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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抵抗心中升腾而起的空虚感,薛运来立刻接了一个出差的活,去另一个城市调研市场。忙忙碌碌小半个月,等他回到海市时,又是一副业界精英的风采了。    “薛总,您出差的时候杨小姐把这张卡送来了,说是那套房子的费用。”助理陶鹏哲接到薛运来,上车后一边将一张卡递给他,一边解释道。    “杨小姐?哦,依依么?她还真跟我较真。你回头把卡还给她。”薛运来没接,吩咐了一声。    “好的。”陶鹏哲应了声,又道:“对了,处理那套房子交易流程的中介,前两天打了个电话来,说问到了之前您提到的那个女孩的消息。”    “什么女孩?”薛运来一头雾水。    陶鹏哲真想抚额,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您忘啦,就是那天您和杨小姐去看房的时候,你说遇到了一个女孩子长得很像一个故人,然后回来让我去打听的。我就跟中介打听了一下,他们中介之间也有自己的联络方式的,辗转听说了一些那女孩子的事。”    薛运来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他同时想起的却是另一件事:“鹏哲,我上次跟你提起的碰瓷事件里的女孩最近有没有打电话来要修理费了?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多给她一些酬谢?”    陶鹏哲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打电话来啊,说起来这都半个多月了,上次你们撞得很严重吗?难道是车还没修好。”    “不可能,我当时看过,就一个小擦碰。”薛运来一边摇头,一边百思不得其解:“最近女孩子们都怎么了?一个个都不爱钱了,那我干嘛还这么拼命赚钱?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陶鹏哲早就习惯了这个老板时不时的神展开,并不接话,但也很好奇,猜测道:“会不会是她把名片丢失了?薛总你当时怎么不问她要个联系方式?”    当时我不正忙着泡杨依依么!薛运来腹诽,但不好说出口,于是掩饰道:“人家一个小姑娘,我怎么好意思随随便便要人家联系方式呢,还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呢!再说了,正常来说,我答应付修车费,不是应该上赶着跟我联系吗?她就不怕我变卦不付这钱了?”    陶鹏哲心中发笑,但嘴上还是安慰了一番:“也许她看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就不是个会食言的人,所以不着急?”    “嗯,倒确实是有这个可能。”薛运来自恋道。顿了一顿,继续问:“你刚刚说那中介打听到啥?”那买房的姑娘跟碰瓷事件中的姑娘真的很像,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呢?    “说那姑娘是个知青子女,从小在农村长大,考大学回了海市。好像那天陪她去看房的是她在海市的舅舅。薛总,那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故人?如果是的话,我让中介再去想办法打听详细的地址。”    薛运来怎么知道是不是呢,不过一面之缘,他感兴趣罢了。但听到这样的身世,便觉得不太可能。碰瓷事件发生的那天他也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车,虽不是什么特别高大上的牌子,但也不便宜。再想起那看房姑娘穿着朴素的样子,薛运来摇了摇头:人有相似,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这里,薛运来摆摆手:“应该不是。算了,不必去调查了。倒是那个修车的姑娘来要修理费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    “好的,回头她打电话来时我问一下她的联系方式给您。”陶鹏哲应道。    车子继续往前开,眼看着陶鹏哲要拐到回家的路上去,薛运来赶紧阻止道:“等等,我先不回去。你把我先送到健身中心去,然后你就回去吧。回头我自己开车回去。”    “穆总早上还跟我问起您的行程,估计是等着您回去呢。”陶鹏哲赶紧道。    “我妈估计又给我安排相亲了。唉!”薛运来一声叹息。    陶鹏哲不敢说话,人家母子之间的矛盾他这个外人最好还是不要插话。    “搞的好像我不结婚就有罪一样,真是受不了。”薛运来开始倒苦水,“一天到晚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女朋友呢?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打算要小孩?我真是见了她害怕。”    “穆总也是关心你,她心里着急。”毕竟你跟我同年,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没结婚。我要是你妈我也着急。这话陶鹏哲憋在心里没敢说,只捡不会错的话来安慰他。    “着急她可以再生一个嘛,去香港或是美国生一个,省得老盯着我。”薛运来吐槽,抓抓头苦恼之极:“不说这个了,我先去健身。幸好我这次还带了个礼物给她,回头再哄哄她,希望她赶紧忙起来,不要老盯着我。”    陶鹏哲笑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长久。我呀劝您一句,是该收收心,好好找个人结婚啦!”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薛运来常去的健身中心。    “鹏哲,你这就不厚道了。我给你发薪水,你怎么向着我妈说话?走走走,你赶紧走吧,回头我会回去跟穆总复命的。”薛运来嫌弃地挥挥手,自己往健身中心去。    陶鹏哲摇了摇头,自去给薛运来的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一下他的行程,然后才离开。    出差在外,凡事从简。薛运来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健身,浑身都痒痒。跟前台的小姑娘调笑了几句,便去换了衣服找Kevin。    离他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前台的小姑娘刚刚告诉他Kevin这会儿正在上课。他本不想打扰,但是看到那个正在上课的姑娘,不由愣了一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不不,应该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不不不,好像这么说也不合适。薛运来又惊又喜,脸上的表情也有种梦幻感——眼前这个正在跟着Kevin上课的姑娘不就是他刚刚跟陶鹏哲提及的那个碰瓷事件里遇到的姑娘嘛!这是多大的缘分呀!    “嘿!”薛运来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Kevin回头,看到他便走过来,笑道:“薛少,我正在上课,不然您先玩一会儿器械热热身,我这边马上就结束了。”    “好。”薛运来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在那个姑娘身上。他继续往前走,想近距离看一眼,是不是又是个长得像的。    “薛少,这位小姐还在上课呢!”Kevin看着薛运来“色咪咪”地盯着他的女学生瞧,心下打鼓:早就听说这位薛少是个花花公子,但也不至于这么急色吧?思虑再三,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计,还是伸手阻止了这位金主“继续犯错”。    被拦下的薛运来不解地看着Kevin,又看看那姑娘,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影响这姑娘上课,笑道:“不好意思,那我等着。”说完,便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俩上课。    其实这是相当无礼的行为,但是由薛运来做来,不知怎么的就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Kevin回头继续指导孔媞动作,可是孔媞哪还有心思继续锻炼呀!她等了半个多月,次次都不敢拉下,就是等能够遇到薛运来的机会。而刚刚薛运来的反应,也说明他确实还记得她,心中蠢蠢欲动,将待会的可能性以及应对方案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心里有事,便不能专注于身体的动作,孔媞便有很多动作做不到位。Kevin以为是小姑娘害羞,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拍拍手道:“好,今天就到这里吧。做得不错,下次可以加大一点力量训练了。”    孔媞拎起一旁的毛巾擦汗,朝他点了点头:“教练你去忙,我休息一会儿。”    Kevin便朝薛运来点头示意,让他跟着自己去另一边上课。然而薛运来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着他们上完课好上前搭讪,哪里肯去上课呢?他朝Kevin点点头说:“我马上来,你先去。”    Kevin无语,但这可是个大金主,他也不好太过违逆金主的心意,且说不定人小姑娘巴不得能搭上眼前的这位金主呢?想到这里,他便默默走开,不再打扰这两位。    孔媞确实是想尽办法要搭上这位富二代,所以见此情形心中暗喜,默默等着。    “你,你还记得我伐?”薛运来走到孔媞跟前,小姑娘正在擦汗,白皙的皮肤透出运动过后的健康粉色,诱人得很。他咽了口口水,一时竟失了神,平日里搭讪的那些套路此时竟一个都想不起来,出口就是心里话。而这话一出口,他就在心里哀嚎一声:完了!    果然,孔媞轻笑一声,抬头看他一眼:“大叔,你这搭讪的套路太老了吧?”    薛运来正色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见过?”干脆将错就错,直截了当也不错。想到这里,薛运来指着自己的脸道:“半个月前,你的车追尾了我的车,你还记得不?我还给了你一张名片,让你把修车费单子寄给我,我来承担那笔费用的。”    孔媞装作认真地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脸,心里暗暗发笑,脸上却作恍然大悟状,道:“哦,你就是那个被碰瓷了也不吭声的脑残大叔呀!……呃,我是说,好脾气的大叔!”低下头去,强忍住嘴边的笑意。    什么叫脑残大叔?!薛运来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默默地闷了五秒钟,才问:“你车子修好了吗?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只是一个小擦碰,我正好认识一个修理店的师傅,顺手帮我补了点漆,没收我多少钱。我想着追尾本就是我的错多一些,就没好意思打电话给你。”孔媞笑了笑,歪着头装作想了一会儿,才道:“emmm,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姓陶是吗?陶先生,你的眼力很好呀,我完全没有认出你来。”    薛运来如鲠在喉,忍了忍,才道:“我不姓陶,上次给你的名片是我的助理的。我也没想到能第二次遇见你,而且还是在这里,真是缘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运来。美女你怎么称呼?”    “薛运来……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呢!”孔媞装作思考的样子不接话。    薛运来有些得意,行业里面他确实还有些声望,无论是不是借了父母的势,他的敬业程度在业内还是有口皆碑的。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跟N16女团里面的那个韩雯雯交往的富二代?前几个月你俩分手在八卦杂志上面热闹了好一阵呢!”孔媞笑呵呵地在薛运来的心口又扎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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