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北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楔子　　伐北将军来到遥远的西北边境已经快五年了。这会儿，西北关漫天白雪，白如月光。　　伐北将军站在宁城城楼上，城楼上的风很凛冽，他看见塞北的月光映得整片铺满雪的大地熠熠生辉。　　他望着远处的西北关，缓缓开口：“他当真这么说？”　　站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子答道：“是。”　　沉默半晌，伐北将军说：“也罢。你告诉他，只要他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护我妻女周全，我便永远为他保守秘密。”　　“将军怎么证明自己可以保守秘密呢？”黑衣人沉声道。　　“死。”伐北将军轻轻说出这一个字。　　“我会转达的。”黑衣人说完，衣角微动，转眼消失在了月色里。　　伐北将军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一晚。　　那是腊月十二的晚上，是他最后一次带着长女去观星台看星星。　　他如往常一样，一手将女儿圈在怀里护着，一手指着天上的星宫教女儿辨认。　　女儿忽然回过头来，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她说:“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　　伐北将军回答：“等阿歌长大了，我就回来。”　　女儿说：“我明天就长大。”　　伐北将军回答：“明天阿歌还是小孩子，等阿歌出嫁的那天，就是长大的那天。那天，爹爹会亲手扶阿歌上花轿。”　　已经五年，与突厥的拉锯战一场又一场，流血和死亡也已见了不知多少，伐北将军的心早已麻木。　　只在有月光的夜里，站在城楼眺望北境大地，他会想起岩城。　　可他甚至有些记不起岩城的模样，却一直记得他答应女儿的那句话。　　眼前的大地渐渐模糊，他声音沙哑，喃喃自语：“对不起，阿歌。爹爹要食言了。”　　风过吹雪起，白沙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