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警察来了。 “什么情况,是谁报的警?” 闻言,卓小然立即指着赵颖儿,道,“她破门抢劫,在未经我的允许的前提下,搬空我屋里的所属物。警察同志,您看,我房间被弄的乱七八糟,让我晚上怎么住人?所以,我要告她,我要起诉她强抢他人钱财!” 警察皱着眉头看向赵颖儿,“怎么回事?” 赵颖儿当然有自己的说辞,道,“这里根本不是她的住所,是我男友王哲的。这间房子是学校拨给研究生居住的学生宿舍,我男友是这个学校的研究生,不过现在打算出国了,所以要将宿舍还给学校。这个女人是我男友的前女友,赖在这里死活不肯搬走,租期快到了,我只能想办法让她走。” “那入室抢劫是怎么回事?” “完全没有。”赵颖儿一口否认,“我爸是赵新如,我堂堂一个赵家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抢她这些破东西做什么?” 警察听了后,很是惊讶,“你爸是赵新如?就是那个有名的房地产商?” 赵颖儿,“如假包换,你要不信,随时可以打个电话去问问。” 卓小然不知道赵新如是谁,也不感兴趣,冷冷地打断两人的话,道,“警察同志,你们是来办案,还是来套近乎的?” 被她这么一呛,警察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对卓小然道,“那你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卓小然道,“这房子确实是学生宿舍,也是王哲申请的,但第一,房子还没到期。第二,我没有不搬。第三,王哲原本是我的男朋友,是她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抢走了我男友。” 赵颖儿把眼睛一瞪,“你骂谁小三。” 卓小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就是骂你。” 刚问了个大概,两边又吵起来了,警察一个头两个大。两女争一男,为此大打出手,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先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两人当中,一个还是赵大老板的女儿,这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 警察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安抚话,却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所以不一会儿,那些工人把屋子搬了个空。虽然言语间听不出偏向哪一方,但这默许工人搬家的行为,已然暗示了他们站在赵颖儿这一边。 见状,赵颖儿像一只斗胜利的花孔雀,眼中满满都是得意之色,“跟我斗,你斗的过我么?你看看你自己,一没钱二没势三没颜,我要是你,还不如死了算。” 卓小然怒目相向,捏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打她一顿,见两人又要对掐起来,两个警察急忙一人拉一个,将她们拉开。 看在赵新如的面上,警察也不想怎么苛责赵颖儿,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好了,你少说两句,擅自搬空人家的家具也确实不对。你看,这事怎么协调?” 卓小然插嘴道,“不是不对,这是违法行为。” 警察瞪了她一眼,“别上纲上线啊,差不多点可以了。” 赵颖儿见警察站自己这队,更是猖狂嚣张,刷的又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往卓小然身上一砸,同时弯起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容,道,“拿了钱,赶紧滚!” 卓小然哪里吃得下这羞辱,顿时胸中怒火焚烧,想也不想地操起这一叠钱反扔回去,“我和你拼了!” 没想到钱没砸中赵颖儿,反倒是把站在她身边的那个警察给砸了。就听碰的一声,钞票砸中警察后,做天女散花状,下了一阵粉红色的钱币雨。一百张毛爷爷掉了一地板。 那个被击中的警察火冒三丈,一手捂着被砸中的地方,一手指着卓小然,吼道,“干什么干什么?想袭警造反啊!带回去,给我带回去!” *** 程西溪趁着红灯的空挡,转头看了卓小然一眼,“我说卓小然,几天不见,你长出息了啊!敢袭警了。” 卓小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有钱没钱真的差那么多吗?” 红灯过去,程西溪一脚踩下油门,“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看那个富家千金,砸你的门,搬你的家,扔你的东西,结果呢?连局子大门都没进。反倒是你这个受害者,反而还被掐进了警察局,这都是什么事。” 闻言,卓小然悲从心中来,嘴巴一瘪就想哭。 见状,程西溪忙道,“stop,我可不是男人,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要我说,你这都是活该,早说了王哲那男人靠不住,你不信,他让你离我远点,你还真听话,真就不理我了。” 卓小然一脸愧疚,“对不起,溪溪,是我被猪油蒙蔽了眼睛,没能透过表象看本质。我以为他没钱会本分,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老实人,没想到……” 程西溪打断她,“谁说没钱就一定老实本分?你看他一典型凤凰男,老家种田的,底下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他们村里就他一个考上大学,一家老小都指望他翻身当地主,他身上压了多重的力?而且,他口口声声说要出国,就他这家境,能去的起吗?他不止一次暗示过你,让你问你爸要钱。当初看中你,多半看中了你老爸是教授这一点,想着你家境好点能揩油,没想到你硬气不啃老。你坚持不问父母伸手,你爸就是市长也没用,所以啊,他早就对你不满了。劈腿是迟早的事,因为他一直就把你当备胎。在找到一个新人选之前,他是不会放弃你的,但是一旦找到了更好的,就没你什么事了。” 卓小然咬着嘴唇没说话,但她知道,程西溪说的都对。程西溪虽然只比卓小然大两岁,但在男女之事上却比她有经验,看的也通透。 程西溪是她前公司的同事,算不上闺蜜,却比较说得来,有一些共同的爱好,平时有空也会聚在一起吃饭逛街。过去在一家公司上班,难免会有摩擦,彼此都防着一脚,不敢推心置腹。后来卓小然被辞退,个中缘由大家都看在眼里,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再加上,卓小然辞职后,相互间既没有冲突也没有竞争,反倒走得近了。这一次卓小然被甩,她也知道,同情她祸不单行,情场商场两失意。所以,卓小然和她商量能不能跟她合租一段日子,她想也不想,立即就答应了。 见卓小然情绪低迷,程西溪又道,“王哲这颗毒瘤,还是早点割掉得好。你应该谢谢那个白富美,帮你收了个渣男,让你早点重生。” 卓小然叹了口气,这个朋友哪哪都好,就是说话毒舌不留情面。 “谢谢你来警局赎我。” “你要真感激我,就赶快振作起来。让自己活得更好更潇洒,就是给那渣男最响亮的一巴掌。” “可是,他马上就要去美国了。” “去美国就去美国,像他这种靠女人上位的渣滓,去哪里都混不出个人样。” 听她这么说,卓小然心里好过了点,“其实我也不是不舍得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程西溪,“我知道,你只是钻在了牛角尖里一时出不来,想开了其实也没什么。” 说到这里,程西溪又问,“你还回宿舍吗?” 卓小然点头,勉强打起点精神,“回去一趟吧。我要去拿些东西。” 程西溪,“都是些破烂货,还拿什么呀?” 卓小然忙道,“也不是都是破烂货。” 程西溪,“还有什么值钱的?” 卓小然,“我的二胡,传家之宝呢。” 程西溪一脸惊讶,“你竟然会拉二胡?” 卓小然,“会呀,我爸是二胡教授,牛逼吧。” 程西溪点头,“我还以为你爸是教政治的。” “为什么?” “一脸正气,还不言苟笑。”程西溪没到过真人,但看到过卓小然放在皮夹里的父女合照,所以才会这么说。 卓小然被她逗笑,“我爸只是外表严肃了点,其实他很温柔。” 车轮子一滚,很快就到了学生宿舍。现任大闹前任,把整栋楼都惊动了,现在谁都知道她卓小然被甩了,王哲劈腿找了个白富美新欢。 一路上都有人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卓小然黯然伤叹,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家身躯里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啊,是永远不会熄灭的。 大闹一场,此时房间里基本已经搬空了,床架子、书架、柜子什么的大件家具全都被扔在了楼下,屋子里只剩下一些小玩意和一个不起眼的行李箱。 卓小然打开行李箱,取出里面的二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幸好没有损坏。她拎起箱子,对东张西望的程西溪道,“走吧。” 程西溪,“你不收拾几件衣服?” 卓小然摇头,“你不是说切掉肿瘤重生吗?既然是重生,那就一切换新,要是可以的话,我连身体都想换个新的。” 程西溪被她说的哭笑不得,道,“我说的重生是比喻。” 卓小然道,“我知道。不过这些东西沾了渣男的气息,闻到就烦,不要也罢。都买新的吧。” 程西溪,“那你有钱吗?你可是刚失业。” 卓小然,“白富美临走前甩了我一万块。” 程西溪瞪大眼睛,“分手费?” 卓小然没好气地纠正,“是强拆费。” 程西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是拆迁办的包工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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