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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王廷一切紧急事宜处置完毕,温朵娜叫来容溪通,详问外面情势:“聂赢是怎么稳住局面的?”    “说白了就八个字:该杀的杀,能诈的诈!”容溪通至今想来仍觉不可思议:“白度母都在保佑这个男人诶,杀的顺利,诈的简单。我都没想到,摩尔度丞相连汗王尸体还没瞧见,就乖乖缴械投降了。可那个司丕勒,以为墙头草似的,对您平时也恭敬,居然就敢叫嚣。要不是聂赢一下子削掉了她的脑袋,震慑住了海虎尔军,我还真不能这么快赶到王帐来帮您呢!”    “咳!”温朵娜握拳低咳一声:“白度母是在保佑本王!我告诉聂赢要提防司丕勒的。”    “哦!”容溪通挠头一笑:“原来是大王英明!我就说呢,一个中原男人哪有这样本事!”    温朵娜因为说谎紧着揉了几下鼻子,暗道:这个中原男人比我还了解央金臣将,敢杀能诈,算无遗策,竟将她们全部收服……若他不帮本王,日后向着娘家或妻主,又当如何?    “大王?”容溪通看她有些怔楞,便提醒道:“聂赢等着见您呢。”    “不忙……”温朵娜眯起眼睛,盘算了一阵:“我得先去看看咱们央金的小太阳王。”    ……    蒙都尔斤怒气冲冲的回了哈敦寝帐,一把扯下金冠珠冕,撕开锦袍玉缦,看见牙床上并蒂花枕,鸳鸯锦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元摩利躺过盖过的一床铺盖统统仍到了帐外,连带她送给自己的首饰玩器,也砸了个叮咣乱响。    “哇!”小王女吓得放声大哭。    乳父们并帐中伺候的小哆嚟齐齐跪倒,请:“哈敦息怒!”    蒙都尔斤红着眼圈抱过女儿,委屈的呜咽一声:“你那该挨千刀的阿妈妮,叫骚狐狸勾去了魂儿,不要咱爷俩了。”    “哈敦这话可是说笑了。”陪嫁来的乳父在旁劝道:“当初汗王去哈赤求亲时,指名道姓求的是大璋洛(王子)您,何曾提过奴隶养大的库尔勒呢。九戎谁不知道,您是高天明月,他是山间顽石;您是九霄凤凰,他是树下矮鸡;您是雍容美丽的白牡丹花,他是小肚鸡肠的黑蒺藜草,哪方面也不能相提并论啊!汗王心明眼亮,是央金的英缇娜什,哪儿会视而不见呢?”    “是啊,哈敦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小哆嚟们纷纷附和。    “哼!”蒙都尔斤这方抹去了眼泪:“让库尔勒明天就滚回山那边去。我为他操心终身大事,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倒来勾搭我的妻主,想占我的位子,要抢我的孩子,真是恬不知耻。”    小哆嚟们陪着笑脸,要为没了铺盖的汗王再预备一床。    “不许她进我的帐子。”蒙都尔斤赌气言道:“喝醉了喂狐狸去,谁稀罕。”    小王女哭的累了,倒头贴着父亲睡着了。    蒙都尔斤舍不得把她放下,依旧紧搂在怀轻轻转圈,忽然间听得远处响起一声凄厉惨叫。    “啊?”众人都是一惊。    “怎么回事?”蒙都尔斤停步细听。    “想是汗王……又在拿些中原虏奴取乐吧?”    总以杀人为戏,她也不怕遭天谴!蒙都尔斤大皱眉头,对妻王所好残忍游戏十分厌恶,便蒙了耳朵,叫关紧帐门,不要吵了女儿和自己安睡。    惨叫之声却不停歇,更有泛滥之势。蒙都尔斤听得心烦意乱,重又起身更衣梳妆:“又在炫耀她英缇娜什的威风……我母王父后怎么耐烦看那些。”    “哈敦,您何必去扫汗王的兴呢?”乳父劝道:“一帐子的头领、王臣、大将军,没个敢劝的。”    “别人不敢劝,我才得去。”蒙都尔斤把女儿放入旁边小摇床,叹了口气:“汗王那性子越来越吓人,连我的陪嫁都要上锅蒸煮佐酒,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才出帐门,忽被两把大刀交叉拦住。    “哈敦留步。”    “干什么?”蒙都尔斤愣了一下:“我要去王帐。”    “奉命,请哈敦回去歇息。”兵卫冷声言道。    “你奉谁的命?”蒙都尔斤大怒:“我是央金哈敦,要见汗王,谁敢阻拦?”    兵卫们不再答话,只紧紧持刀,寸步不让。    一来到外面,嚎哭声陡然加重,伴随着铁戈激撞,烈马嘶鸣,叫人不寒而栗。蒙都尔斤听不几声,心下大骇:“出……出什么事了么?”    “哈敦请回。”兵卫们面无表情。    僵持了一会儿,哭喊声忽又听不见了,蒙都尔斤被逼回了帐子,心中惊疑不定,乳父及小哆嚟们亦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汗王又在折腾什么?”    “您还是安心等候王命吧。”乳父及小哆嚟们早被元摩利的喜怒无常吓破了胆:“别去招惹,会触汗王霉头。”    等了许久,仍无消息,蒙都尔斤终于按捺不住,再次出帐:“速去通禀一声,我要见汗王。”    “谁要见我?”一个女人自阴影中缓缓走近,声调冷郁。    “二忽勒?”蒙都尔斤一呆。    交叉的金刀忽就拔起,兵卫们齐齐撤后一步。    “蒙都尔斤……”温朵娜眯了眯眼睛:“咱们进去说话吧。”    也不知怎的,蒙都尔斤心下骤紧:“汗王在哪儿?”    “不就在你面前?”温朵娜两手轻轻一摊,展示自己,顺便给了他一个笑容。    “我是问……元……元摩利。”蒙都尔斤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起了颤抖。    “哦,小阿狸啊。”温朵娜掸了掸手指尖上的血:“被你母王带来的人杀死了。”    “……”蒙都尔斤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至于你母王父后,在这之前,先被元摩利派人杀死了。”    “啊!”蒙都尔斤如遭雷击,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温朵娜一钳他手腕:“进帐去,我同你细说。”    “放开我!”蒙都尔斤惊慌失措。    温朵娜把他往帐子里一带,给两旁兵卫使个眼色。霎时,刀剑“刷刷”齐上,把一干随侍哈敦的男人们逼到空地中央,一边听任哀哭,一边肆意瓜分。    “你……二忽勒!”蒙都尔斤高声叫道。    “我已为央金汗王。”    “啊?”    温朵娜踢上帐门,看着蒙都尔斤惊恐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元摩利妄想称霸九戎,便借演滑稽戏之机,使人在席间刺杀了哈赤王和哈敦,哈赤头领们为主报仇,举刀挺抢,把元摩利捅成了个马蜂窝。我为救她,被迫参战……”她举起两手示意蒙都尔斤:“弄得自己一身血腥。”    蒙都尔斤脸色惨白。    “你刚才也听见些动静吧?”温朵娜问道:“王帐那边现是人间地狱,想不想过去看看?”    蒙都尔斤全然呆住。    “央金与哈赤手足之邦,一向交好。我以为不该大动干戈,就有什么事,只要坐下协商,都能解决。”温朵娜笑问:“你说对不对?”    蒙都尔斤下意识点了下头。    温朵娜满意勾唇:“几位哈赤大头领说:只要斩草除根,为达木丁妻夫报仇雪恨,她们也就既往不咎,仍与我央金结盟为友。”    斩草除根……蒙都尔斤见她转头看向小摇床,露出一丝狰狞笑意,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你想干什么?不许动我的孩子。”    温朵娜一扣他手腕,猛地将人锁入怀中:“为了我央金……”    “不,不!”蒙都尔斤看她一手压向女儿的喉咙,骇的嘶声大叫。    “这可是你娘家哈赤头领们提出的要求。”温朵娜贴紧蒙都尔斤的脸颊,低低言道:“你自己说,我该怎么办?”    “救她……”蒙都尔斤浑身直抖:“救孩子!”    “为什么要救她?”温朵娜只觉脸侧一片温嫩腻滑,禁不住凑唇而吻。    “她是央金的哈屯纳音。”    “又不是我的哈屯纳音。”    蒙都尔斤的眼泪“哗”就流了下来。    “你也清楚元摩利是怎么对我的!”温朵娜忽然卡住了小婴孩细嫩的脖颈:“她无时无刻不想这样。”    睡梦中的孩子被惊醒,攥拳踢脚,挣扎不能,憋的小脸通红,“咳咳”几声。    “不!”蒙都尔斤使出浑身力气去拉温朵娜的手臂:“不,不要。”    “你舍不得?”    “求你,我求你!”    “求我?”温朵娜笑问:“我是谁啊?”    “二忽勒。”蒙都尔斤哭喊着。    “哼!”温朵娜陡然变色,掌下更紧,孩子的小脸都涨成了紫色。    “不!”蒙都尔斤大惊:“汗王,你是汗王。求你 ,汗王,松手,松手。”    “再叫一声。”    “汗王!”    “记住了没有?”    蒙都尔斤抖如筛糠,不住点头:“求你,求你!”    温朵娜满意一笑,这方松掌,拦腰抱起蒙都尔斤,扔进了床帐。    “哇!”小王女终于哭出了声,攀着摇床围栏坐了起来,大哭着伸手,要找阿巴吉和乳父们。    蒙都尔斤听的心都碎了,死命挣动,要去保护自己的女儿。    温朵娜一边把他压下,一边朝外叫道:“来人!把哈屯纳音抱走。”    “是!”帐外有人应声。    “别,别杀她!”蒙都尔斤满脸是泪,哭声都哑了:“别杀她,我求你,她才一岁。”    “要是她肯乖乖当我的小太阳王……”温朵娜威胁了一句,直接拿吻堵住了男人的口。    蒙都尔斤才一抗拒,就被剥走了衣裳。    “还有你……”温朵娜狼血沸腾,一口咬在了那颤抖着的娇红朱樱上:“全九戎最美的璋洛,我喜欢你很久了,知道吗?”    蒙都尔斤把她迫的弓起身子来,细碎的哭声不忍卒听。    “跟着我,你还是央金的哈敦……不,还不够……”温朵娜狂暴啃噬着这具已在梦中被自己不知占有过多少次的美丽身子:“蒙都尔斤,我会让你成为……全汗国最尊贵幸福的男人、我温朵娜汗的大哈敦。”    ……    一座不起眼的偏帐,小夭打探了消息,向聂赢禀道:“温朵娜不见少爷,钻到哈敦的帐子里去了。”    “她是不是去杀小王女了?”大蛮显出担心的神色。    “没杀。让梅十二抱了出来。”小夭言道:“不过,哈敦他……”    哈敦可就难保了,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又无能为力之事。    “那可是她妹婿啊。”大蛮怒道:“这个俪戎王也是个扶不上墙的。外面还一团乱呢,她就先跑去干这等龌龊事。”    “她是去宣示王权了。”聂赢低声言道:“九戎旧俗,但凡一位头领逝去,她的一切财产,包括耕田牧场、牛羊马匹、金银珠玉、儿女夫郎,统归继任者所有,无论继任者是谁,她的女儿、姐妹、甥侄或是其她人。若继任者不要,便任由部落里所有女人共享。”    “真野蛮。”大蛮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当年元摩利杀了大姐土浑金,也是这般做派。”聂赢沉思半晌,喃喃言道:“温朵娜不肯见我……”    “她是不是想反悔?”小夭有些担心:“少爷,我总觉得温朵娜这个人外披羊皮,实则狼心狗肺。”    “由不得她反悔。”聂赢想了想,冷声一笑:“她大概是还没琢磨好该如何与我交易。”    “您还是要小心一些。”小夭、大蛮异口同声。    “嗯!”聂赢点了点头,忽一打眼,眉头微皱:“怎么岳使一直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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