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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乐旋见从奕脸显尴尬,就笑着把小约揽到怀里,掰开他的小手比划着:“那个娃娃啊,现下才这么大点儿……”    “啊?”小约张着嫩红的小嘴唇,瞪着晶亮的黑眼睛:“也太小了。”    “你也是打这么小一点点儿长起来的。”随乐旋笑道:“别看这会儿小,以后就长的和爹爹一样高,一样漂亮了。”    “哦!”小约恍然大悟,又跑到从奕身边,伸手摸他的肚子:“六姨夫怀的那个会出拳踢脚到处鼓包了,你这个会不会?”    “还不会呢。”从奕轻轻摇头。    “那你叫她学一下啊?”    从奕失笑:“她还小……”    “没事!以后我来教她,就像这样……”小约练起拳脚来憨态可掬,看的众人都笑起来。    “小少爷真是个好哥哥!”从奕一边夸赞,一边也想听听童子真言,便又拉过小约的手放在肚上:“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呢?”    “妹妹!”小约毫不迟疑:“我爹还要给我生个妹妹呢,说一定比娘的其她闺女都强都好。”    “咳!”姚重华不妨儿子把他平日里的牢骚都抖落到这儿来了,赶紧把儿子扯走,顺带还瞪了从奕一眼:套小孩子的话,本事啊你!    从奕不声不响的低了头,心中暗道:就你这种张牙舞爪的公老虎做派,能生出知书达理的小王女来才怪……    随乐旋让侧君徐氏相送二王君,自己笑对从奕言道:“二姐夫的脾气好似刮风,一阵一阵的。你家凌霄宫主不知道,上次给她竖起了一座铜墙铁壁,结果……哈哈哈……”    “我这里自是空屋凉亭,任风来去。”从奕忍不住也笑了:姚重华受了大气,跑到凤后驾前告状,结果被告知:人家皇子说和你相谈甚欢,堪为知己,盼能多多亲近!也不知凌霄宫主是真懵懂还是假糊涂,气的姚重华再见他面都不肯说话了。    “不说他了,你怎么样?”随乐旋体贴问道:“先倒句恭喜,怀上多久了?七妹乐坏了吧。”    从奕一一作答,末了一福行礼:“多谢六姐夫给了个灵验的法子。”    “不值一提。有道是心诚则灵。”随乐旋摆了摆手,又问:“你得喜之后,可去还愿了?”    “去了。”从奕答道:“家父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莲花寺,果然是‘深谷藏隐者,净地在高山’啊。”    “从侯封君去还的愿?”随乐旋一愣:“你自己怎么不去?”    “妻主不让出门……”从奕脸红了一下:“之前也是家父替去上香,所以……”    “所以你才害喜不停啊。”随乐旋点了点他:“不怕菩萨以后不保佑你了?怀胎十月,任重道远,还有生产那一关难过呢!”    “啊?”从奕一呆:“菩萨怪罪我了?”    “可别等闲视之。”随乐旋凑近了他一些:“你该常去磕头,虔心祷告。就是以后顺利生了小王女,也得每年供奉,不辞辛劳,保佑孩子一世平安。”    怪不得莲花寺香火不旺,原来一朝许愿,终生都要朝拜……从奕暗道:这位菩萨不知法号为何,有些与众不同呢!    “百姓们钱财有限,不敢随便敬求。”随乐旋看出从奕所想,淡淡笑道:“你我就没有这些为难之处了?”    “嗯……也是。”    随乐旋看他似乎不以为然,便又言道:“之前我也嫌过敬香路远,有所怠慢。到四个月的时候竟然下面滴血……”    “啊?”从奕一愣:“那是什么症候?”    “太医们都说不上个所以然,吃药又无效用,淋淋漓漓半个月了,我心里越来越急,只怕孩子出事。谁知有一夜梦见了莲花寺的菩萨!”随乐旋双手合十,闭眼念了句经咒:“醒来告诉王妻,她说了句‘不得了’,当日就带我去寺里奉香。然后……你猜怎么着?”    “血止住了?”    “回来就止住了。”随乐旋叹了口气:“自那以后,我可再不敢偷懒了。”    连翘也在一旁听着,闻言惊讶问道:“君上您说王氏落胎,是不是就因断了去莲花寺敬香的缘故?”    “他呀……”随乐旋一撇嘴:“跟着我去敬香,竟然私下向菩萨求告……我说你又不能常来,不如请一尊佛像回去,方便时常祷告。他以为我要借机查他的私房银子,非说‘请不起’云云。遭了灾祸再到菩萨跟前哭,不是全晚了?”    “……”从奕听得心里不舒服起来。    随乐旋看了看他:“你才说七妹也不许你出门?”    从奕赶紧言道:“是因为担心我的缘故。”    “哦!”随乐旋会意一笑。    从奕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那你也请一尊佛像回去好了。”随乐旋言道:“我这次去也请了,毕竟月份大了,出行不便……生产时有菩萨护佑身边,自己心里也踏实。”    “……嗯!”从奕起身拜谢:“您的话,我都记下了。”    随乐旋笑道:“咱们是连襟,客气什么?”    见从奕退出了小室,连翘悄悄问道:“君上,您说从氏会去莲花寺么?”    随乐旋扫了他一眼:“该提醒到的,我都提醒了;不该多嘴问的,我不会问,你也别问。”    “是!”连翘赶紧退后。    “你想不想去趟莲花寺啊?”随乐旋眼睛盯着戏台,却一语问到连翘的心里。    “啊……”连翘诚惶诚恐:“奴才全听王主和君上的吩咐。”    随乐旋勾唇一笑:“你的体己银子也不够请一尊佛像……”    “……是!”连翘脸色立时灰黯了下来。    “请个辟邪法物,总够吧?”随乐旋摘下无名指上赤金戒圈,丢到连翘怀里:“你虽当了公子,还守着奴才的本份,不错……也难怪王主喜欢你。”    “谢君上!”连翘双手捧了赤金戒圈,心中又惊又喜,又近前低声言道:“奴才还有一事担心……”    “何事?”    “奴才毕竟是那府里出来的……说的做的,能让他们……”连翘欲言又止。    随乐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还是刚才那句话,该提醒的我会提醒到,不该多嘴问的,我不问,你也别问。以为自己比别人都聪明么?我就比王主笨多了。”    “……奴才……懂了……”连翘只觉后背浸出了冷汗,再不敢多言一字了。    ……    从奕回自己小室前,先去见了父亲,说起恭王君让他请佛像之事,要烦娘家帮忙。    “不是说自己去更显心诚?”邢氏言道。    “远路崎岖,我有点发憷。”从奕一手掩唇,一手抚胃:“您瞧从府里进宫才几步道,坐马车一颠,都觉肺腑难受呢。”    “你既出不了门,就让紫云瞳请去。”邢氏言道:“她闲在家里又没什么事儿,为你、为自己的孩子跑趟腿儿,还犯难么?”    “什么叫闲在家里没什么事儿!”从奕皱眉:“她忙着呢!您不知道,可别瞎说。”    “好,好,好!”邢氏撇了撇嘴儿:“再忙,你的事儿她不放在心上么?跑一趟都腾不出空来?”    眸眸自来对神鬼之事不以为然,让她去请,一来她不情愿,二来她不虔诚,得罪菩萨,不是适得其反?从奕心里明白,却不好对父亲直说,只得敷衍道:“她……近来忙的身子乏累,之前的伤又没完全愈好……”    “还没愈好?”邢氏重视起来:“是上次中的毒没好,还是挨圣上鞭子的伤没好?外面可都在传……”    “哎呀!”从奕自悔失言:“外面传的哪能信!我说的伤是她最近练功抻了腰,骑马跑远道,万一再重了怎么办……儿子心疼。”    “你心疼她,都不心疼爹,没瞧爹这头发都有白的了,全是为了你……”邢氏数落道:“都说男大心外道,之前我还不信……”    “爹!”从奕撒起娇来:“我怎么不心疼您了,怎么就外道了?上元节都跑回了娘家过,您听说谁家子婿这么没规矩的?要是姐夫们敢这样,您能让姐姐把他们都休回家去。我的妻主可是一句抱怨都没说过。”    邢氏这才笑了:“知道她稀罕你,宠护你,爹才能放心。”    “那请佛像这事……”    “爹去给你请!”邢氏叹了口气:“儿女就是讨债鬼,我上辈子铁定是欠了你的。”    从奕抿嘴一笑,轻揉肚腹:“如今我也有个小讨债鬼了,还没降生,先就折腾。”    “最近又怎么折腾了?”邢氏疼爱儿子真是疼爱到骨子里去了,听说害喜重,又是寻偏方,又是送补药,恨不得一天三趟遣人去英府画眉阆探问:“紫云瞳又忙又伤的,她那个心也粗,哪照顾得好你?干脆回家里住几天吧,爹给你好好调养。”    “紫卿说了,我去哪里她都不放心……”从奕红着脸儿悄声言道:“一日见不着面,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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