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韵和巫新阳把安慧送到医院后,抢救成功,巫新澈随后也在安慧家醒了过来,她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 巫新澈看着客厅里的安若的照片,回想起噩梦说的话。 清一是要守戒的,入门的人不能结婚,所以巫新澈从来没想过这些事,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人,她无法理解那深入到骨子里的爱。 噩梦不是什么好人,但的确是个痴情的人,只可惜,他爱错了人。 安慧因为身体不适,要在医院住几天医院。 过了几日之后,清和韵去巫新澈家找她,到了她家却发现她正在和灶王爷吵架,巫新澈手里拿着一张灶君贴图对着墙上已经被撕坏一般的灶君贴图说道:“这张已经坏了,不能再呆了,是你说嫌这个旧了想换个新的,现在又不肯,你到底想怎么样?” 灶王爷也不说话,鼓着腮帮子堵着气在里面直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换地方。 “怎么了?”清和韵问道。 “他说贴图有点旧,想换个新家,我就去买了”巫新澈举起了手上的灶君贴画给清和弦看:“但是现在又不肯换了,怎么哄都不出来” 清和韵看了看巫新澈手里的贴画,这贴画。。。。和之前的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原先的灶君贴画就是那种最普通最传统的年画画法,人都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现在这个,灶君却变成了q版,看上去也不是个成年人,而是个幼子的模样,色调上也不像之前的大红,加入了冷色调,看起来新颖了很多,也可爱了很多。 “这。。。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清和韵问到。 “协会那边换画师了,现在都是这个样子的,本来不换也无所谓,但是因为他说要换我就把之前那张都撕开了,你看他呆的贴画都坏了,这还怎么呆啊” “原来的没有了吗?” “听说是因为换了新画师的关系之前的版本就脱销了,早就卖完了,已经绝版了”巫新澈回过头继续对着灶王爷好言相劝:“先呆一阵子么,说不定过一阵子老版的就又有了呢,到时候我再给你换回来好不好?你那张真的不能在呆了,都坏了,让别人家的灶君看到了嘲笑你怎么办?” 灶王爷还是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开玩笑,本来是貌赛潘安的八尺男儿,谁要去那张贴画里当三头身啊,威严尽损。 巫新澈掐着腰,对着清和韵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没办法了,都已经百万岁的神仙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呢?” 她把手里的贴画画贴在了旁边墙壁上:“那你先出来,我把你那张先粘一粘好不好,那样坏着你呆着也不舒服啊” 灶王爷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先跳进了巫新澈新买的贴画里,结果刚进去,巫新澈就把原来的贴画撕下来拧成一团,灶王爷大惊失色,愤怒的指责巫新澈,你骗我!!是大不敬!! “我让你继续在里面待着才是大不敬呢”巫新澈继续把新的灶君贴图贴牢了。 灶王爷生气了,背过身去,抱着怀坐在那里,给了巫新澈一个大大的背影,这时,巫新澈的电话响了,她把透明胶往清和韵手里一塞,说到:“你帮我贴牢,我去接电话” “喂。。。。。。” 巫新澈来到客厅接了电话,对面居然是道教协会事务分配中心的接线员。 “巫道长午安~~我是道教协会事务分配中心离字部门第叁佰贰拾六号接线员~~~很抱歉打扰您的清修,但目前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您~~~~”对面传来了一个尖细且又轻快的声音,无法分出是男音还是女音,每个语调都在上扬,听起来活力满满的。 “请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离部在替巽部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查到戊戌年,丙辰月,甲戌日,午时一刻的时候他们接到了一位善主的求助~~~~说是一直被噩梦困扰,巽部将她分配给了您,是吗?” “是有一个女孩子来找我,但她说是朋友介绍的,我也没有收到协会的消息,我并不知道她是从协会那边介绍过来的”巫新澈这么说的,还想着,当初安慧说朋友介绍来的,自己好像一直都没问,是哪个朋友啊。 “是这样的~~~经我们调查~~~这位善主曾多次打电话到协会求助,已被我们加入黑名单了,所以您无法收到任务下达的短信提示,但是巽部的白痴们忽略了这件事~~~还是把您的消息提供给了那位善主~~~实在是很抱歉了~~~~” “什么?”巫新澈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她总共求助了六次,每次都是用不同的名字和不同的理由,每次都是要求自己上门,但是,在寻找道长求助的时候理由却都是被噩梦困扰,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说自己没问题了,经过我们调查是同一个人,我们严重怀疑她是竞争对手派来捣乱的~~~如果她找到了您~~~您拒绝就好了,最后祝您天官赐福,众神庇佑,再~~~” “等一下,这位善主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更具体一点的的资料吗?” “emmmmm我看看哦,这破电脑,速度好慢哒~~~哦~~~找到了,她每次的名字都不同哟,但是经过我们调查她应该叫做余言姗,地址就在您所在的城市~~~外貌么就是。。。。漂亮的少女,毕竟只有17岁,青春无敌的样子嘛~~~” “什么?!!!” “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人家也是才接手这个case嘛~~~~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帮您记录让我的同事去查,那位善主都是让我们留下道长的联络方式,每次求助诸位道长帮忙后她却都说自己没事情了,反复几次,我们也开始怀疑她的动机了呢~~~~~~您还有别的疑问吗?没有的话,祝您天官赐福,众神庇佑,再见了哦~~~~~~~” 对面挂了电话,巫新澈的眉头却越来越紧,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安慧的时候,那憔悴的脸庞。 ============= 第二天一早,巫新澈去医院看望安慧,而巫新阳恰好学校组织体检,也去了医院。 巫新澈到了病房的时候,安慧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收拾东西,背影看上去十分的瘦小。 “身体怎么样了?” 安慧这才意识到巫新澈来了,有些惊讶的回过头,笑了笑:“挺好的,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能来” “我应该的” “那个人。。。。应该已经消失了吧”安慧有些不安的问道。 巫新澈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安慧高兴地说道,因为住院的关系,她的脸上很素净,未施粉黛,但却仍旧透着青春的少女特有的红润光泽。 巫新澈打量了一下安慧,开了口“我一直没问你的年龄。。。。你都已经工作了,应该二十四五了吧” “啊,是啊”安慧转过身去继续收拾东西,自嘲到:“马上二十六喽,老了啊” “可是你看上去很年轻啊,就像是高中生一样” “是吗?”安慧开心的摸了摸脸蛋:“谢谢你的夸奖” “这并不是恭维,我说的就是事实啊,余言姗”巫新澈站在安慧身后,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到。 安慧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了,她放下手上的东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了巫新澈的面前,靠在病床上,落落大方,再无遮掩和伪装:“看来,你都知道了” 巫新澈皱眉,没想到安慧居然承认了,她质问道:“从一开始你就在骗人,你不光知道噩梦在你的体内,而且你们很熟悉,你还利用他的能力帮你换了身份,你所有的表情,你的憔悴都是你化妆化出来的,你根本没有被噩梦困扰,而你来找我,不过是想借我之手除掉噩梦!!” 安慧,不,应该叫做余言姗,抱着怀平静的看着面前生气的巫新澈:“你说的都没错,那个人,不管他再怎么对我死心塌地,都不可能任由我消除他,所以,为了安全着想,我只能引导每一个人去进行调查,即便失败了也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很可惜,之前的那几个笨蛋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几乎都要对你们这个行业绝望了,不过还好,你来了” “安眠药自杀的事情,你是准备好的吧,你经常吃安眠药,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剂量才会不至于伤害到自己” “那个啊。。。。我总得给自己留一手吧,如果你们无能,不能将他除掉,而我也已经和他摊牌彻底闹翻了,所以不管怎样,我总得给自己留个筹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对你没有伤害” “为什么啊。。。。”余言姗想了想,有些苦恼的说:“大概是因为。。。。他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利用价值?” “是啊,他有那么强的能力,而且只要告诉他我喜欢他,他就会为我做任何事,我想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这么说,我们在他梦里的时候你都知道,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们的,还装出一副很喜欢他的样子” “当然了,不然谁会喜欢那样的一个变态又扭捏的亡魂呢,他满口礼义廉耻,其实自身怯弱胆小又无能,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却只是个被爱情囚禁的傻瓜罢了,我曾祖母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不过都是他一个人都在自我感动,他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把我当做安若的曾孙女,其实心里还不是像是一个男人一样的在看待我,当我说我喜欢他的时候,他高兴地忘乎所以,那样子,简直令人作呕”余言姗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噩梦的厌恶和蔑视“我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完全能分得清是梦境还是真实,当然,前提是他也在,我看到他我就知道是梦了,如果他故意用别的梦来引导我,我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暴露真实的想法,所以,我只能引导你们去查,我告诉他因为他折磨王林的关系,王林找人想要除掉他,我先下手为强,去帮他认识你们,好让他有所防备,他自然就信了,不然你以为谎言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被拆穿呢” 余言姗看向窗外开始了回忆:“他十分抗拒我和别的男生有接触,我就利用了他嫉妒心强的这一点,先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我对王林有好感,想和他交往,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就开始折磨王林了,而他生怕留不住我的心,更是加倍对我好” “你明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要引导他伤害王林?” “因为我讨厌王林,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我早就无法忍受了,我特地在他女朋友来的时候去跟他表白,说一些挑拨的话,让他女朋友心生疑惑和他吵架,而到了梦里,我再去告诉那个人,说王林骗了我,他都有女朋友了” “就因为他说错话,你就要杀了他?” “何止呢,上学的时候同班女生联合起来欺负我,现在她们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而且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了,我把她们的梦都交织在了一起,告诉她们,让她们自相残杀,谁能活下来我就放谁出来,她们就无穷无尽的互相厮杀,她们的父母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各项检查都没问题,为什么她的眼球一直在激烈的转动,为什么明明躺在床上什么都没错人却开始迅速的衰老,现在,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但她们大脑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逆了,她们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她们会在自己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孤独寂寞的过完余生,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想要谁的命,因为比起死的痛快,最折磨人的,是生不如死啊”余言姗轻描淡写的说到。 “你实在是太可怕了。。。。。。”巫新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真没想到余言姗居然是这样的人。 “谢谢夸奖,我只是在利用合适的条件为我自己创造出最大的利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吧?” “你换身份的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个可不关我的事,她不过是失踪了而已,这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踪,她不过就是其中一个可怜人,安慧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在找工作的时候失踪了,她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也不怎么重视她,哭了一场找不到也就只能作罢了,既然她这么可怜,我就替她把生命延续下去,把我的身份改成安慧的身份,很简单,只需要一个管理户籍警察的帮助,而他的帮助,那个人功不可没,警察开了证明,我去办身份证,从此之后就有了新身份,安慧毕业于名校,我用她的毕业证随便找一份简单的文职工作,既容易被录用又不会露出马脚,我还是挺喜欢这个身份的,无牵无挂,和我很像,只是,我现在已经不叫安慧了” “你什么意思?” “那个人痴心妄想着和我永远呆在一起,他以为我真的喜欢他,呵,无论活了多少岁还是个只活在自己世界的笨蛋啊,他想我留住青春美丽,在梦中和他一直呆在一起,我就告诉他,我可以沉睡下去陪他永远在一起,但前提是,我必须要有大量的钱,这样才能支撑我的身体在我不能醒来之后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他的家族之前在香港做生意,现在家大业大,他孙子现在是他家族的掌门人,不过年纪可以当我爷爷了,他就托梦找了他的孙子,让他收养我并把名下一部分财产和古董转到我的名下,并且要好好照顾我,而我先用安慧的身份去了香港,在假装自己是个丢失的少女,我的伪装技术,你是知道的,就算是检测牙齿,我也的确还是未成年,14岁和17岁,其实没差别,他孙子是个孝顺的人,或者是觉得祖先的话不听会遭报应吧,就答应了,我也答应了那个人,等我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就和他一起沉睡,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就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我早就从他的嘴里套出了他的弱点,如果在宿主体内的时候宿主没了,那么他也就一起消失了,但是这种事情我也做不到,所以只能求助外界的帮忙,不过一切都结束了,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我是那个人户口上的亲曾孙女,他不是很喜欢我曾祖母么,我也算是圆了他的梦了”余言姗笑笑,她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人能管我了,我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 她看向巫新澈:“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就是有拥有自由和金钱” 她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在说给自己听一般:“我妈妈是个很严厉的人,但我爸则相反,他都不太管我们娘俩,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吧,从小我妈对我的要求就很严格,她用最苛刻的教育方式来对待我,衣服鞋子只能穿旧的,最普通的,坏了就补补,头发只能简单的梳起来不可以戴漂亮的发饰,因为爱美会影响学习,我花一块钱买块橡皮我妈都要问我要钱做什么,说一块就是一块,我没有零用,更没有零食,可爱的文具,漂亮的衣服,每天看着同学吃零食都会觉得很馋,但学习上,妈妈却要求我一定要做到最好,她文化不高,无法辅道我,但却要求我名次必须在前三,还带我天南地北的去补习,只不过我没这个天赋,我挺笨的,学习就是上不去,我妈妈也只会用最原始的方法打骂我,她最喜欢当着人多的时候骂我了,用最恶毒的词来骂我,可能是觉得这个样子我会羞愧会努力吧,小孩子呢也是最势利眼的,我那么窘迫就是会受到别人的排斥和嘲笑,那个年纪啊,我在家里不快乐,去学校更不快乐,其实你知道吗?我最开始的时候对那个人还是充满了善意和感激的” 余言姗认真的想了想:“我记得那是我7岁过年的时候,爷爷买了一个钓鱼的玩具给我们几个小孩子玩,我真的是太喜欢了,所以最后临走的时候就问爷爷要,爷爷说好啊,反正也是买来给你们玩的,你们都走了就没人玩了,正好你拿回去,因为这件事,妈妈对我破口大骂,说我不懂事,整整好几天对我都没有好脸色,当时很委屈啊,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安慰了我,还在梦中给了山一样高的漂亮衣服和玩具,从那之后,他就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谁欺负我了他就帮我教训回去,每次考试之前都去老师给我套题目,让我免于挨骂,也就是因为有了他给我的底气,我才想离家出走的,只是我没想到,我从一个桎梏中解脱,又到了另一个桎梏中,他恨不得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依附在他一个人身上,我白天做了什么,见了谁,吃了什么,晚上他都会一一的盘问,他恨不得霸占我整个梦,和我说个不停,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从小时候对他积攒的好感就都没了,渐渐地,我越来越厌恶他,无论是性格,样貌,声音,动作,我看到他就觉得恶心” 余言姗放松的向后倒去,倒在病床上,脸贴着柔软的床单,一脸的幸福:“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我才18岁,现在我拥有金钱和自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个觉了,我再也不用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了,那些讨厌人的,讨厌的事,都已经是过去了,我不是余言姗也不是安慧,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我的美好人生,终于开始了” 她坐起身来满脸笑意的看着巫新澈:“谢谢你,姐姐,这句话是真心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不知道还要和他蹉跎多久,我会打电话到你们协会的,等我的新父亲来接我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捐一大笔的香火钱的” “如果。。。。。如果你没有在生日之前除掉他,你会怎么样?”巫新澈问道。 余言姗笑笑,充满了天真无邪,单身因却压得很低,让人不寒而栗:“他只能着落在和我曾祖母有血缘的后代的身上,如果你们都没有办法的话,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他呆在我爸爸的体内,然后,让爸爸陪他一起消失吧” 见巫新澈听了这话后眉头紧锁,余言姗大笑了起来:“骗你的,我再怎么混账也不会对我老爸下手的,虽然我跟他没什么感情,姐姐。。。。。” 余言姗翻了身,平躺在了病床上,看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真的谢谢你,虽然我的确是个坏女孩,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做。。。。。” ============= 另一边,巫新阳去医院的询问台那里填写个人信息,忽然旁边走来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女性,跟护士说来拿药,说人这阵醒了,可以打药了。 护士跟她说好的这就通知配药,一会儿就去,让她先回去,中年女性礼貌的微笑点头,转身就走了。 巫新阳无意中目光扫过了这个中年女人,发现她很眼熟,仔细回想一下,在林泽的梦里见过,在梦里,她虚弱的走在街上,目光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和那个冰激凌店主一样,无法交流,那这么说来,她是。。。。。。。 一旁的两个小护士在聊天,一个说:“都两年了,我终于见到林太太有笑模样了” “老公醒了,当然开心了,好歹不用再这么熬了,你看这两年,给好好的人都熬成什么样了” “是啊,虽然孩子没了,但好歹老公醒了,一切还都能重新开始,还有点盼头了,这要一直不醒连个盼头都没有,而且当初出车祸的时候车上还有个她家孩子同学,也死了,这两年那孩子家长一直在跟他们打官司,要赔偿,听说林太太把房子车子都卖了还没还清呢,现在她老公醒了,恢复的也不错,至少医药费不再是个无底洞了,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可不是么”另外一个点头附和着。 巫新阳跟上中年女人,走到了住院区的一个病房,此时林泽正躺在病床上,半坐着,看着前面,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的太太则拿着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其实早在梦里巫新阳就知道了,并不是他去世了,女儿在昏迷,而恰恰相反,是他女儿去世了,他在昏迷,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害死了女儿,自责让他深陷于自己营造的女儿没有死,只是昏迷的梦境中。 忽然,巫新阳看到房间的角落阴暗处,站着一个游魂,一个和林泽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孩,她站在那里,用恶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泽。 巫新阳没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 人终将要承受自己所犯下的作孽,谁也逃不了。 ========================= 半个月之后,巫新阳在巫新澈家里开了藏书阁的结界,正抱着书认真阅读,巫新澈忽然看到新闻上说在香港的一场拍卖会上,一个精浮雕的花梨木盒被拍卖,上面刻了热气化为浮云的炉鼎的图样,旁边还写着八宝香炉四个字,木盒里面垫着金丝布,还放着三颗药丸,根据相关专业人员验证,此木盒为光绪年间宫廷里的物件,根据木盒的外观推测里面放的也许是宫廷的丹药,皇宫规则用来养生的,具体是什么卖家并没有说,也没有露面,古时的医术不如现在,药丸并没有什么价值,所以拍卖会上把重点放在了那个老旧的木盒子上。 巫新澈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巫新阳说到:“内,你猜,噩梦的丹药会是谁炼的?” 巫新阳的注意力都在书上,连眼皮都没抬:“清末给皇宫炼丹的名术士就那么几个,想想也知道是谁” 巫新澈想了想,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他吃了三颗便可以超脱生死,穿梭在每个人的梦里,还可以控梦,将虚无化为真实,你说他要是六颗全吃了,会是什么样呢?” “那应该,就知道有炼制他的人才知道了吧” “也对呢” 此时的新闻正播报木盒子被人拍走了,而巫新澈则拿遥控器关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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