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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9.隐约    夏半一接到警局的电话通知,就和陈西缘说明情况临时推掉了与他的会面,转而赶到警局去。来接他的是一名年轻的警察,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尽管如此,笑起来时却有很重的法令纹。这让夏半觉得,他或许不笑会更好。  “你好,我姓姚,你可以叫我小姚。”他向夏半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还是叫你姚警官吧。”夏半想姚警官的年纪比他大,还是这么叫合适一些。对此,姚警官并没有什么意见,就领着夏半进去。  “洛局很忙,就让我带你去看抓到的嫌疑犯。”只是走了一小段路,姚警官就停了下来,他走进审讯室旁边的小黑屋,夏半跟在后面,只见里面两名警员坐在视音频设备前,一面看着电脑屏幕,一面看向最前方的单向玻璃。姚警官就站在后方,他指着单向玻璃呈现出的审讯室里的两人,问夏半是否有印象。  那间审讯室里,坐着两位刑警和两名嫌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把所有嫌犯聚集在一个房间里,但为了方便夏半辨认,刑警只好假装问话,将那对原先是警员的兄弟俩留在同一审讯室里。  夏半始终记得“哥哥”的眼神,除了面对弟弟的时候,他永远是充满敌意的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更何况姚警官说了,这是一对亲兄弟,他们各项成绩一直是名列警校前茅,但因为哥哥性格偏激,弟弟只跟随哥哥,所以两个人工作之后一直都只能待在警局的底层。听起来很符合袭击夏半和云媕的那两个人的特点。所以夏半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就向姚警官点头。  “原本担心是别人偷走他们的□□来犯案,但既然你指证了,那就不会错了。”姚警官带夏半离开,走之前还让一名警员去隔壁通知一声。  “嗯,那还有什么事吗?”夏半问。  “没有了。这件案子有什么进展,会再通知你。”姚警官回答。这之后夏半就离开了警局,想想就是去到医院也没办法探望云媕,就坐上出租车朝着三浅行进。    闵行联系了二院的何医生一起吃饭,他们是多年的好友,正好借此相聚的机会,闵行想弄清楚自己亡妻的事情,更何况,当初是他让何医生多多对妻子的病上心。闵孝言也参加了他们的午宴,她听说过这个何医生的事,不过不是从闵行那里得知,而是傅文卿告诉她的。在第二医院资历最深的医生中就数何医生最受人爱戴,同时他也是医院高层信任的人员之一,因此当时他们计划要调查医院高层的时候,就想从何医生处着手。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父亲的好友,闵孝言在他们面前喝了一口茶,静静地观察着何医生的言谈举止。  闵行和何医生聊了有一会儿,终于把话题成功转到陈歆蕙的事情上。何医生表达了他的歉意,闵行说了声不要紧,又扯了一个“有亲戚也表现相同病情的情况”的理由,才向他请教。  “其实弟妹(指陈歆蕙)因为哮喘有多次来医院检查,这件事我也和你说过,她告诉我拿了一些药吃了也有好转。那次再被送到医院来,我因为在开会,接到你的电话之后再去看她的病情时,已经无力回天了。当时接手的,是袁医生吧……他告诉我弟妹是用药过量造成的,平喘药如果摄入过多,容易死于心室颤动。所以如果你的亲戚有人患有哮喘,千万要注意用药量,最好是在医生的叮嘱下使用。”何医生回答道。  “何医生,您刚才说,当时接手的是袁医生?”闵孝言在父亲说话之前先发问。  “是啊。”  “这就不对了吧。我之前拜访过袁医生,可是他矢口否认治疗过我母亲。而且,在二院,早就已经找不到我母亲入院的记录了。”  “记录消失?不可能吧。主治医师不是老袁,那难道是我记错了?上了年纪的缘故吧。”何医生模棱两可地说道。  “您能不能再查一次医院患者名单里,是否能找到我母亲的?拜托了。”闵孝言看他能够这么轻易地再把母亲的死因再描述一次,大概是能相信的人。她就选择和父亲站在一边,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看何医生有些为难的样子,闵行也沉重地说了一句“拜托了”,何医生斟酌再三,就让他们等他的消息。  闵孝言笑着道谢之后,在父亲与何医生继续侃侃而谈的时候,她就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傅文卿她已经成功接触了何医生。  过了午饭点之后,何医生就回到二院,闵行则回公司上班,孝言选择回家,因为臻儿醒来的缘故,她这几天总是跑去医院,好久没回去。    荆瑜收到白律的信息,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走到楼下的时候遇到傅文卿恰巧要上楼,就只好尴尬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要出门?”他问。  “嗯。有点事。”  “那我送你吧。今天开了车。”傅文卿眨了眨眼,笑容如春光般和煦。  “你没有驾照,我要去比较远的地方,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放心吧,我又没有穿校服,不会无缘无故查我证件的。再说我的技术是我爸爸手把手教的,很快等过十八岁的生日之后就可以去考驾照了。”说着,傅文卿拉过荆瑜的手,牵着她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荆瑜慢慢推开他的手,平静地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不晓得要说什么,等她酝酿一会儿之后,她才说明白:  “不要再胡闹了。明明是学法的,我可以自己去,不是非要你送我。”  说完她就从傅文卿身边擦肩而过,他没了表情,三秒后才转身又拉住了荆瑜的手臂,问:“你怎么了?你知道我如果不是有绝对的自信,是不会做冒险的事。”  “没有人可以有绝对的自信。因为你没办法掌控除了自身以外的其他人。”  “为什么要用这么悲伤的表情说这句话?”  “是这样吗?不好意思,我自己看不到。”荆瑜眼神有些闪躲,她害怕傅文卿认真的眼神。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我确实没有绝对的自信。因为我早就在做一件冒险的事,就是选择喜欢上你。我想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见到我,所以等你想起来,再来找我吧。”傅文卿松开手,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荆瑜一直到坐上公交,也还在想着傅文卿最后的那句话。但白律的又一条信息发来,将她拉回了现实。既然文卿已经没办法通过正常的程序和手段找到那三个人,那就由她来冒险一回。在那时候,她才有资格回到他身边。  荆瑜回复白律信息之后,在下一站下车,径直地走进了一家超市。    陈西缘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魔术,苏妲敲了敲门走进来,将点心放在桌上,然后坐到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练习。  等到觉得有些累了,陈西缘才停下来,走到椅子边坐下品着他的下午茶。  “夏半今天没有来?”苏妲问。  “他临时有事,我们改天再约。我想了想,他已经无罪释放,是时候带他去见夏径。否则那小子又得跟我撒娇了。”  “那不是很好吗?夏径很可爱呢,即使是生气的样子也很讨人喜欢。”苏妲嘤嘤笑道。  “你很喜欢他?”  “是啊。”  “那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他?”陈西缘靠近苏妲,认真地问。  “你们俩怎么可以放到一起比嘛。”苏妲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起了兴致,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很好奇。”  “别闹了。你和夏半碰面的时候要注意呢,小心别被章晟的人发现。”苏妲将陈西缘推开,每次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心跳就会加快,还好她不会表现在脸上,否则又要被陈西缘调侃了。  “啊,确实。听夏半说他在狱里的时候程律师就经常会去探望他,最后一次放话,就发生了他和一名狱友被袭击的事情。”  “想想还真有点毛骨悚然……”苏妲当时不在场,对那时的场面不得而知,但听说夏半的狱友为了救他还被子弹穿透肺部而导致重伤,万一陈西缘也因为被卷入夺子的争战中而引来什么可怕的后果……苏妲握着的拳头使得关节渐渐发白,指甲也慢慢嵌入肉里,表情也绷得很紧。  陈西缘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慢慢摊开,然后放在自己的手掌上,重合在一起再十指相扣。他轻松地对着苏妲说:“我早就涉入其中了。看到夏径,你也明白我不能不管他的吧?我答应你,也答应过苏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真的?”  “真的,比你的真心还真。”  “难道我的真心还不如你的一个承诺?”  “我有这么说吗?”陈西缘撇过眼睛,胡乱看向周围。  “陈西缘你死定了!”苏妲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两个人推攘了一会儿,陈西缘笑着问苏妲说:“你真的那么喜欢的夏径的话,那我们也来制造一个吧?”  “我才十七诶!开什么玩笑!”苏妲吓得耸起肩来。  “在日本,女生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  “这里是中国……不是你的美国,更不是日本……”  “啊,对噢。那我们移民吧?”  “你还真是想哪出是一出……”  陈西缘咯咯笑地抱着苏妲,两个人又打闹了一会儿,他才结束休息时间又投入了魔术练习当中。苏妲看他手机亮起来,就凑到跟前一看,是骆先生打来的,为了不打扰到西缘,她便走到一边按了接听键。    荆瑜把便当放到白律面前,他道了一声谢就停下手边的工作,打开包装吃饭。荆瑜在想自己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才发现房间多了一张白色沙发。和他的那张黑皮转椅正好又凑成一对。  “你平时都怎么吃饭?”  “叫外卖。我有专门的送餐员,但今天他病了请假,就没办法给我送来。”  “所以知道你在这里的只有叶警官、我还有那个送餐员?”  “嗯。”  “虽是这么说,但老是吃便当也不太好。难怪长得这么瘦。”  “是啊,吃不好,又很少运动,我大概是属于早死的类型吧。”  “你对你的人生还真看得开……”  “是这样。”  “……”  荆瑜等他吃完之后,才开始了主题:“所以这么急把我找来做什么?”  “有消息了。”  “那三个人?”  “不全是,我只知道白鲤和秦柯的消息。”  “哇,我明明都还没整理好信息给你,没想到你这么有效率。”  “也不都是我的功劳。是叶警官把一些小信息块交给我,虽然零零碎碎,但很快就有了发现。”  “就算是别人的帮忙……等等,你刚才说谁?”荆瑜怀疑她是不是忽略哪个重点。  “白鲤和秦柯。”  “不是,是谁给你的信息?”  “叶警官,叶尘新。怎么了?”  荆瑜有些诧异地张大嘴巴,她的脑袋飞速运转着,不知道是应该先思考再提问还是先提问再思考……只是想问的太多,也以至于那一瞬间,她的脑袋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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