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庄妤,慕祉昱的耐心终于消耗完毕,他狠狠推开她,“你好好休息,本宫走了。”说完他头也没回,大步离去。 庄妤在地上爬了几步,昱儿,昱儿,连连喊了好几声,也没让他脚步停顿一下。庄妤看着慕祉昱的背影,又呜呜哭了起来。 “把侧王妃带回去好好休息,你们看着她,有什么消息随时禀报。” “是,太子殿下。”庄妤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乖巧的应了一声。 慕祉昱呼了口气,“本宫问你,最近寿康小侯爷屋里可纳了什么人?” “回殿下,没有。” 没有?那女人姿色那样漂亮,若是和宁的妾恐怕府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可这丫鬟居然说没有。慕祉昱心头沉重起来,莫非和宁是金屋藏娇?想到美人的长相,慕祉昱暗想,如果这个美人是他的,他也会把她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让她再见到别的男人。想到这一层,他想把鹿聆据为己有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和宁抱着鹿聆直接去了暖硫池,一路走过去,丫鬟奴才跪了一地。鹿聆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襟,几次欲言又止,他这样抱着她一路大摇大摆,就不怕她被人看到?他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吗? 鹿聆的疑虑终于在和宁吩咐丫鬟伺候她更衣沐浴的时候说了出来,和宁只是一笑,不答反问道:“怎么?怕她们伺候不好?” “你不怕她们到处乱说么?”鹿聆左右看看,然后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模样像是在做贼,“你院子里有女人的事。” 和宁大手盖住她的发顶,将她按下去,悠然道:“你都敢到处乱跑了,还怕被到处乱说么?” 她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拿这茬堵她,一时被反问的哑口无言。 和宁却笑道:“别担心了,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哪里都可以。” “为什么?”鹿聆瞪大眼,“被你父王知道了怎么办?” “他已经知道了,我刚刚和他们说过了,咱们的事。”他把她是鹿的事情全说了,如果他们两个注定夺舍,那这段时间,就让她开开心心的过吧。 “白、白鹿也……” “对,你以后自由了。”他凑近她,似是要在她那张吃惊的脸上找出点别的什么表情,“你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我觉得你脑子可能不太好……”鹿聆煞风景般幽幽说道。 和宁朗笑出声,转身要离开,鹿聆又将他喊住,和宁回过头来时表情可以说是揶揄的很,“怎么?还要我陪你?” 旁边已有小丫鬟因为他这句话窃窃的笑起来,鹿聆脸色爆红,“谁要你陪!”她瞪起眼睛,“我是要问你一会还带不带我去看花灯!” “明明是求我,你却偏偏这么凶。” 和宁玩味的看她,看的她羞愧的低下头,“等你洗完。” “真的呀?!”她又高兴起来,和宁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在一边等着的丫鬟们围上来,一边帮她更衣一边讨好的说,“小姐真是幸运,奴婢们还从来没见小侯爷对谁这么好过呢。” “咦?” 知道她来了兴致,小丫鬟们把知道的恨不得全和她讲一遍:“以前小侯爷很不好相予,从来都不对谁笑上一笑,今天小侯爷对着小姐可是一直在笑呢,奴婢猜,侯爷肯定是喜欢小姐,喜欢的不得了才这样的。” “对,奴婢也是第一次见侯爷笑了这么多次呢。”另一个小丫鬟也接道。 鹿聆由着她们扶自己走下浴池,疑惑的问:“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小姐想听吗?那奴婢给您讲讲。” “好啊。”鹿聆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不禁笑起来,“不过咱们不能说太多,他一会还要带我去看花灯呢。”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也都笑起来,“是,小姐!” 小侯爷向来冷情,以前她们从未见他对哪个上心过,如今侯爷却等着她沐浴完要带她去看花灯,这样的耐心,这样的荣宠,真的是头一份呢。 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屋外就有丫鬟禀报说管家求见。鹿聆在睡梦中听到声音,无意识的翻了个身,手臂横出去时不小心搭住了身边白鹿的脖子,差点把它压断气。 和宁艰难的从她手臂下挪出来。 等他们俩个打开门的时候,管家已经笑眯眯的在门外等了,他身后跟着一大群奴才,手里抬了一个大件家具——楠木床。 “奴才请小侯爷安,王爷让奴才往您院里再添一张床,您看让他们放哪合适?” 哪都不合适,好好的干嘛往他院里送床?父王这是什么意思?和宁的疑惑鹿聆帮他问了,管家依旧笑得恭谨,“王爷说,怕您睡着挤。” 和宁这才想起他把他和鹿聆互换了身体的事情同他父王说过了,但送床……他看着院里那长硕大的楠木床,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回屋之前让鹿聆把他们随便打发了。他本意是不要这张床,鹿聆却以为他是把这件事交给她处理,她还听开心的,对这张大床也是很满意,于是让他们把床放厢房去了。 厢房与和宁住的屋子中间只隔了一间书房,饶是奴才们再轻手轻脚,还是难免会弄出点动静。 所以和宁跳上床准备再睡一觉的时候,叮当咣啷的声音把他又给吵醒了。他问鹿聆,“你不是让他们回去了吗?怎么还这么吵?” “没有啊,我让他们把床放厢房了。”鹿聆躺到他身边,“那么好看的床送回去干嘛?” “你要它干嘛?” “睡啊。” “谁睡?” “我睡!” “不是——”和宁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睡它干嘛,不是在这里睡得挺好吗?” 鹿聆翻了个身,惬意道:“有床当然要睡啊。” “可是不是你说,咱们可以睡一张床……” “因为当时你这里没有别的床了啊,你不是困吗?再睡会儿。”她把白鹿的头‘温柔’的按在床上,他们昨晚逛灯会逛到了很晚才回来,算起来他们这才睡了两个多时辰。 睡什么睡,谁还睡得着!?和宁瞪着眼睛看她的睡颜,一瞪眼就是一上午。 这天傍晚,和宁和鹿聆换回身体后就急忙忙的出去了,鹿聆在他身后喊了一句,他只敷衍说有事。 这是得有多大的事啊,鹿聆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百无聊赖的想。 和宁出门拽住了一个丫鬟,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拽着她往外走,吓得小丫鬟差点喊了救命。他拽着她走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墙角里,刚松了手,小丫鬟就扑通一下给他跪下了。 小丫鬟声泪俱下,“侯爷饶命啊,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啊!” 和宁拧起眉,上有老可以理解,谁都上有老,可这下有小……王府里买进来的这批丫鬟都没嫁过人,莫非这个丫鬟签卖身契的时候撒了谎? “你下有小?” 小丫鬟一头磕在地上,用力之大脑门都磕红了,“奴婢弟弟今年才两岁。” 哦,原来是弟弟。反应过来这一点的和宁有点烦躁,都是和鹿聆待在一起太久了,弄的他脑子也跟着不太灵光。 小丫鬟泫然欲泣的偷偷打量他的脸色,越看越心惊:“侯爷开恩……奴婢做牛做马也愿意啊!” “你先起来,去帮本侯做件事……” 小丫鬟努力抬起头,似乎没想到他找她只为了找她帮忙这么简单:“……侯爷不怪罪奴婢吗?” 和宁被她啰嗦的又皱起眉,小丫鬟眼泪一抹,赶紧站起来,狗腿道:“侯爷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定万死不辞!” 和宁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他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低头凑到她耳边耳语起来,“你这样……” 因为云棋苑的厢房多了一张床,所以鹿聆就兴致冲冲的嚷着要搬过去住,和宁坐在床头黑着脸,干巴巴道:“哪房间闹鬼。” 鹿聆刷的一下回过头,“什么是鬼?” “本侯说不清,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 “对。” “你和我一起?” 这次和宁拒绝了她,非常干脆的摇头道:“不去,本侯害怕。” 能让和宁害怕的会是什么?鹿聆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宝宝,当即就跑去厢房看什么是鬼。 她刚把门推开,一股冷气就迎面扑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厢房里因为一只没人住,所以屋子里并没有点蜡烛,屋子里黑漆漆的。鹿聆从怀里摸出一块火折子,摸索着到了桌边将烛台点着了,她的视线一下子明亮起来。看视线虽然明亮了,屋子里还是冷气十足,冻得她情不自禁的抱起双臂。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凄凉至极。鹿聆不可避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也像是长出了芒刺。 “我死的惨啊呜呜,我死的惨啊……你把我的命还给我,呜呜……”呜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鹿聆虽然害怕,可好奇心还是催使着她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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