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安平候夫人喃喃道,眼泪都掉下来了。 黎清幼原本见安平候夫人似乎对夏侯冰语如此关注还有些生气和心冷,然后一心只想着让安平候夫人清醒地认识到夏侯冰语和她的那个亲娘骨子里一样的现在黎清幼又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 安平候夫人没见过夏侯冰语,就算见过,夏侯冰语估计也能哄得安平候夫人团团转,这不是理智能控制的,她和黎清澜是安平候夫人的亲外孙女,夏侯冰语何曾不是?木府的人都知道安平候夫人的心多么柔软,对着仆从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人,怎么会对自己未曾谋面的亲外孙女心生厌恶? 黎清幼冷静了一下,狠了狠心,决定继续给安平候夫人洗脑,别的不说,起码可以让安平候夫人在面对夏侯冰语时多点警惕心。夏侯冰语话里的意思,她接下来上门的日子不会少的,说不定就让她找到机会接触安平候夫人。 “我知道,你想劝我小心冰语……你听我说。”安平候夫人说道,黎清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抱着小幸运静静听着。 “你大姨做的不对,我不否认。虽然你娘从小不在我身边,但我的女儿我了解。你娘心地善良柔软,像我,你大姨好强爱争,是我在她小时候偏着你娘养成的。她们姐妹后来的事,我从来不敢想象。后来,你和你姐出生后我和你外公才知道你娘才活着,我们那时都劝过你娘回来,想保护、想补偿你娘,你娘她不同意,我就知道了,你娘就像以前那样,为了不愿意我们为难所以选择跟着她老师在风国定居,我怨她的固执又心疼她的坚持。” “她这是何苦呢?这是我们做父母养而不教的过错。你大姨认为我和你外公不理解不赞同她,你娘心里认为我和你外公更爱你大姨。那一年,你外公废了你大姨的修为,也断了关系,我和你外公派人找人保护你娘一家,似乎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了,我和你外公有两个活着的女儿,却跟没有一样。” “你娘愿意再给她姐姐一个机会,你大姨好面子虽然没有认错但也不是没有改,你看,这会我六十寿宴,你大姨不是让冰语来吗?” “外婆知道你们还有芥蒂,所以愿意等你们消气,日久见人心,外婆愿意等着。” 黎清幼蹲累了,于是站了起来,她现在很明白她劝不了安平候夫人,安平候夫人就是那种固执又天真的人。 黎清幼笑道:“外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陪着你等。” 虽说原本对黎清澜的提议犹豫,但现在黎清幼觉得这提议也不是不可行,为了安平候夫人不被迷惑,她可以试一试。 “真的吗?”安平候夫人破涕为笑,拉着黎清幼的手,“你要好好和冰语相处。” “嗯。” “咳咳……” “外公。”黎清幼知道安平候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因为要劝服安平候夫人,所以她没理会,想不到安平候居然出声了。 安平候夫人在安平候出声后,擦了擦眼泪,起身问道:“清幼,还没问你怎么来这里?” “听说外公回来了,我来找外公问一些事。” “难道外婆就不能答你吗?” “因为我知道外婆忙着呢 ,不好意思打扰。” “那好吧,你问吧,外婆就去忙了。” “外婆再见。” 安平候夫人摸了摸黎清幼的头发,稍稍理一下衣裳便走了,看也不看已经走到几步远的安平候。 · “咳咳咳咳……” “外公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姐姐看一下?”黎清幼收回视线,笑着问道。 “胡闹,上午的事我还没有说你,你现在怎么有胆子来找我了?”安平候威严道,看着是挺凶的。 “和上午的事有关。外公,我能问一下您下午去了哪里了?” “去见老友了,怎么,你有意见吗?” 黎清幼轻笑,“明人不说暗话,您是不愿意我去仙图学宫吧。” “那里水深,你不适合。” “您为什么不能直说呢?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你真要听吗?”安平候凝视着黎清幼,背着手,眼神如刀。 见黎清幼点头,安平候叹一口气,道:“这里面蹊跷很多,你现在还太弱了,最好不要冒险。” “您是不希望最后得知这幕后有木云芙的影子吧。”黎清幼一针见血道。 “对,”安平候没有否认,爽快承认,然后紧接着丢下一句,“这事由我和你父母解决,你就安心读书就好了。”说完,安平候便走了。 黎清幼虽然感谢安平候对她的爱护,但她终究要违背安平候的意思了。想了想,黎清幼对着安平候的背影道:“如果真的有人想从我下手,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 离开安平候住的院子后,黎清幼去找了厨房给自己和小幸运找了一点吃的。安平候夫人还在和一帮妇人聊天,脸上看不到一点不高兴的,安平候则去了书房,黎明以夫妇已经回来了,但黎清幼觉得没有必要找他们。至于黎清澜和木和徽,前者在修练,后者在她屋子里徘徊。 黎清幼大概猜到木和徽为什么了。吃饱了慢慢踱步回去,黎清幼杂七杂八想了很多,比如小幸运的口粮,墨团也吃人类的食物,但吃得更多的是黎清澜炼的丹药和玄兽的晶核,小幸运虽然不能储存、运转玄力,但也不能真的吃普通食物,最好还是要用一些低级的晶核,这个可以找管家。 再比如仙图学宫,她想趁这段时间再找一下仙图学宫和天士的资料,以方便深入了解,或者说找黎清澜了解…… 黎清幼刚到了门口,木和徽一把抱住黎清幼的腰,黎清幼单手抱着小幸运,腾出一只手按着木和徽的肩。 “怎么了,和徽?”黎清幼问道。 “对不起,二姐。我闯祸了,外婆问我上午做了什么,我说我们见到了夏侯冰语。”木和徽闷声道。 “哦——这个不要紧的,和徽不需要向我道歉。”黎清幼大概知道为什么刚才安平候夫人为什么丢下客人自己回院子里。安平候夫人听到木和徽的话后,知道上午夏侯冰语来过,安平候却没有告诉她,听说安平候回来了,于是去找安平候询问,安平候没有必要说谎,如实回答,安平候夫人就生气了,在院子里坐着等安平候来哄。 然后她去找安平候,安平候也没机会让夫人消气,所以,安平候夫人走的时候才看都不看安平候吧。 串联起这一段的黎清幼瞬间觉得很好笑,觉得木和徽和木和徽一个让人家夫妻闹别扭,一个让人家没机会和好,着实有罪。她噗呲一笑对木和徽道:“你知道你和我都有罪吗?” “什么?”木和徽一脸茫然,不知黎清幼说什么。 “啊!为了惩罚我,我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黎清幼一本正经道。 “不,不要,二姐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木和徽打断了黎清幼的话,并紧紧抱着她。 黎清幼对木和徽这反应不知所措,想到如果真的要向木和徽告知她要去仙图学宫就有些无奈。 刚说好做人家的好姐姐,转头就离家在外,黎清幼都觉得她自己言而无信了。可是,她那知道未来是这样,导致她如今在家人和仙图学宫之间难以取舍。 · 再一次哄好木和徽的黎清幼很心累,木和徽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孩子,懂事又乖巧,和他讲道理他会听,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更心疼,更内疚,耗的心神也更多。 匆匆洗漱完的黎清幼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地躺着床上,瞪大了眼。 这个时间点还不算晚,起码木家人除了她没一个上床了,不是在处理事物就是在修练,黎清幼难道有些忏愧,她实在太懒散了,说好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不过这两天的事情有点多,应付的精力用的多,休息一下也不过分,黎清幼安慰着自己,然后对自己的堕落就心安理得起来。 然而,黎清幼虽然想着好好睡一觉补充消耗的精力,但是她有着困意却死活睡不着,于是便只能无聊地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过完一遍后又考虑着未来如何,总之她就是胡思乱想也不愿意爬起来冥想。 就这样,黎清幼睁着眼睛熬到了大半夜,眼皮慢慢合上,迷迷糊糊坠入梦乡,连睡前最后一个念头都忘了。 木府这时已经完成静下来了,护卫犬趴在各处门口听着四周的动静,守夜人在摇曳的烛火下打着哈欠…… 第二天一大早,金乌未升,封城城门一开,城外有一行人马验了路引便直奔封城东面,车马所到之处荡起一层薄薄的尘土。 “梆梆梆——”有人在拍击门环,木府的门房听到声响匆匆走到大门后。 “谁呀?”门房有些纳闷,不知道这大早上的哪个人怎么急。 “木氏一族与仙图学宫来人,请禀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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