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舞会后的第二天早上，秋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窗幔外隐隐有亮光，拉开窗幔，阳光正透过窗户洒在宿舍的地板上。　　玛丽埃塔还在旁边熟睡，她拿起床头的手表，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大厅里的学生只有零星几个，昨天的舞会让大家疯得太厉害了，有些人还在床上补眠，可能要到晚饭时候才会吃他们今天的第一顿饭。而格兰芬多的长桌与其他三个学院相比显得更空一些，哈利和罗恩都没有出现，韦斯莱兄弟也没有。　　赫敏一个人没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吃她的午饭。她今天的头发又是乱蓬蓬的了，今天的赫敏和昨天光彩照人的她判若两人。　　　　秋给自己拿了杯热巧克力，一边喝一边安排着今天的计划：带哈利去浴室约会，顺便破解金蛋的秘密。　　一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就蹦出了调戏男朋友的一千种方法，并迫不及待地想一个个付诸实践。　　　　“赫敏！”　　赫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没有听到。　　“赫敏。”她走过去，拍了拍赫敏的肩膀。　　赫敏扭过头，用还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了？秋？”　　“你能帮我告诉哈利，我下午在有求必应屋等他吗？”　　她坦然地面对赫敏戏谑的目光。　　　　“没问题。”赫敏说，“所以你们昨天晚上正式在一起了？”　　“是的。你昨天舞会后没有在公共休息室里遇到哈利吗？”她有点得意地回答。　　“我昨天睡得有点早。”赫敏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太可惜了，你错过了哈利一脸口红印的新形象。”　　赫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对此感到非常遗憾：“昨天晚上他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一定被男生们围观了。”　　她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随后嘱咐道：“谢谢你了，赫敏。顺便让他把金蛋带上。”　　“你们要开始研究金蛋的秘密了吗？”赫敏的眼睛亮了起来。　　“昨天有了一点小线索。”她神秘地朝赫敏眨了眨眼，“如果今天成功了，哈利会告诉你的。”　　　　午饭后，她回到寝室，把衣柜里新买的袍子都翻出来摊在床上。　　“你今天有约会？和波特？”正在刷牙的玛丽埃塔从盥洗室探出头，含着一口泡沫含糊不清地问。　　“是的，你觉得哪一件好看？”她看来看去，不知道今天应该穿什么好。　　“浅灰色的那件。”玛丽埃塔说完又继续去刷牙了。　　“你真是太幸运了，波特是学校里最有名的学生。”玛丽埃塔从盥洗室里走出来，“他是霍格沃茨的勇士，还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之前我听说很多女生都想和他一起去舞会。”　　她对玛丽埃塔的羡慕不置可否，纠结了一会儿，选了浅灰色的袍子，拿着课本来到了有求必应屋，面对着课本发了一个小时的呆，什么都没看进去。　　圣诞假期和舞会让人懒洋洋的，只想窝在沙发里什么都不干。　　　　赫敏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坐在那里看了几十页书，哈利才和罗恩一起从男生寝室出来。　　罗恩看到她不自然地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又故作自然地走下来和她打招呼：“早上好，赫敏。”　　“早上好，罗恩。”赫敏礼貌地回答。　　　　哈利立刻察觉出两个好友之间不和谐的气氛。如果一切正常，赫敏早就纠正罗恩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哈利，秋说她在有求必应屋等你，记得带上金蛋。”赫敏说，“我先回女生寝室看书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书，冲他们微笑了一下，走进了女生寝室。　　“你们昨天怎么了？”哈利问罗恩。　　“没什么。”罗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回答，“快去找你的女朋友吧。”　　哈利瞄瞄罗恩，又看看赫敏的背影，决定先去找女朋友，反正罗恩和赫敏从一年级吵到现在，每一次吵完总会和好的。　　　　有求必应屋的门开了，哈利走了进来，有点紧张地说出了他想了一路才想出来的开场白：“下午好啊，秋。”　　“下午好啊，哈利。”她坐在沙发上，朝哈利招了招手。　　他顺从地在她身边坐下，暗自纠结要不要把手环过她的背搂住她。　　“我今天早上醒来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故意用一种缓慢的语速说，同时保持面部表情的严肃和冷淡，“关于你的。”　　哈利坐直了身体，有点忐忑地问：“什么事？”　　“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她强调。　　哈利点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听她讲话。　　“我发现——”她拉长语调，皱起眉头，哈利更专注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今天醒来，格外想你。”她笑眯了眼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哈利松了一口气，靠进软软的沙发里，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我也很想你。”　　　　“金蛋带了吗，哈利？”　　哈利指了指他的包：“就在里面。”　　她两眼放光，收起课本拉着哈利冲出了有求必应室。　　哈利：“怎么了？”　　“探寻金蛋的秘密。”　　　　她在门口转了三圈，推开了门，里面露出了一个游泳池一样大的雪白大理石做成的浴池，头顶的吊灯散发出暖黄色的灯光，干净松软的白毛巾堆在墙角。　　“这里和级长浴室差不多。不过除了我们两个，没人能进来。”她四处打量着。　　“当级长可真好。”哈利赞叹。　　“更好的还在后面。”她拧开了一个水龙头，足球大小的轻盈的蓝色泡泡和粉色泡泡和热水一起流进了浴池。　　“我记得还有一个紫色的。”她打开了一个镶着紫色宝石的水龙头，绵密的泡沫从里面流出来，在水面上铺出了一层白色的毯子，浴池的底部已经看不到了。　　哈利好奇地拧开了一个水龙头，一股香氛从里面飘出来，玫瑰花味的雾气弥漫了整个浴室。　　“水池已经满了。”哈利的身影已经变得朦朦胧胧。　　她关掉水龙头，朝哈利走过去：“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他茫然地看着她从雾气中走出来。　　“脱衣服吧，哈利。”　　　　“脱衣服？”哈利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她理所当然地说，“你忘了塞德里克昨天告诉你让你抱着金蛋和它一起洗个澡了吗？”　　“可是你在这儿，我……”他几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在这里和你一起研究金蛋的秘密啊。”她转过身，背对着哈利说，“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的声音，随后是哗啦一声入水的声音，接着传来了金蛋的惨叫声。　　她朝他走去，蹲在他旁边：“把金蛋放进水里试试。”　　哈利手一抖，金蛋掉进了水中：“你怎么转过来了？！”　　他一边往浴池中央退去，一边伸手把水面上的泡泡拨到自己身旁。　　“我来研究金蛋啊。”她说，“放水的时候我放了很多泡泡，不用担心，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宽慰耳根开始发红的波特少年。　　　　哈利：“现在金蛋已经在水里了。”　　他侧耳听了听：“它好像在唱歌，但是我听不清楚。”　　深吸一口气，他整个人没入了水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抱着金蛋从水下钻出来。　　哈利甩了甩头，把头发从脸上甩掉：“它说‘寻找我们吧，在我们歌声响起的地方’，呃还有‘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还有……”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再下去听一遍。”随后又带着金蛋沉到了浴池里。　　　　她在浴池边蹲着等哈利浮上来。　　他又一次钻出来，兴奋地抹掉了脸上的水珠：“我都记住了。我需要去寻找不能在地面上发出声音的人，他们会抢走我最心爱的宝贝，我只有一个小时把它找回来，否则它就会永远消失。”　　他带着金蛋游到秋的身边，使劲地思索着。　　　　“你知道有什么水里的生物在地面上没办法发出声音吗？”　　“我知道一种。”　　“是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给你个提示，这种生物可以和人交流。”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脸，手感极好。　　哈利想了一会儿，说：“人鱼？”　　“答对了。”　　兴奋填满了他的心房：“所以第二个任务是要到湖里去找人鱼，然后……”　　哈利从兴奋中慢慢冷静下来，他慢慢地说：“可是我该怎么在水下呼吸呢？”　　　　他把金蛋放在浴池边，趴在浴池的边缘思考着。　　蹲累了的秋盘腿坐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视线在哈利流畅的背部线条上到来扫去，心猿意马。　　她觉得这个充满了水蒸气的房间里有点热。　　　　“秋，你知道有什么能让人在水下呼吸的方法吗？”他想不出答案，只好再次求助于她。　　“泡头咒倒是可以，但是那是五年级的内容，我没把握你的咒语能坚持一小时。去图书馆查一查资料，你总会知道的。”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戳他的脸。　　面对哈利哀怨的目光，她说：“多看书总没有坏处。”　　“你现在的口吻和赫敏一模一样。”　　　　哈利转而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什么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呢？”　　他思考了一段时间，然后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我的火弩_箭，他们想把我的火弩_箭藏到黑湖里。”　　在一旁等着听答案的秋挑了挑眉毛。　　　　“哈利，你最珍贵的宝贝是火弩_箭？”她再一次确认。　　“是啊。”哈利很坦然地回答，“那可是西里斯送给我的。”而且还是和你的火弩_箭一起买的，是全校唯二的两把火弩_箭，我们还骑着它们一起比赛过。　　他很羞涩地省去了后面的内容。　　　　“那你到时候一定要抓紧时间，不要让人鱼把你的火弩_箭抢走了。”　　她等着哈利去黑湖底带走他的“火弩_箭”。　　“放心吧。”哈利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