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要嫁给三殿下,做他的妃子,您帮帮女儿吧,求您了爹。”任紫一手拉着她爹任学汉的一只衣袖,一边噘着嘴撒娇道。 “什么?”任学汉听了独生爱女任紫的话先是一怔,然后面色在瞬间便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想都不想地拒绝道:“紫儿,别的事情爹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却不行。”说罢,拍了拍任紫的手道:“一转眼,爹的紫儿都十五岁了,也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你放心好了,爹啊,一定会给你找一个人品又好、又疼爱你的夫婿的,绝不会让我的紫儿吃亏的。” 任紫口中所说的三殿下名唤赵弘志,是当今皇帝的第三子,因其处事干练、为人豪爽、义薄云天而被封为义王,又因其身份尊贵、相貌俊美且眼下深得皇帝的宠爱而成为京城万千女子的深闺梦中人,然而此际,任学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的心肝宝贝竟然也会成为那众多女子中的一员,痴迷于赵弘志,但是,无论如何,她与那些女子是有区别的,别的女子不过只是敢于做做白日梦罢了,只有他的女儿,却能够勇敢地去追求,但此际,任学汉却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一点感到苦笑还是该感到欣慰。 “不嘛不嘛 ,爹,我不稀罕你说的那些人,我就要嫁给三殿下,除了他我谁都不嫁。”任紫噘着小嘴,仰脸望着他的爹爹,美丽的小脸上现出一丝不悦来,却犹自拉着任学汉的衣袖轻晃着,“爹,您就答应女儿吧,我喜欢三殿下,我就要嫁给他。”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爹说不行就不行。”赵学汉断然地拒绝道,“紫儿,爹马上就去找些媒婆来,你放心,一定会帮你找一个胜过那赵弘志千倍万倍的来。” “我不要,我不要!爹,您口口声声说最疼我、最爱我,难道您就是这样疼的吗,您总是跟我说我想要什么您就给我什么,可是现在,却连紫儿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肯满足,我一定要嫁给三殿下赵弘志,您若是不让我嫁他,我、我情愿去死。”任紫心下不高兴,什么话都劈头盖脸地说了出来。 “你……紫儿你,你太让爹失望了。”任学汉在听了任紫的一番话后,他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接着伤心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别的事情爹可以满足你,可是这件事说不行就不行”,遂而转身对下人吩咐道:“把小姐送回房去好好看管着。” “是,老爷。”两个下人应声答道,然后走到任紫的面前,“小姐,请。” 任紫的一张小嘴翘得老高,如玉般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她望了两个下人一眼,猛地哼了一声便往自己的绣楼那边走去,临出门前,又回头对着任学汉说道:“爹,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反正女儿除了三殿下,再不嫁别的人,您若还是一定不肯,那我就剪了头发出家当姑子去。”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任学汉烦躁地在屋内转了个圈,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下人赶紧带任紫回房,任紫冲着下人狠狠瞪了一眼道:“我自己会走,不要你们管”,说罢,一径便往自己的绣楼而去。 彼时的她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因为自己的不顾一切,将会在她的一生中付出怎样的代价,倘若她知道,或许这一天、这一件事便绝不会这样地发生,可是这个世上会有能够提见预见的事吗?没有!所以,万事万物,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就这样、命运的□□从这里开始转动,将所有的人都一一地卷入。 见任紫远去,任学汉吩咐下人道:“叫管家来一趟。” 不一会儿,管家吴伯上前来,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老爷,找我来有什么事?” “哎,都怪我,把紫儿给宠坏了,她刚刚跟我说,她喜欢义王赵弘志,要嫁给他,我一反对,她就朝我摔脸子,还说非他不嫁,不然,情愿出家当姑子去,你说,这可怎么办的好哇?”任学汉满脸的愁容说道。 “什么?小姐想要嫁给义王?”管家吴伯听了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旋即摇了摇头道:“这、这可不是件好事呀。” “是啊,可是紫儿这死心眼的,不知怎的就认准了那赵弘志,真是吵得我头疼。”任学汉说道。 “那、老爷打算要怎么办?”吴伯问道。 “还能怎么办?要她嫁入皇家,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的,紫儿她天真烂漫,又生性跳脱,哪里能当得了皇家的媳妇?也怪我,平日里太纵着她,任她四下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也没舍得大管,这下倒好,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认得了赵弘志,还一头热地栽了进去。”任学汉说到此处,竟不由得一声长叹。 吴伯也随着叹了口气道,说道:“老爷,其实有些事,可实在是怪不得小姐,说起来,很多事都还是见深少爷闹出来的,要不是……” “算了,也不必再说他了,本来,我想着我虽是任家的长房,却只有紫儿一个女儿,而她却迟早是要嫁人的,二房惟有他一子,既然二房中只剩他一人了,我便将他当亲子养了,以后的家产,他和紫儿一人一半就是,却不想……”任学汉说到此处,想着自己的亲侄儿任见深那有些烂泥糊不上墙的样子,不由得又长叹了一口气。 “只是眼下,老爷您打算怎么做?”吴伯又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回绝了紫儿,让人把她关在绣楼了,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得跟姜震说一声,千万不可私放了紫儿,哎,也怪我这些年忙于生意,疏忽了紫儿。”任学汉说道,脸上满是无奈和痛心的神情。 “知道了老爷,我马上去跟姜震说,那、还有些别的什么事要办吗?”吴伯道。 “将外面的官媒、私媒,拣那声名好的,请几个到家里来吧,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可堪匹配紫儿的。”任学汉说道。 吴伯的花白眉毛一挑道:“老爷,那这么说来,姜震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依我看,他可是对小姐……”后来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却已是不言而喻。 任学汉道:“我自然知道他对紫儿的心意,这么些年了,我一直看着他长大,人品、武功自然都没得话说,也是个可堪托付的,说起来他和紫儿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却不想,紫儿只当他是哥哥看待,再说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倘若不然,就让紫儿嫁了他,我也可以放心了。” 任学汉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停了一会儿方道:“你去忙吧,让人招呼好紫儿。” “是老爷。”吴伯躬了躬身,转头便下去找姜震了。 姜震要大任紫两岁,他在八岁那年随家人四处逃荒,半路上他的母亲便因生病没钱诊治而病死,后来好不容易和父亲来到都城,父亲却又身染重病,任学汉初见他时,是小小年纪的他竟学人插了根草标在后颈上,地上则写着“卖身救父”四个字,任学汉见他可怜且又有孝心,便出钱救治他父亲,却不料为时已晚,未多时其父身亡,姜震找上门来硬是要报答他的恩德,任学汉怜他孤苦,便收下了他,后来见他聪明伶俐,识得字也会些武,于是便让人悉心教导,而今也算是文武兼修,算起来,他与任紫从小相伴着一起长大,待年纪稍长,他便做了任紫的护卫,一路保护她的安全。 想都不用想,吴伯要告知姜震老爷吩咐的事情,那只能来小姐任紫的绣楼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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