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门外匆匆地行来一个脸生的小太监,那个小太监几步走到许玉蕊面前,对着许玉蕊行了一礼,道:“奴才李根给许婕妤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何总管派奴才过来给娘娘说一声,皇上今儿个晚上不过来用晚膳了。”
许玉蕊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小太监又连忙弯了弯腰,退了出去。侍立在许玉蕊身后的青枣和杏儿诧异地互相望了一眼,青枣心道:怎么主子怪怪的,皇上也是怪怪的!
许玉蕊面无表情地往东次间里走,青枣和杏儿连忙跟上。许玉蕊刚刚坐下后,冯姑姑就领着一群小宫女,端着晚膳进了东次间。膳食摆好后,小宫女们依次退下,许玉蕊便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开始用膳,也不像平日里用膳时那样要青枣等人布菜。一碗白玉珍珠细梗米,许玉蕊只就着离自己摆的最近的几样菜吃了几口,许玉蕊便放下了碗筷,起身往外走。冯姑姑和青枣、杏儿三人诧异地相互望了一眼,冯姑姑连忙安排人去撤膳食,青枣和杏儿连忙跟在许玉蕊的后面。许玉蕊出了东次间便往寝殿里走。走到寝殿门口,许玉蕊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身后的青枣和杏儿道:“你们两个就在外面候着吧。”说罢,就又转过身往里走,青枣连忙叫了一声:“主子”许玉蕊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青枣,青枣殷切地望着许玉蕊。许玉蕊又道:“都在外面候着吧,我想静一会儿。”说罢,又转过头,进了寝殿,顺手将寝殿的门关上了。青枣委屈地撇了撇嘴,担忧地往紧闭着的门上望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杏儿,和杏儿一起分立在门口。
许玉蕊进了寝殿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许玉蕊进了珠帘内,几步走到床边儿,往床上一趴,嘤嘤地哭了起来,一边儿哭着,心里一边想着:晚膳也不来迎曦宫了,一定是开始讨厌起自己了,果然,当皇帝的都像是陈州许府门前那条巷子里的老太太们说的那样朝三暮四。许玉蕊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泪流的越凶。哭着哭着,许玉蕊负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过床上的枕头扔到地上,许玉蕊犹不解气,又用拳头用力地在床上捶了几下,拳头吃痛,许玉蕊停下动作,哼了一声,心道:不来就不来呗,他不在意自己,自己也不要去在意他。从被封了婕妤那会儿起不是就决定不要对帝王的感情抱有幻想吗!怎么这会儿却又掉起了金豆子?许玉蕊掏出帕子使劲儿地擦了一把眼泪,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自己卸了簪环,拆了发髻,缓了缓情绪,便向门外吼道:“来人呐,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候在门外的青枣和杏儿听到许玉蕊的声音连忙齐齐答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其实热水早就备着了,只不过许玉蕊要一个人在寝殿里静一静,青枣和杏儿也不敢打扰许玉蕊,这会儿听到许玉蕊要沐浴了,青枣和杏儿连忙去吩咐小宫女们准备。迎曦宫里有专门的浴池,可是一般许玉蕊也不去浴池里沐浴,只是还像未出阁那会儿一样爱用木桶,冯姑姑便专门在寝殿旁边儿的侧间里准备了一个大木桶,供许玉蕊沐浴用。小宫女们很快就准备好了沐浴用的东西。青枣和杏儿便进了寝殿里引着许玉蕊往侧间里走。许玉蕊虽然想着不要再去在意项天宇的想法,但是也不是说不在意就能完全不在意的,脸上依然能看得出失落。
此时,御书房门前,何忠静静地守在御书房门口,将其他的宫人们都打发的远远的。何忠时不时地往御书房的门上望一眼,心道:这刘统领都进去快有两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肯定是哪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不欲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也不会把所有的宫人们都打发的远远的,连添茶水的宫人都不让进去,而且连晚膳也没有用。何忠如是想着,心里也不由地涌上了一层担忧。
御书房里,项天宇坐在御案后的椅子上,皱着眉沉思着,右手食指曲起,下意识地在御案上敲击着。刘雄微微低垂着头,站在御案前不远的地方。两人都沉默着,此时的御书房只能听到手指在御案上敲击的咚咚咚的声音。
一会儿后,项天宇停下了手指敲击御案的动作,对刘雄吩咐道:“给那个活着的半成品燕子军上珍珠链。”
刘雄抬起头对项天宇道:“皇上,三思啊,万一他也受不住死了呢,那样我们要想研究出训练燕子军的秘笈就更难了。”
项天宇瞪了一眼刘雄,道:“你不会控制着量吗?一天一次,但是也不能让他死了。他要是死了,朕就给你上珍珠链。”
刘雄面色一凛,抱拳回道:“是,属下遵命。”
项天宇又道:“不能再这么拖着了,要尽快研究出训练燕子军的秘笈。”
刘雄又抱拳回道:“是,属下尽快要他开口。”说罢,又单膝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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