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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吾日本火锅店,季晓棠夹了一筷子羊肉正想放进酱料碗里,鼻子突然一阵发痒,忍不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对面的阮真飞快拿起纸巾挡住脸,夸张地小声喊着。    阮真就是王阿姨的女儿,两人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耍,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后来季晓棠高考发挥失常,平时成绩一般的她最后去了上海大学,而一直是学霸的阮真高考却是超常发挥,最终读了复旦的法律系,毕业后找了家律师事务所做律师助理,跟了个据说还不错的老板,到现在已经工作六年了,也没有换过所,一直很稳定。    季晓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到:“淹死你。”    两人是铁打的闺蜜,互怂那是常态。阮真摊开纸巾从上到下擦了把脸,换来一筷子她最不喜欢的金针菇,还被季晓棠均匀地拌在了酱里。    两人又笑闹几句,季晓棠问:“你这次出差时间好像挺长的,还顺利不?”    上次两人见面时阮真提过她老板接了个大项目,需要她到外地做尽职调查,还可能要入场一段时间。果然上上星期她就走了,去了半个月,昨天才回来。    “我们老板亲自出马,一切搞定。”阮真穿着黑色羊绒毛衣,长发在后面简单扎了个马尾,干练中又不失活力。    “你老板反正是最牛的。”季晓棠笑着调侃了句。阮真对她的合伙人老板有种盲目的崇拜,总是在季晓棠面前吹嘘,季晓棠觉得阮真这么久还没有男朋友,是有原因的,可惜人家却总说她是小说写多了得了不可救药的幻想症。    “那是。”阮真挺着背点头,做高深状。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弯下了身子,靠近一点,轻声问:“你怎么样?和那个孙有为到底什么情况?”    季晓棠被阮真这副做贼的样子逗乐了,推了她一把,回答:“我明天中午约了和他吃饭。”    又夹起块豆腐放进嘴里,等咽下去了又补充了句:“估计要摊牌了。”    “哦?!”阮真两眼放光,八卦之心被熊熊点燃。      阮真是知道孙有为的,甚至还在季晓棠楼下见过几次。她对孙有为印象一般,总觉得这人温厚中带着一股狠厉的味道,虽然看起来蛮一表人才的。她说不出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只能归结到女人的第六感上去。不过,律师向来以证据说话,而且孙有为毕竟是季晓棠的救命恩人,所以虽然她对孙有为印象不佳,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闺蜜没有要深入发展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阮真问。    季晓棠搅动着勺子:“我的意思就是以前和你说过的那样。”她看了阮真一眼,又叹了口气:“这样最好了。也省的不清不楚的,有时候真是尴尬的要死。”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两天和孙有为像一家三口那样逛世纪公园的情景,然后想起那个奇怪的警告,不禁脱口而出:“对了,我前两天竟然被人警告了。”    这种事情不能跟方妈妈说,但是和闺蜜讲一点压力都没有。她和阮真算得上是无话不谈。    “啊?”阮真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家火锅店生意很好,吃完的客人一离开便有新的食客进来,两人的桌子靠着走廊,环境有点嘈杂。而且她刚刚在回忆孙有为的一些事情,有些出神。    季晓棠挑挑拣拣地将那天的事情讲了一遍。阮真越听眉头皱得越拢。    “我觉得是孙有为的暗恋者。”季晓棠最后总结。    “不过,反正我对孙哥也没什么心思,明天把话都说清楚,误会解除了估计也就没事了。”    她又补充了句,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应该八九不离十。    阮真没有说话。季晓棠知道自己这个闺蜜一向脑子好使,几年律师做下去那脑瓜子就跟成精了似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个褶。她自问是再投胎一次也达不到阮真那样的水平。    半响,阮真开口道: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季晓棠面色诧异,她继续解释:“如果只是孙有为的暗恋者,她完全没有必要警告你。她要做的应该是努力获得孙有为的好感,而不是暴露自己在所谓的情敌面前。”    “更何况,如果是暗恋者,她这样做对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见季晓棠似乎不明白,阮真继续分析:“两种情况,一种是孙有为知道这个暗恋者,不过对她没意思。这种情况下这个女的跳出来警告你纯粹做的无用功。你明白吧。”    季晓棠这句话听懂了,的确是的,如果孙有为对暗恋者没有意思,难道自己离开了,就会转投她的怀抱?中间明显还有一段路要走。最关键的桥没搭好,先来抽掉她这块绊脚石,显得太本末倒置了吧。看那女的也不像是那么没头脑的人。    “另一种情况是孙有为知道这个女人,也对她隐约有点意思,只不过你挡在了中间。”阮真用手指敲了下桌子,继续解释,“这种情况可能性也不大。孙有为对你有意思应该不是秘密,去年咱两在外面吃饭碰到孙有为和他那帮同事,看他们反应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所以说假如孙有为对这个女的有那么点意思,估计也就是毛毛雨那点暧昧劲头,不然不会对你追的那么紧。”    孙有为是个相当爱面子的人,明目张胆地脚踏两只船应该不会做。这一点是阮真和季晓棠以前八卦聊天时对孙有为的一致评价。    阮真看了季晓棠一眼,见她默认,又继续道:“这个人来警告你,那就说明她并不知道你没有想和孙有为继续发展的意思,相反以为你俩是一对。”    “要挖墙角,可以当白莲花,可以当绿茶婊,方法多的是,但是主攻方向都应该是孙有为,而不是你。”阮真虽然职业是律师,可是身上流动的却有不少的文艺细胞,网文什么的也都没少看,所以对于白莲花绿茶婊什么的,她应用起来就跟引用合同法似的,信手拈来。    “当然,也有可能孙有为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个暗恋者,那和第一种情况一样,桥没搭先踢绊脚石,没那么戆。所以,”阮真看着季晓棠,语气有点低:“我觉得这女人是孙有为暗恋者的可能性不大。”    季晓棠佩服地看着阮真,真心羡慕闺蜜的脑子。看着也没特别的,怎么就么好用呢!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阮真的分析,“那你说,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阮真瞥了季晓棠一眼,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这闺蜜从小到大都是马大哈,除非是真正在意的人或者事,其他的她都想的不多。    她想了下,接着道:“我觉得,这人警告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真的是在警告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是严肃,因为只是她推断出来的唯一可能。    许是阮真的语气太过诡异,季晓棠一瞬间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火锅店里27度的空调以及面前热气腾腾的火锅都没能阻止她的鸡皮疙瘩成功凸起。她摸摸手臂,看了阮真一眼:“怎么觉得你说的挺可怕的呀。”    一个小时后,两人带着一身的火锅味从店里出来。七点多的商场里正是热闹的时候,灯光明亮又不失温和,暖暖的空气中偶尔飘过一丝香味,引得那些赶来吃晚饭的客人加快了脚步。季晓棠和阮真因为之前的分析,没有了大吃大喝的胃口,草草填饱了肚子,再打包了剩下的菜,就准备离开。    “海居客”是上海最近比较火的饭店之一,主要供应的是海派菜系,由于环境相对高雅,菜式也比较健康,所以成为商务人士约谈饭局联络感情的选择之一。    季晓棠和阮真走到“海居客”门前,里面也正出来两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季晓棠心里还在想着阮真的话,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差点撞到其中一人身上。    阮真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抬头正想说声抱歉。这种无论对错,先说sorry是她的社交小技巧之一。事实证明,在避免麻烦方面非常有效。    “老板!”她诧异地喊了声,语气中是因为意外碰到而带有的惊喜。    季晓棠这才反应过来差点撞到了人,还未站稳就听到阮真的招呼声。竟然是那位阮真的崇拜者!季晓棠那丝因差点撞到人产生的不好意思立即被好奇心碾压地连探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她站稳身子,礼貌地道歉后,便面带微笑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    果然是精英中精英。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衬衫的白色亮度很高,生生将这身打扮提高了几个档次,再配上这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和气质,绝对属于帅男级别,而且是阳刚型帅哥。    难怪阮真一直没有男朋友,现在见到了“老板”真人,季晓棠觉得她的猜测更接近真相了。    “阮真?好巧。”刘言昭打了声招呼,同时对季晓棠摆摆手表示没事。    这种事情他碰到太多了,现在的女孩子走路不是看手机就是走神,不小心撞在什么地方很正常。    挥手告别后,季晓棠忍不住调侃,“总算见到你的男神了。”    阮真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下,同时一记白眼飘来,“瞎讲八讲。”然后神情一垮,“完了完了,你看这才七点多,我就已经从饭店出来了。老板一定觉得我今天偷懒了。”    季晓棠很奇怪,“你们不是五点半下班吗?现在吃饭不是很正常?!”    “我们团队的人基本都是六点之后走的,老板也是这样。今天我是看他下午没来,估计也不会来了,手上工作也完成了,才准时下班的。”阮真懊悔又有点沮丧地解释。    季晓棠暗暗咋舌,敢情律师这行业准时下班等同于不敬业啊。    “工作尽心不尽心又不是只看一次两次的,要看长期的表现。就你平时拼命三娘的样子,放心好了。”她拍了下阮真,给了个安慰的表情。    这真是她的真心话。阮真工作很忙,平时想要约她吃个饭,基本都要凑周末的时间。而她有六六要照顾,平时只有白天午饭有时间可以定饭局,所以两人聚会总是要约好几次才能最后敲定。今晚是因为六六去幼儿园好朋友家里playdate,约好晚上八点接孩子,她这才能晚上出来吃饭。    今天真的是两人难得的一次晚上聚会。没想到,竟然碰到了阮真的老板,难怪她很是郁闷。    季晓棠表示她特别能理解,这不就是她经常在她的小说中采用的手法吗?    误会已经产生,高潮还会远吗?    季晓棠的思维已经飘到了阮真和她老板分分合合后最后终成眷属那里,孙有为和奇怪的警告早不知道被淹在了几层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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