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贵客，自然是要吃饺子的。展昭被请到沙发上呆着，舒扬跟着老妈包饺子。舒扬包饺子包的很好看，颇为精致秀气。 舒家到舒爸爸这一辈孩子太多了，舒爸爸是最小的。自古父母疼爱老小嘛，所以舒爸爸在困难时期吃到的好东西最多。据说当时吃饺子，小饺子里边的肉是最多的，所以舒爸爸继承传统，成家之后家里包饺子都是往小了包，大小堪比馄饨。 展昭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的无聊，想要帮忙，舒妈妈却一叠声地叫他把电视打开，不必忙活。 盛情难却，展昭只得打开电视看那些无聊至极的电视剧。厨房里舒扬难得的乖巧贤惠，看起来在家事上也不是那么糟糕。展昭心里有点奇特的赞赏和快慰，也不知自己是抽了什么风。 蒸饺是舒扬最喜欢的吃法。展昭咬了一口饺子，也不知是什么馅，只觉得咸中略酸，却又很是爽口。 “这是什么馅？”展昭一脸震惊。 “酸菜猪肉啊。”舒扬咬了一口，随后愣住了，天啊，她只是一个学汉语言文学的，古代南方有没有酸菜她也不知道啊！随后舒扬殷勤地给展昭倒了点酱油，“你们那个地方，有没有菹这种东西？” “自然是有的。”展昭高傲地回答，“只是江南多用菹当小菜，或是用来煮鱼，倒是不曾包饺子。” “这不就包了么。”舒扬看他难得的傲娇，心下有些想笑，“味道怎么样？” 展昭看着舒扬嘴边沾着的酱油，忍着笑意轻声道：“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话音未落腿上就挨了一脚。 “我这是在夸你包的好看！”展昭提高了声音，“你踢我作甚！” 舒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指着舒扬道：“你别老欺负子晏。” “我欺负他？妈你看他这体格，一个能打我二十个！”舒扬叫完屈回头又踹了展昭一脚，“还有你，还学会宫斗了你！” 展昭噙着笑意继续吃饺子，虽然有很多事情变得不同了，但是这种温馨的感觉让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这几天舒扬领着展昭四处走走逛逛，从她的小学到高中，挨个在外边走了一遍――因为不让进。舒扬知道展昭带她进去轻而易举，但她也没什么执念非要进去瞅瞅才甘心。 当年的学校还是绿树红墙，现在已经变了模样。这个世界一直都在变化，无论是大是小，我们都只有接受的份。想起当年爱乱跑爱哭的小丫头，舒扬觉得已经是恍如隔世。像展昭初来时那般的茫然，其实每个人都有。 “怎么，看傻了？”展昭拿手在她眼前摆了摆。 “没有。只是想起当时自己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成了老师了。一时有点感慨。”舒扬收回目光，顺着展昭的手侧过头来。她茶色的头发在十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几乎要晃花展昭的眼，偏偏这个姑娘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让展昭觉得自己的心跳犹如击鼓一般，其实这样的情形已有几次，前几次展昭尚可自持，但这次确实完全无法压制。也许是昨日同榻而眠，到底乱了心神，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展昭是心乱了。 从学校回来，展昭便开始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舒扬的睡颜，舒扬的浅笑，舒扬在阳光下发光的样子。晚上吃完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展昭就先一个人回到了卧室。舒扬拾掇完自己，擦着半干的头发，身上仍是氤氲着水汽。 展昭就在床上半靠着，十分慵懒闲适――他还从来没有表现出这种神态。以前都是干净利索精神焕发的样子。但是今天这样的神情倒是显得分外……性感，性感得舒扬一脸痴呆。 “怎么，看傻了？”展昭的声音亦是清朗中带一点喑哑，温润中含三分宠溺。 妈的！这男人今天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成？舒扬在心里哀嚎一声，竟然被这一声撩得脸皮都有点发抖。 舒扬这边紧张的要命，展昭却反而放开了似的，伸手拍了拍里边的被褥，“上来啊，你是怎的了？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你是怎的了？”舒扬反问道，“你还是不是展昭了？” 展昭一声轻笑，“舒扬，你怎么连舌头都大了。”虽是玩笑话，但声音依旧能让人耳朵怀孕，苏到要爆炸。 舒扬一张脸红了白了又绿了，一时五彩斑斓的很是奇特，但她又不想承认自己怂了，硬是爬上了床，声音都抖了，“你……有话快说！” 展昭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我想告诉你，展昭想和你假戏真做了。展昭喜欢你，展昭想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做夫妻。虽然我没办法给你什么承诺，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上天就会让我离开这里，但是我还是想在这段时间里和你相守。我展昭一生都没有这么自私过，但是今天我看到你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忽然就生了痴念，忍不住想就这样守着你。” “你――没得病吧，你可别吓唬我呀……”舒扬伸手去摸展昭的脑门，“还是说你是个假冒的？” “什么假冒的！”展昭苦笑着敲了一下舒扬的脑门，“展昭早就心悦你，只不过是今日真的忍不住了。既然你我两心相许，展昭也不想在乎其他了，那么你是否愿意……” 舒扬听着这话，再看着展昭璀璨如星的眼眸，心口顿时炽热如火烤一般，禁不住闭上眼睛歪头靠在展昭胸口，又不敢说话，耳边却听到展昭一声笑，那笑声甚是愉悦。舒扬气的隔着衣服一口咬上展昭的胸口上的肉，展昭疼得一抽气，却舒臂抱住了舒扬，细细的吻啄上舒扬的头顶，阵阵馨香萦绕在鼻尖，展昭饶是圣人也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舒扬对展昭一向是没什么免疫力的，这下展昭这么抱着她，虽然她一直都不觉得展昭有什么过错，可展昭揽着她，吻着她，向她表白，就是让舒扬忍不住要掉眼泪。展昭感到胸口微热，急忙扶起舒扬的头，叹息道，“哭什么？展昭不得你的喜欢你说就是了，莫哭啊。”说着就用手去擦拭舒扬脸上的泪。展昭手指修长，却带着薄茧，舒扬面皮柔嫩白皙，一擦就让舒扬止不住的战栗，舒扬只觉得那手指是带了电流一般，让她麻酥酥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舒扬咬了咬嘴唇，拿掉展昭的手指，带着三分狠劲儿，扑上去咬住了展昭的嘴。 舒扬是个雏儿，从小黄书看了许多，却到底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按理应该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可是这么咬住了，舒扬就完全傻了。 展昭从喉咙里闷笑一声。 “你笑话我！”舒扬皱起眉头，拿拳头凿展昭的胸口。 展昭也不反抗，只是脸上也有了明显的笑意，“好个凶丫头，居然敢动手打夫君？” “那又怎么样？”舒扬挑衅抬眼，眼前就是展昭光洁的下巴，却不知她刚才已经承认了展昭是她的“夫君”。 下一秒，展昭就笑着凑上前来，含住了舒扬的唇，极尽温柔，百般挑逗，他又抱着舒扬的腰，灵巧的一翻身，就把舒扬压在身下，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去扒舒扬的衣裳。舒扬的脑子却乱了。展昭不满她走神，手下一重。 “干什么！”舒扬呜呜噜噜地叫。 “你想什么呢？”展昭松开舒扬的嘴唇，转而用手指摩挲。舒扬浅粉的嘴唇已经被吸的红润了，自然也就更敏感，展昭眼神微暗，语气自然也危险了许多。 舒扬伸直手臂，去摸床头柜。 “你找甚？”展昭看她在身下拧来拧去的，只觉得好笑，“我去给你找。” “我找……”舒扬欲言又止，转过头继续自己翻，最后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展昭。 “这是什么？”展昭认真盯着那个小巧的，印满文字的小盒子，“超薄超滑更敏感？”展昭把盒子上的文字念了出来，却依旧一脸疑惑。 舒扬抽了抽嘴角，满脸红晕。 展昭翻出说明书，认真看了一遍，把盒子放回床头柜，然后平静地躺回床上，双手垫于脑后，抿了抿嘴唇，还是没说什么。 舒扬等了半日，伸手戳了戳展昭。 “舒扬。我没给你任何东西，值得你这般托付么？”展昭轻叹一声，“你要嫁的人，很可能不是我。我刚才――只是想抱抱你，仅此而已，毕竟我不能，没想那般……” 舒扬沉默许久，她背对着展昭，展昭只能看到舒扬一个微棕色的发顶。据说那是时下比较流行的茶色，其实展昭没看出哪里像茶色了，只不过是染在舒扬的脑袋上，展昭才觉得比较好看罢了。展昭看她半天也不说话，只恐怕舒扬恼了――其实也难怪，舒扬毕竟一个女孩子，拿那种东西出来也是好意，他却一句硬邦邦的“没想那般”，岂不是在说她不知羞么！ 展昭此时已经表白心意，自然是不想生出什么枝节的了，姑娘生气了，自然是要他来哄转。展昭也不是个会哄人的，摸了摸舒扬的肩膀，那边就是一抖，却也不回头。展昭心怕这关难过，少不得赔声下气，软款温柔，拿出平生仅会的几句酸话来哄舒扬。舒扬听着那语气都觉得害怕了，回身便拧了一把展昭的肉。 展昭见她不生气了，方才揽了她道，“我既然未必能娶你，就不应该坏了你的清白。你――总是要嫁人的嘛。男人嘛，无论是谁，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清白身子。我既然爱你，就不能让你因为我受谁的难为。我总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爽快，就害了你。” 舒扬鼻子一酸，一头扎进展昭的怀里，闷声道：“谁要嫁给别人了！老天让我碰见你，我还能想别人？” 展昭心道，舒扬莫不是是水做的，竟然这般爱哭……只是这么想罢了，仍旧一把搂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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