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间,站在正中央推杯换盏的紫衣太子,面容精致,贵气冲天,丝毫也看不出过往在勾栏院里可怜兮兮给恩客擦鞋的样子。 凌王老贼一身金色龙袍,竟然都压不住他的气势。 酒过三巡,凌王屏退左右,一时间东宫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他满意地拍了拍身边这个多年后才失而复得的孩子:“做得好!昨日你贸然说要改攻防布阵的时候,朕心里还不是很乐意。看到今日鏖战效果如此显著…你真是个奇兵之才啊。” 不知为何陆谨却觉得南宫熏对他自己老爹的笑容,像极了他以前应付恩客的伪笑:“父皇过奖了。儿臣多谢父皇信任,昨日愿听我一言。” “诶。”凌王的样子比陆谨脑中曾经想过的老了许多。想必其实围城这些日子他也耗费了不少心力,到底是年过半百的人,此时已经疲态尽显:“你是朕的儿子,过去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 “是我不好,让你流落在外多年…你刚回来的时候朕还不信任你。毕竟朕就是靠着猜疑和背叛走到今天的位置的,有时竟然还不忘在你身边安插眼线…你要原谅我这个父亲,我也担惊受怕多年,许久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凌王说着仰头又灌了一杯酒:“可你身世凄苦,半生孤苦无依,没多久之前又新丧了所谓非娶不可的人,到这朕就真有点心疼了。” 他努力地睁开迷离的双眼:“毕竟我曾经,也是因为爱而求不得,才辜负太多人,背叛了太多人…包括你和你娘…” “今后朕的江山都是你的,对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他说着就随手将虎符扔在了酒桌上。酒气上头,他年纪大了,撑不住了,就歪倒在一边。 “父皇?” 南宫熏唤了几声不见他答应,就将虎符收入袖口,招呼太监宫女:“来人,皇上醉了,送他回宫。” 一阵折腾之后,醉醺醺的皇帝终于被送回了宫。南宫熏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灯下,细细研究从袖中掏出的,雕刻细致线条流畅的虎符。 他的脸上缓缓地绽放出了一个绝美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公子,你会喜欢这玩意么?” 片刻之后他又用空洞的眼神望向陆谨躲着的角落:“恩,你一定会的。” 陆谨莫名其妙凌空打了一个冷颤。她左右动了动,确定对方还是看不见自己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问自己,虎符喜欢吗? 喜欢啊! 这还用说吗?! 有了这玩意男一男二还死的了吗? 可是这玩意给她之后,他会怎么样? 难道,签下的三日之内攻下皇城,就是这个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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