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花春陡然惊醒。三日月呢?今剑呢? 眼前清冷的白色唤回了她的注意力,鼻间隐隐的消毒水味提醒她这里并非本丸。她看向左右两边,全是昏迷不醒的审神者。 手上有奇怪的异物感。花春摸去,摸到了针管。 “大人您醒了吗?”护士小姐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等医生给您再检查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啊,”花春下意识点点头,而后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溯行军,鲜血,尸体,还有三日月和今剑!他们怎么样了? “我家的刀呢?”花春急忙看向四周,有些慌张。 “别担心别担心,”护士用柔和的语气安慰她:“您的刀剑正在外面等着你。他们很幸运,在这次的袭击中活了下来。” “啊……”听见他们安然无恙的消息花春松了口气,只是乱糟糟的脑袋无法处理纷杂的信息。她就这样皱着眉,接受了医生的检查。 “恢复得不错,您可以出去了。您的刀在外面。”医生勾选了正常的指标后,将花春带离了监护区。 “谢谢。”花春穿着条纹的病号服出去了。走过僻静的走廊,再一转角就是在各种等待的刀剑男士们。花春一眼就感受到属于自己的灵力波动。 “春,”蜂须贺赶快把她揽进怀里,用粉色的大围巾包裹着花春:“头疼吗?” “我没事了。蜂须贺,今剑和三日月呢?”花春以为在门外等她的是他们,可是并不是。见不到人,花春心里还是十分担忧。 “嗯,不用担心,他们被政府部门弄去做笔录了,”青江摸了摸花春的小脸蛋:“真是危险啊。要是变成了鬼,我也很不安呢” “我才不会变成鬼的!”花春接过保温杯喝水:“我能去做笔录的地方接他们吗?” “或许不能,”蜂须贺温和地说道:“存活下来的人并不多,因为事情的严重性,政府需要做好准备以防再出现间谍的事情。” “间、间谍?!”花春听着这个在美剧和战争片里才能听到的名词,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满的惊讶,扯着蜂须贺的袖子让他讲给自己听。 “我们边走边说。”蜂须贺搂着她上了胧车,青江也坐了上来。等拉上帘子之后,蜂须贺才给花春解释。 “说是间谍其实也不太准确,那位千梦小姐更像是叛徒。” “她投靠了溯行军?”这是花春唯一能想到的。 “嗯,是的。千梦和百合子原来是一对恋人,前几个月百合子因公殉职,千梦十分伤心,认为是政府的错,就在战场上和溯行军达成共识帮组他们。今天万屋能出现溯行军也是千梦以自己生命为代价开辟一个通道得以实现,至于那些审神者,都是她故意组织起来的,用来消磨政府军的力量。” “……你让我缓缓。”花春觉得脑袋有些痛。千梦和百合子是恋人也就算了,所说的“走了”竟然是死亡的意思!还有那投敌和自杀式的行动……太过安逸的生活一点一点磨平了棱角,花春支持不住,闭着眼睛抱住青江的腰。 “怎么会呢……”即使以往见过男人们受伤的惨烈,那种感觉也不是现在可以比的。断肢残臂飞溅到她面前的那个画面真的是噩梦。之前太过紧张没注意那些,现在脑袋不自觉开始回想,很难受,想吐。 她……可耻地生出了想辞职不干的想法。 她怕死,就是这么地胆小。 无数不好的回忆和模糊的思想就这么回荡在脑海。花春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只是胃里空荡荡的,除了酸苦的胆汁和胃液,什么都没有。 “真可怜啊~”青江用沾湿的手帕给花春擦着嘴角,明明是柔软的丝帕却在脸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怎么,想跑吗?” “……”花春没有说话。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呼吸随着青江粗暴的动作而起伏。 “怎么不说话呢?”青江擦完,用手指钳住花春的下巴:“看着我,我是你的爱刀笑面青江啊。” 下巴传来的痛感让花春睁开眼睛,抬眼就看见青江一直隐藏在刘海下的红眸,像是地狱里燃烧的红莲。 花春一阵哆嗦,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努力压制内心的恐惧,整理好话语:“挺、挺好看的。” “噗。”饶有兴趣看戏的蜂须贺笑了出来,大手一伸,把她捞到自己腿上:“青江,别吓着她。” “是是是,你是好人。”青江又遮住了红色的眼睛,变回了似笑非笑的状态:“快去安慰这只小鸟吧。” “别怕,我们不会害你。”蜂须贺揉揉她的头发,又拍拍她的小屁股:“不过,以后不能有那种想法了,知道吗?” “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想法?”见两人脸色平和,花春大着胆子问。她的心思有这么好猜吗? “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样……身为刀剑,自是要学会揣摩主人的心思。”青江捏住花春脸颊两边的肉,向外拉:“肉好多。” “唔唔……别捏脸,会变大的!”花春怨念地揉着自己的脸:“对女孩子的脸说‘肉好多’什么的,太失礼吧?” “可你最近脸上的肉的确变多了。”青江戳着花春的脸颊:“好孩子就要承认哦。” 变胖不是什么好事,花春大惊失色地从蜂须贺的口袋里拿出镜子照了照——还好,并没有什么变化。摸摸下巴,肉也没有变多。 “青江骗你的,别担心。”蜂须贺把她抱出胧车:“到了,我们走吧。” 在门口等待的是秋田和厚,看见花春到来之后给了她大大的拥抱。 “小春你回来了!大家都很担心!”秋田蓬松的粉毛在花春胸前拱啊拱,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 “春,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厚一改“大将的”称呼,言语中多了几分亲切。 “对,我们大家都很幸运,回去吧。”花春不吝啬地在秋田和厚的脸颊上轻轻地啾了一下,趁着两人炸花之前先奔向本丸。 秋田扑腾着领子里的花瓣,“厚哥,克制一下。” “抱歉,我马上去清扫。”厚红着脸去找扫帚。 ············ “回来了吗?先来做一场法事吧。”石切丸穿着神官服,白色的御币一尘不染。 “祛除灾祸我和大哥也很擅长的哦~”次郎难得穿着一身正经的神官服,身上的酒气也消失不见。 “我要穿白色的浴衣吗?”在白山进行法事的时候,就要求信徒全部穿白浴衣的。 “已经准备好了。”清光把白色的浴衣端给她,让她去二楼穿。 祛邪祈福的仪式很快完成。花春觉得听面前的几人念念经,挥挥御币就完成了,一点也没有神秘感。 “呃,不需要神水什么的吗?”花春等了一下,发现面前几个男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噗,你小脑袋都想着什么啊~”次郎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神水,苹果醋要吗?” “要!”花春的手伸进次郎怀里,果然摸到了一瓶饮料。 “对了小春,有个人你需要看一下。”蜂须贺指着角落的男人。男人听见蜂须贺的话,缓缓从暗处走了进来。 还是熟悉的脸,上面的稚气已经全部不见;渐变色的长卷发变成了短发,在耳边弯成了奇怪的形状;眼睛比以前的更加细长,红色的瞳仁像宝石一样。 “……巴形?”不是去调查了吗怎么变成连发型都变了。 “主人。”声音还是原来那般,没有什么变化。“主人,我很想您。” 这般直白的表达,果然是巴形呢……花春放下心来,向他伸出手:“欢迎回来。” 花春本想和巴形握个手,没想到巴形会错了意,直接把花春抱到胸前。 “哇!”巴形这一手花春猝不及防,紧张地抓住他胳膊上的装饰不撒手,艳丽的羽毛都被她抓掉几根。 “主人被他们照顾地很好,”巴形垫在花春屁股下面的手动了动,又隐晦地瞧了瞧更加凸起的胸前,满意地点头。 “大家一直很照顾我的。倒是巴形你怎么头发都剪了?”花春有点心痛那一头渐变色的大波浪,现在巴形这么一剪,头发都贴在头皮上像是秃了一样。“蜂须贺他们都说你在那边过得很好,是真的吗?没有人欺负你吗?” “嗯,别担心,那边也只是取了我的血做一下分析而已。政府对我的存在做了一些修正,让我对外的定义变了巴形薙刀的集合体。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我的实装了。”巴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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