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义王府中,赵弘志刚刚回府,曾信便匆匆赶来,他也是才回府便得到的这个消息,于是赶紧来找赵弘志,“王爷,王妃她刚刚回任府去了。” 赵弘志一边往书房而去,一边“嗯”了一声,随即猛地住了脚步,“什么?她怎么这个时候会回任家?是谁泄露了消息给她的?” 曾信忙说道:“没有没有,王妃全不知情,是她的贴身侍女欣儿见她整日闲着无聊,提议她回任府去看看,她今儿一早便去了。” “不是说了先不让她出门吗?你们怎么不拦着她?”赵弘志道。 曾信为难道:“王妃只说出去买些东西,奴才们又不好拦她,哪知道……” 赵弘志闻言颇有些不悦,快步进了书房,曾信随即跟入,却忙问道:“王爷,今儿个朝堂上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现在宫里的红贵人一口咬定是任家提供的胭脂花粉中含了红花,才令到她失了龙胎,父皇正在气头上,下令三司彻查,那些人还不是看着孙皇后和二皇子的眼色行事,今儿个已然是定下死罪了。”赵弘志道。 “啊?那、这……,王爷可有办法救他一救?王妃要知道了,还不定怎么伤心呢?”曾信道。 “现在还能如何?明显是皇后她们冲着本王来的,本王却不能够轻举妄动,今日朝堂之上父皇已然开了金口,定了他的死罪,家产全部没收入库,本王也是无可奈何了。”赵弘志叹了口气道。 “那王妃呢?此事可曾牵扯到王妃?”曾信又问道。 “老二倒是提了,父皇言道妇道人家,就赦了罢了,其它倒没怎么多说,总之命是能保住的。” 曾信听了,半日里默然不语,皇帝金口一开,任学汉一家死罪难逃,介时全家老小往那断头台上一躺,任家也便只剩下任紫一人,而她在这王府之中既不受宠爱,之后又顶着罪人之女的身份,前路如何,真是可想而知了,可惜自家王爷不听劝告,曾信唯有叹了口气,缓缓地退出了书房。 此际任府门前,任紫和欣儿二人在左邻右舍的遮遮掩掩的只字片语中已然是将事情打听了明白,原来就在十日前,任家便被官府中人查封了,查封的理由是任家上供的胭脂花粉中含了大量的红花,红花的效用,一是能使女人不易有孕,二则是即使有孕也易流产,而此事,由宫中的红贵人闹将出来,说是她本来怀有龙胎,却在使用了任家的胭脂花粉后流产,后经太医院查实任家上供的胭脂花粉中的确是含了大量的红花,故而任家一干人等已然全部下了大狱,就连所属的铺子也都封了。 得知事情经过,任紫的身子顿时一软,只觉得在这大太阳下的,一股冷气儿却从脚底下直窜了上来,欣儿赶忙扶住了她,“小姐,现在可不好乱了方寸,咱们回家去问问王爷吧,这事王爷应该知道该怎么办,总好过咱们在这里干着急。” “回家?”任紫有些茫然地道:“欣儿,我的家都被查封了,我还有家吗?” 欣儿的心上也是一疼,她自己的老子娘都是任府的下人呢,如今任府出事,就连老爷都下了大牢,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能幸免?于是安慰道:“小姐,王府也是您的家呢,咱们回家去问问王爷吧。” “问王爷?王爷真的会帮忙吗?十天了,任家都查封十天了,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一声?是的,他们要我做个聋子,做个哑巴,做个摆饰,我就说怪道呢,今儿个想出个门也都左拦右拦着。”任紫一经想通,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容里却是说不出的凄凉。 欣儿看着不忍,将脸别过了一边,任紫却已是跌跌撞撞地朝着马车走了过去,只是那脚步虚浮,险险便要摔倒,“小姐,你当心。”欣儿说道,仔细地扶了任紫上马车。 马车朝着义王府驶去,任紫的眼泪不禁象断了线的珠子般成串地掉了下来,只是这样默默地掉眼泪,却没有哭出一点声音来。 “小姐,小姐你别伤心了,王爷总会想到办法的,毕竟老爷可是他的岳父大人。”欣儿不是很擅长说这些安慰人的话,只是按自己想的说出来。 任紫赶忙拿手帕擦干净脸,良久方说道:“是啊,我总是要问问的,不问,又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呢?” “王爷,王爷回府了么?管家,我、我想要求见王爷。”才下车,任紫匆匆进门,遇到正行来的管家曾信,便赶紧问道。 曾信一怔,“王妃您回来了?”说实在话,曾信一直以来对任紫的印象还挺不错,来这府里后,不多事,不闹事,对钱方面也大度,只是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不得赵弘志的宠爱罢了,此际见任紫回府,脸上犹有泪痕的样子,心下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以后,日子可有得她苦的了,见任紫点了点头,于是说道:“王爷在书房。” “多谢”,任紫对曾信说道,随即又对欣儿说:“你先回碧雅园去,我去王爷的书房找他。” 欣儿一脸担心的样子,“可是王妃……” “去吧,王爷的书房毕竟不是谁都能进的。”任紫说道。 欣儿无奈点头应允,朝碧雅园而去,任紫匆匆朝书房前行,曾信跟上道:“既如此,就容奴才送王妃过去吧。” “有劳管家了。” “不敢当。” “这是府里的王妃,有事求见王爷。”赵弘志的书房院子外,有两个人腰挂长剑的男子把守着,一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便四下打探,一看就是厉害的角色,而此际,他二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任紫,曾信于是赶忙解释道。 两人听了遂行了个礼道:“见过王妃。” “免礼。” “既然是曾管家带来的,容我先回禀一下王爷吧。”其中一人说道,说罢径自走了进去。 任紫只觉得心都木了,是啊,曾信为什么送自己来呢?还不是怕自己进不去?若不是他跟在一边,不要说这院子,只怕是通报一声都不可能啊,心下只觉得凄楚难言,“有劳了”,她说道。 曾信赶紧摆手道:“王妃不必如此客气,人活一世,总会有起有落,一会儿王妃见着王爷,有事好好跟王爷说,别耍小性子,别发脾气,很多事王爷也是身不由已啊。”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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