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能做生意的就那么一些人,谁知道他们得罪了谁!”毛基范嘴上说的强硬,心里却是真的有些发虚。
这一系列案件发生的太过突然了,一开始都没在意,后来事情愈演愈烈,死的人越来越多,且警局那边就算施压也阻止不了,他们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怕死,毛基范也一样,但是怕死归怕死,这脸面该要的时候他一样要,比如现在,在自己儿子面前,他即便内心很怂,面上也是不可能认怂的。
毛泰久见着父亲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心中冷笑的同时也颇为失望,他以为他的父亲再怎么冷血再怎么无情,至少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现在看来表面再光鲜,骨子里也是欺善怕恶的无能之辈。
“是吗?就是不知道那个动手的人是不是这样想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毛基范听着毛泰久的话外之音,恼羞成怒地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毛泰久嗤笑一声,起身的瞬间,大步往外。
毛基范看着大步往外的儿子,只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被冒范了,不由一声怒吼,“你给我站住!”
毛泰久听了这话,若是从前他肯定会妥协,现在在他知道他以为无所不能的父亲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的时候,以往的敬畏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此,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事事都照着他的话去做,现在就是这样,他不想听他废话,自然也不会为他停留。
“放肆!”毛基范看着头也不回的毛泰久,反手就掀了身旁的桌子,桌上放着摆件和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劈哩啪啦的声响,吓得守在门口的管家都不敢进来。
毛泰久可不管这些,相反地踏出这一步,他才发现原来他以为永远无法摆脱的枷锁,其实并没有他想得那般无法挣脱,说来说去,只是他自己找不到锁头,这才觉得没有办法罢了。
阳光之下,毛泰久摆着头,颀长的身姿给人一种无比潇洒的感觉,以往让人觉得压抑的面容,此时此刻却带着一丝新生,仿佛解脱一般,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叶雪见到过来找自己的毛泰久时,正拿着红酒杯看新闻,新闻的内容不是别的,正在解说毛泰久做下的新案件,此次的案件不像之前的案件,全部都发生在室内,甚至经过精心设计和安排,这次的案件在一个暗巷里,受害者的车就在不远处,场面非常的血腥,造成的影响自然比之前的案件更大。
“你好像想通了?”叶雪偏过头,看着倒酒的毛泰久问道。
“不错。”举着酒杯轻呷了一口,毛泰久跨步走到叶雪身边坐下,动作霸道,隐隐带着一丝进攻的意味。
叶雪微微抬了抬眼皮,对于毛泰久这霸道且带有一丝占有的举动,她并不觉得意外,从他们正式见面开始,毛泰久就一直想着征服她。之前冲着她的命,现在冲着她的人,意义不同,感情不同,自然做法也不一样,但这些对于她想的一切来说,还非常浅薄,也就是说,他能给她的真心还不够多。
“从前我总以为要摆脱我父亲的影响,除了死,别无他法。可今天我才发现,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的可怕全部源自我的想象。”说这些话时,毛泰久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说不清是在为过去的自己的惋惜,还是在为自己退让带着一丝悲悯,似为自己的过去可惜,也似为自己的挣扎感觉好笑。
“然后呢?”
“摆脱他,放开他,丢掉他,直到有一天我可以亲手杀了他。”他心里清楚,他的父亲就是他的梦魇,若是不能去除,他这一生都不可能真正走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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