道:“圣上施行新政,这些有钱到处乱花的人也不收敛?”    十二叹道:“主子您不知道,夜欢楼每年上缴的赋税抵得过西川几个小县全年的呢!如今军费浩繁,国库空虚,圣上又不肯加重百姓负担,钱都从哪儿来呢?不过新政之下,大胤的官员们都规矩了很多,夜欢楼主要是挣六国商人的银子!”    主仆三人都不再言语。高台之上已经有小倌儿献艺,吱吱呀呀的唱了一支曲子,楼下一片叫好之声,紧接着灯火亮起,开始叫价。    云瞳问道:“这是第几个了?”    “第二个了!刚才那个叫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三月答道:“无甚趣!相貌风姿比不上两位暗使的十分之一!”    云瞳脸色一白!    十二月凑近帘口,暗中拧了三月一把:“死丫头,想什么呢你!”    三月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回头找补道:“主子,奴才没别的意思,就说是您不用过来看了┄┄等有好的,我再叫您!”    云瞳狠瞪了她一眼:“再要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    聂赢伏在檐上,掀起一片青瓦,向下看去:天字二号房里也是喧闹不堪,孟绰和赤司炀身边围坐着几个小倌,正在削梨剥橘,端茶倒水,虽然殷勤却不敢过分亲近。左金吾将军却是左拥右抱,亲来摸去,已喝干了几杯小酒。玄承荫膝头横躺着一个小倌,初时还谄媚笑着,待被那老妇将手伸进衣衫之内,熟捻的捏.弄了一番之后,再也笑不出来了。没一会儿功夫,他发出阵阵痛苦的低吟,一个劲儿求道:“您慢着一些┄┄轻着一些┄┄呜┄┄疼┄┄”    “这就受不住了?”玄承荫一把推开他,厌恶的说道:“滚!”    那小倌如蒙大赦,不敢再滋歪一声,赶紧爬到角落里掩住衣襟,清丽的小脸上满带泪痕。    “没一个赶得上小赢的!”玄承荫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别管怎么折腾,他从不哭,从不笑!让你欲望丛生,心痒难耐!就这么便宜紫云瞳了,可恶!”    聂赢攥紧了双拳,心头怒火骤燃,直想寸寸碾碎这个折磨他近一年的魔鬼的老骨头。    孟绰深看了玄承荫一眼,没有说话。    “大司马勿恼!”赤司炀幽幽说道:“本殿与你是同病相怜!母皇赐给我的正君现在流落到了紫胤军中,只怕也是被紫云瞳据为己有了!家国美人,被她抢个精光!此仇不报,何颜为人!”    “此次出使,正为与殿下详谈!”玄承荫阴恻恻一笑。    “殿下!大司马!请再饮一杯!”孟绰适时举起杯盏,岔开话题。“怎么葛国姑还未完事,该使人去看一看!”    正说着,就见葛绒哈气连天的踱了进来:“那个凤倌儿登台了没有?”    “到第三个了!凤倌儿估计得压轴!”左金吾将军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块地方来:“刚才那个小倌儿滋味怎样?”    “不错不错!”葛绒感觉头昏脑胀的:“身子可软了,皮肤可嫩了,梨花带雨,哼哼唧唧,我最喜欢这样的!等霸王一硬上弓┄┄”忽而停了下来,挠挠头:后面怎么强要那个小倌儿来着,似乎完全没了印象,见左金吾将军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便依照素日玩弄男人的经验胡说了一气。    “他怎么没陪着您过来啊?”玄心平从窗前回过身。    “啊┄┄”葛绒闷想了一阵:醒过来他就没了踪影!难道是他把我闹得不省人事了?这可不能当着这些人说,太丢面子!继而大手一挥:“看他累得腰酸腿软,我就许他先回去歇着了!不是待会儿还有凤倌儿么!”    众人便不再多言。    聂赢听了一阵,见说的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便盖回了瓦片!飞身蹿上旁边那间包房的房顶,先俯耳听了听动静,才轻轻揭下一片青瓦来。    还不及上眼偷窥,忽觉劲风扑面而来,聂赢偏头一躲,让开那枚细小暗器的尖锋,抻住尾部,见是一支小巧精致的铁梨花,觉得十分眼熟。再往里一瞥,赫然就瞧见了蒙着面纱的顾崇。    “阿顾┄┄”    “咦?”顾崇刚又拽出三支暗器来,闻言也是一愣:“阿赢?”    聂赢见他拉开旁边的一扇后窗,觑着四周无人,倒纵而入。“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顾崇笑道:“光看那些春图没意思,我来见识见识真身肉搏┄┄”    “胡闹!”聂赢眉头大皱,又见他扯下了面纱,玉颜妖娆,眼波妩媚,笑得风情万种,比高台上正被叫价的小倌不知美上了多少倍,心头大不是滋味。    “切!”顾崇眉尾一挑:“你不是也来了么?干嘛说我!”    “英王进了天字第五号房,我怕她有事,也就跟来了┄┄”    “嗬┄┄我说呢┄┄”不等他说完,顾崇就嘻嘻笑道:“侧君是不放心妻主,保护她来了?还是怕她在这里偷嘴,看着来了?”    聂赢一窒:“旁边那屋子里坐着的是赤司炀、玄承荫┄┄”    顾崇一脸揶揄,根本不接他的话茬:“那高台上亮相的小倌没一个长得有你好,紫云瞳瞧不上眼的,你用不着心急!要说你这妻主也真是有趣,放着天仙似的大美人在身边,不好好谈谈亲亲,跑来看这些劣等货色干什么?是不是都应了那句话: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的?”言罢瞟了聂赢一眼,故作关怀:“我说阿赢啊,会不会是你太一本正经了,害得她不敢亲近,跑到这里泻火来啦?”    聂赢想起方才暗夜小巷中缠绵的亲吻,刹时羞红了面庞。    “那你跟来正好,快跟小倌们学学!顺便看看紫云瞳喜欢什么样的?”    这说的什么话!聂赢气恼的瞪了他一眼,默无声息的坐在了旁边。    顾崇拈起几颗花生丢到嘴里,喀嘣喀嘣咬的欢实,听下面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嗤笑道:“这也值三千两?哎呦,还有叫三千五的,什么眼光啊!”    聂赢往周围看了看,忽而觉出一个呼吸声来,心下大惊:“有人!”    顾崇按住他:“别大惊小怪的,我知道!是这房里本来待着的客人,被我点中穴道,塞到柜子里去了。你没瞧见我穿着他的衣裳么?”    “他是什么人!”    “太女府的管事,奉命来看凤倌儿的。一个人还遮遮掩掩,不声不响的!呵呵!正好换我替他!你放心待着吧。他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就是个普通人。我不给他解穴,他明天早上也醒不过来。”顾崇又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刚含进一口,噗嗤就呛了出来,手指向下:“怎么┄┄咳咳┄┄怎么我救的这个小清倌儿又来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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