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人们这样称呼我。 读书的时候我吊儿郎当,成绩永远排在班级最末,是那种老师不喜欢同学不敢惹的学生;读书读到高二就读不下去,觉得在学校里也都是混日子而已,于是就跟相依为命的奶奶要求退学。高二那一年辍学后,我找不到工作,只能游手好闲待在家里,成日里就是混日子。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人们称呼我为“混子”。 我想他们称呼我为“混子”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爱打架。 小时候喜欢武术,又调皮,家里就让我报了武术学校,想让我吃点苦头,该该倔强的脾气,可是他们都没想到我在那里学艺不精,几年之后也是未成气候,于是就便转学到学费便宜些的普通学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我脾气非常暴躁,喜怒无常,还自以为这是“江湖中人”的“侠气”,凡是看不顺眼的人或事,都会去管,美其名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渐渐地,管的闲事多了,我的名号便传了出去,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说我是“学混子”;辍学后,他们迅速而又整齐划一地改称我为“混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几乎同一时间改口的,但是我一点都不在乎。 当我越来越有名的时候,找我打架的人越来越多。 有些是慕名而来,不为别的,就想找我打架,就像是武林中有些人就想挑战一下那些有名的侠客,也许他们是急于成名,想通过与我的打斗证明自己的实力。 所以,这些人一见到我就说:“听说你很能打。” 我说:“一般能打。” 来人说:“我想跟你打一架。” 我说:“好。” 有些是来报仇的,可能是我在管闲事的时候惹了什么人,谁知道呢,我打过的人太多了。 来人说:“你打了我兄弟。” 我说:“可能是吧。” 来人说:“我要替他教训你。” 我说:“哦。” 有些是来找茬的,对,就是纯粹找茬儿,或许他们是真的看不顺眼,要为社会除暴安良吧。可是我虽然脾气暴躁,却不能说是社会上的不良人群,因为我从来不害人,我自认为我打的人都是欺负别人的人,所以我才去欺负他们。 这些找茬的人会说:“你衣服的颜色很丑。” 我说:“我也觉得。” 来人说:“我看不顺眼。” 我说:“我也看不顺眼。” 来人说:“所以我要打你。” 我说:“哦。” 还有些不说原因的,见到我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想打你。” 我说:“哦。” 他们想找我打架我就跟他们打,我从来不害怕打架,因为我从来没打输过。 我曾经非常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在学校学习武术的时候并不出色,打架的时候却鲜有对手呢? 可能是我学以致用的比较好吧。这是我想破脑袋后得出的答案。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打打杀杀”地过完我这平凡又碌碌无为的一生,但那个看似寻常的炎热下午,改变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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