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婕妤妩媚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从椅子上起身,往床榻方向走。侍棋连忙上前几步扶着兰婕妤。
兰婕妤睡下后,侍棋放下床慢,走到寝殿门口守着。寝殿里静的能听到呼吸声,站在寝殿门口,侍棋呆愣愣地出神,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许玉蕊午睡醒来后,就又精神抖擞地去了小书房,依旧是取了那本棋谱来看,心里盘算着,要不等在看几天棋谱就暂时不学下棋了,皇上不是说等他忙完了这一阵子亲自教吗,有他教肯定比自己一个人学要快很多。过两天就学琴吧,说不定哪一天有个什么场合迫不得已需要弹奏一曲呢,就是不在什么重要场合谈,平日里弹一曲也可以打发时间。许玉蕊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做个具体的学习计划?总不能今儿记起了学个这,明儿记起了学个那。这么一想,许玉蕊放下棋谱,从软榻上起身,穿上鞋子,走到桌案旁,在玫瑰椅上坐下,拿过墨条,慢慢地研磨,磨好了墨,许玉蕊取了纸筏,思索了一番,落笔,在纸上将要学的东西按先后顺序一条一条地罗列出来。写完,拿起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笑了笑,在桌案上随手取了一本书,夹在书里。
写好了学习计划,许玉蕊突然想起皇上说是最近比较忙,皇上在忙什么呢?先前没有注意,现在一想,忽然有点儿疑惑,怎么最近好像宫里的宫人们也比平日里忙碌一些,走路都比平日里快。中秋节过了不久,最近也没有大的节日了呀,都在忙什么呢?许玉蕊想不出来。
谁也没在许玉蕊面前提千秋节的事情,今年是许玉蕊进宫的第一年,千秋节在朝中、在后宫、在京城里都是最大的一个节日,虽然被称作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可是在陈州那么偏远的地方,百姓们对千秋节不怎么在意。说句不好听话:遇上朝局不稳的时候换皇帝跟换衣服似的,谁还记得过来皇帝的生日。许玉蕊虽然是官家小姐出身,在陈州那个地方人们也知道千秋节,可是谁也没把它当个非常重要的节日牢牢记在心里。许玉蕊当然也知道有千秋节这么个节日,可是以前没往心里去,因此这会儿还没想起来快要临近千秋节了。也压根儿没认识到千秋节的重要性。谁也没在许玉蕊面前提千秋节的事情,许玉蕊更是没想起来要问。皇上说他忙,许玉蕊也没有问忙什么,关键是作为嫔妃她不能那么问,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在哪一个朝代都有,而且很讲究。
想了一会儿,许玉蕊也没想出皇上这些天到底再忙什么大事,干脆就不想了,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心情愉悦地从椅子上起身,又走到软榻前脱了鞋子,坐到软榻上,拿过刚才丢下的那本棋谱翻开,又摆开棋盘继续研究。
京城的街市上,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不管是白天还是傍晚,喧嚣热闹不变,午后,外城西城门附近的街市上,五名个子不太高的男子手里摇着折扇,身着华丽的服饰走在街道上逛着,一会儿东瞄瞄,一会儿西看看,好似看什么都新鲜的不得了。这五个人正是慕一、幕二、慕三、慕四、还有他们的主子。来了京城这几日,这五个人白天逛街市,晚上逛花楼,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花钱大方,看上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不管多贵都买。
这几日,这五个人也差不多把京城逛了一个遍,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从书肆到花楼,繁华的,偏僻的,高雅的,低俗的,没有这五个人没去过的地方。
今儿逛的这个地方是外城西城门以西的地方,属于较偏僻的地方,这一处,主要是一些做家具的,打铁的,还有修鞋的,杀猪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行业聚集的地方,这是一条笔直的长街道,不像那些繁华的街道那样七拐八岔有很多拐巷,这条街道很长很笔直,从街头一一直到街尾都在一条直线上。过了这条街道再往西就是居民区,一排一排的小院落,不同于达官贵胄住的府邸那么恢弘气派,到是到底是皇城根儿低下的,普通人住的房子也较为周正整洁,每一个院落都小巧精致。这里住的都是一些下九流,比如唱曲的、耍杂技的、捏泥人的这些人虽然被归到了下九流这一类人里,但是这些人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有手艺傍身的人,这些人的营生虽然不入流,但是挣的却不少,因此住的地方虽然偏僻,但是住的院落却还算不错。
街的尽头就是那一片居民区中间的小巷子。
这五个人走过了那条又长又笔直的街道,就朝着这处居民区走来。小巷子里有玩耍的孩子们,也有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们,还有凑到一起聊天儿的年轻小媳妇们。见这五个人进了小巷子,年轻的小媳妇们羞红了脸,连忙各自跑回了自家院子里,巷子里的老人和小孩子们责是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五个人。虽说是生活在皇城根儿底下,难免会见到一些衣着华贵的达官显贵,但那都是在别处见到的,那些人不往这条巷子里来。今儿突然来了五个衣着打扮贵气逼人的公子哥,实在是令人好奇。
被那些老人们,小孩子们用羡慕、好奇、疑惑的眼神儿看的浑身不自在,慕一微微偏过头,压低声音,悄悄地问身侧的男子:“主子,咱们好端端的来这儿干什么?”
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子“啪”地一声将折扇合上,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敲了敲,然后“刷”地一声打开,轻轻地摇了摇,眼睛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着,一边儿朝前走,一边儿压低声音,悄悄地对慕一道:“不要问那么多,注意观察一下周围的院落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慕一心下疑惑,原本以为自家主子只是来这个地方逛一逛,图个新鲜,但是听自家主子这么说,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情况,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好时候,打算等回了客栈里再问自家主子,遂,再没开口,只是眼睛不着痕迹地四处瞄着,寻找着主子说的那个异样的地方。慕二、慕三、慕四也听到了自家主子对慕一说的话,遂,再顾不得去在意别人好奇、羡慕、探究的目光了,都悄悄地四处打量着,寻找着自家主子所说的异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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