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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猪猪浴巾,太史灵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盯着拆开她臂上防水药布,为她未拆针伤口消毒的赵云。  见赵云的右手活动时,他眉头就会皱一下,她的嘴就翘得更高了。  直到了赵云完成消毒处理,替太史灵包上纱布后,才发现她气得脸鼓鼓的,爱笑的双眼也满是怒意。  刮了刮她的鼻子,他问:「怎了?伤口不舒服吗?」  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她把他的衣袖退了上去,见他手腕与手臂上都泛起了紫青,既心疼又是生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捶了他一拳。  他想抽回手,这回却被她拉紧。  大眼瞪小眼好一会了,太史灵才愿意开口说话。  「不是说打不过就跑吗?不是说了不让我担心?你这个骗子,一次一次骗我。不理你了,我不理你了。」心疼他受伤,更生气他受伤了还不让自己知道,太史灵说得生气了,推开了赵云,抱着衣服要往卫浴里走  追了上去,轻而易举的将太史灵抱起放回床上,见她想跑,便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圈住了她的腰。  「灵,灵,灵。」凑近她耳边唤了她几声,见她仍是不理,装作可怜柔然的说:「真不要理我了吗?我的手好疼啊。」在她的耳背磨蹭着,知道她怕痒,转往她颈间轻轻的蹭着  缩了缩脖子,太史灵依旧保持坚定,死命的让自己不被他的骚扰动摇。  知道太史灵这回真生气了,赵云加紧了卖惨语气,想她心软:「不要帮我揉揉吗?妳连照夜玉狮子都担心了,我这么喜欢妳,妳不喜欢不担心我了吗?」  细细的咬着她白嫩的皮肤,他手口并用的让她底线渐渐糊了。  终于受不了,她再捶了他一拳,拉过了他的手,一边骂一边细细的揉着:「我不喜欢你了我不担心你了。你这个混蛋坏人没良心,右手伤了要真打起来了,你怎么耍你那把长得完全像大刀的追风洗银枪?」  挣开了他,她爬到床尾翻开了小背包,取出了师傅给她傍身的药酒,又爬了回他的身边,倒了点药酒为他的伤处揉着:「你什么都瞒我,什么都要我自己发现。你这个讨厌鬼,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知道她的生气是源自于担心,他没有反驳,任凭她骂她打。  其实他不说,就是知道她看见他伤了会难过忧心,也没忘记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受伤。  况且,这点伤根本不事儿,学武之人,手脚碰撞瘀伤已是闲事。  「以后我有什么事情什么秘密都不告诉你了,你就自己去探索发现吧。瞒到你没了我的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担心什么叫后悔。」越骂越揉得用力,把所有气话都讲了,拧回药酒的瓶盖,又推开了他,想抱着衣服下床  听见她这么一说,赵云想起了林先生……也就是林伯伯的事,还有更多他心里存在的疑问,便拉住了她的手,抢过她的衣服。  想夺回衣服,他却一直躲避不让她抢,碍似他手伤,她也没敢打他和他过招,既气又恼:「你干嘛呢?洗完澡不穿衣服会冷病的你不知道吗?」  要不是他说她的手伤要小心处理,她根本就不会洗完澡这样裹着浴巾出来让他看都看得她亏了,还要被他搂搂抱抱。  「妳冷,我不冷啊。」低头冲她一笑,掀开了棉被盖住了自己和她,抽了枕头放在她的腰后让她靠着,再压向她逗她害羞的说:「不是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那我们可以做点不是小孩子的事情。」  闻言,太史灵小脸立刻通红,奈何被他锁住,亦无法反抗,双手拼命的护在自己的胸前。  「我们来玩个游戏,我问妳一条问题,妳诚实回答。不答,就让我亲了一口或是打屁股一下;回答了,让妳捶我一拳。怎么样?」他定下了规则后,自己忍不住先偷香了,其后再说:「不许拒绝,拒绝的话,我让妳立刻当大人。」  知道赵云话里什么叫做「当大人」,基本上现在太史灵就是一只被逼上架的鸭子,无法拒绝也无法逃走。除了听赵云的话外,什么都不能。   明明自己先占上风,现在又被他压了下来,真讨厌。  无奈的摇摇头,太史灵抱着了屁股被他打肿的心,答应了他。  「我的灵儿最乖了。」亲了亲她,他眼神变为极其认真,一点嬉皮笑脸态度都没有,问:「林伯伯和妳,是什么关系啊?」  林先生并非平凡人,但为何这高人会与她有关系,这让他想不出答案。  「嗯?林伯伯吗?林伯伯是个好人。」讲起了林伯伯,太史灵就甜呼一笑,续言:「林伯伯最疼我了,我在东莱的饭,很多时候都是他管的。就他没有嫌弃过我又脏又没钱付,每次都请我吃面喝汤,还赠我果脯饯子和包子,让我可以带回家给娘亲吃。」  说起了往事,虽然神色黯然,不过总算是比较开心的事,也没让她多伤感的。毕竟对她而言,有饭吃有地方住,和娘亲一起,就是最开心的事了。  「一个包子一碗米粥,我们可以吃一天。娘亲让我吃肉馅,我就把肉馅放到粥里让娘亲吃,我吃皮子。包子这么大一个,我早上吃一点,中午吃一点,晚上吃一点,再喝点粥就可以了。」流露着最满足的笑容,太史灵彷佛回到了当史清媺的那个时候,一点点小事已经可以让她开心很久  当太史灵最开心的是每天有饭吃,有哥哥、有阿香、有师傅、有策哥哥、有权哥哥,还有东汉的兄弟们和赵云;不过,当史清媺最开心的,就是每天过得再苦,都有娘亲在身边。  娘亲是个温婉却坚毅的人,也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不过她一点都没遗传到娘亲的好看。若果娘亲没有把她生下来,或许就不会这么苦了。  「不过我不好意思每天去白吃,娘亲教我,做人不可以一直占人家便宜的。所以我每次找饭吃的时候,都不敢经过林伯伯的摊,我怕我会太饿,就忍不住去白吃白喝了。很饿的时候,我都会去翻泔水桶,我不敢老是去别人的摊吃别人吃剩的,其他老板会打我。有钱人家派饭,我又抢不过打不来。」  扁了扁嘴,回忆起那些时候,太史灵总想着,要是娘亲出事的那天她去了林伯伯的摊白吃白喝,会不会娘亲就不会死、会不会娘亲就能等到哥哥把她们找到并接回太史家。  大娘是个传统的女人,以夫为天、夫死则以子为天。不过大娘待她很好很好,让她每天都有饭吃,还让她读书写字,没有嫌过她只是庶女,亦自责过没有早点发现有她和娘亲的存在,不然就可以把她们接入门。  如果娘亲入门了,一定会和大娘是很好很好的姐妹吧?  「我觉得整个黄县整个东莱里,就只有林伯伯是好人了。」对他眨了眨眼,她说:「我很希望你和我一起去见林伯伯。我没有爹爹也没有娘亲了,他们都来不及看我长大,来不及看到我交男朋友,唯独林伯伯还在。」  听太史灵诉说着自己与林先生的往事,以及在她言语里知道更多她儿时的事情,看她一脸「有饭吃就满足」的模样,赵云的心更难受了。  泔水……  到底她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她和她娘为什么会沦落得这么悲惨的地步?她的父亲呢?为什么她的父亲不照顾她们?  「灵,我答应妳,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妳捱苦了。每天都让妳吃肉,让妳吃得变小胖猪。」难过的窝在了她的项颈间,他心酸亦难受  抚了抚他的背,太史灵说:「我不苦,娘亲在,我就不苦。你知道吗?我的娘亲是天下间最好的娘亲,是天下间最善良的女人,也是最美丽的。」  娘亲长得很美很美,绣功可棒极了。尽管生下了她,还是有些人想娶填房、娶继室,不介意娘亲带着她嫁过去。  不过娘亲不要,因为娘亲说,即便爹爹负她欺她,她此生也不会再与他相见,她仍然爱着他,无法嫁于别人。  因为爹爹和大娘结亲了,娘亲也不想大娘难过,所以从没想过要讨名分。只是在她出生之后,帮她取了闺名,过了很久很久以后,辗转托人带信给爹爹告知,里面只写了她的生辰八字与名字,什么都没写。  清媺,娘亲说是爹爹曾说好听的字。  「我很想念我的娘亲,不过我不会作画,以前根本没机会和娘亲拍照,所以我很怕有一天忘记娘亲的模样了。」太史灵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心疼,  从小到大,她都很羡慕别人能和爹爹娘亲拍照,她也很希望很渴望可以和娘亲去照相馆拍照。不过,没钱。  到有钱了,娘亲不在了,大娘不在了,爹爹也不在了,哥哥也忙,她也不敢提出要求。  「妳告诉我妳娘亲的相貌吧,我帮妳画出来。那么,妳就不会忘掉妳娘亲了。想看就看,想见就见。」这也是赵云觉得唯一可以为太史灵做的事情  她的童年,他不在,尽管多想去保护她也无法回到过去,那么既然她心愿是作画记住她的娘亲,这也他可以帮她。  他也很想告诉她的娘亲,太史灵今后都会和他一起,不会受苦了,让她娘亲九泉以下得以安心。  至于林先生,这个人虽则神秘,不过或许是与她有缘,才会这样的以面摊老伯身份照顾她、提点他要珍惜她。  幸好有林先生照顾着她,让她至少可以觉得有一丝快乐。  「子龙,你待我这么好,假若他日我负了你,你会不会杀了我啊?」想起了终有离开他的一天,太史灵心里微苦  选择了爱情,可能就要牺牲更多,二少爷与那些纳采的出现,都提醒她,其实当任性的太史灵也是一件不易事。  若她未来的婚姻与助孙家称霸天下有益处,或者可以替代阿香嫁人,换阿香一生幸福,那么她最后都会选择义无反顾的远嫁。  爱情,拥有过就好了,他说她爱她,就够了。  够她以后可能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然后细细把现在经历的一切,好好的用余生时间回味。  「妳负我了,我便把妳扛回来;妳要嫁于别人,我就单枪匹马抢新娘。谁敢在我手上抢走妳,我就杀了他。」抬起头与她相视,他严肃无比的说  「有你这句我这辈子就够了。」拉近了他,她浅笑,笨拙的给了他一个吻,后,续言:「现在你就先这样尝着吧。待我长大一点,再把自己交给你,再……真真正正成为你的人。」  虽对未来的夫婿略有些不负责任,不过,这些,她还是希望先给爱的人。  听见她这么率真的告白,他笑了笑,虽则未完全占有了她的一切,不过有她这够,他也觉得够了。  她是他的女孩,他认定要纠缠一辈子的女孩。  「灵,明天上午完结了那些事后,带我去拜祭妳娘亲好吗?我想让妳娘知道,不用担心她女儿的终身幸福了。我给妳承诺,同时,我也希望妳娘亲于九泉之下听见了我对她发誓向她许诺,我会爱妳一辈子。」  微征,后,太史灵摇摇头,掩不住眼眸里甜蜜之意。  其实她也很希望能带他一同去拜祭娘亲,不过,她不敢讲。基本上对于她童年的种种,她也很怕说出来了,会被他或被大家另眼相看。  说不自卑,是假的,不过更多的是,她害怕大家可怜她。  「子龙,换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你回答了我让你亲,你不回答我就不让你抱。」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他,略为羞怯略为胆怯,她问:「若果,我是说若果!若果我对你撒谎了,或许是很大的谎,你会和我分手吗?」  她开始不想瞒了。  想着要是在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顺势告诉他,好像比较合适。  只是她也担心,坦白了,他就不要她了就气她恼她了。  「我相信妳不是个没事撒谎的人,撒谎,自有妳的道理与难为之处。」执起了她护在胸前的手,轻轻在青葱的手指落下零碎的亲吻,续言:「若妳没恶意,亦愿意向我坦白,并不是待我发现了妳还死命不认,我不会气妳。」  得到了答案,太史灵把它放了在心里,认真细想着,坦白的可行性。  「妳有事在骗我吗?」他眼神锐利的望着她  「嗯,骗你了。」见他一愣,她马上用力的向他一扑,趴了在他身上,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试试看欺负你。」  「啊?」  「像这样啊,像你欺负我那样。」小碎吻落在他敏感的喉间周遭,看他确实缩了、颤抖了,成就感满满的吃吃一笑,续言:「总算找到让你害羞的方法了。让你老是欺负我,还骗我,今晚就让你没法睡了。」  「喂~灵,不要。」当她反客为主,他才发现被人压在身下并没有那么好玩,甚至被她逗得有些唇干口燥  「不许你拒绝,反正明天要办见面会的不是我。不让你睡了,你惹我生气我都还没气完呢。」继续的欺负着他,她任性的说道  拿她没辙,被压在身下的大男人只好让顺着他最宝贝的女孩的意思,随她欺负、随她高兴吧。  没法睡就没法睡了,谁叫是他惹她生气、惹她太史小姐不开心呢?  这回真遭报应了,他平常如何逗她待她,现在她就如何逗他撩他,还好像比他还来得猛烈。  唉,他的太史小姐,真是个磨人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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