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一直很愧疚。并且觉得没有办法弥补。　　　　我腿好了之后，很快就到了龙街履行赌约的时候。　　　　依旧峡谷边，他把脑袋搭在山崖边，等我跨上去。我慢慢坐下，拉着龙角，双腿微向前骑跨在他头上。他转头冲出去，真是爽极了。　　自己飞都没有这么爽。　　我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这里一样，开开心心的看。　　龙街拉着我兜了几圈，问我“怎么样”　　我吼着说：“特别爽！”我猜他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慢慢的盘旋下绕，快接近水面的时候反身把我摇下来，爪子扣住我，突然按向水里。　　　　我真的已经做不出反应了。　　　　因为是他，我连挣扎都没有一下。　　　　沉进水里，那一下子时间静止了，我听见水流动的声音，突然炸在我耳边。轰轰作响。　　我怕水啊！！　　我抖起来，努力向上浮，他的爪子死死卡住我，那会儿还真的蛮绝望的。　　因为我爱他，他对我的伤害值是翻倍的。我都不再想我有多恐惧，我被一种沉重的悲哀包围了。我也不想问一句为什么。　　我突然就不想挣扎了。　　那会儿做出的决定很让我后悔。　　我化成龙形，反身而上，绝望悲愤的扯掉了他的几片鳞片。　　我现在写下这几个字，眼泪就出来了。　　被扯掉鳞片的疼痛，是超出想象的。我是扯掉了他的鳞片，可我感受到的痛苦也是翻倍的。我讨厌我自己。非常讨厌。　　　　这就是所谓的爱么。　　　　我跌跌撞撞的跑掉了。无意识的跑回家，爸爸把挣扎的我抱进怀里，我还是在挣脱他。我又委屈又自责，还因为刚才的惊吓发着抖。无论怎么弄都弄不开他。　　我颤抖着，还在试图跑。　　　　他一把扣住我，用力控制住我，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搂紧了之后轻声的叫我的名字。　　“流离。”　　我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　　我把眼睛紧紧贴在他衣服上，嚎啕大哭。感受太过于复杂，无法形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疲惫的挂着眼泪靠在他身上。　　他开口说：“龙街受伤了。”　　我心一沉，眼泪又流下来。　　我身上沾了他的血腥气。　　　　“明天我带你去”　　我呆愣着，也不知道说什么。老男人想必已经猜个大概了。　　水的味道和血的味道。　　他抱着我走进别屋，放在床上，让我换了套轻薄的衣服。他用手压着我躺下，抹掉了我的眼泪。　　他俯下身，用脸蹭了几下我的额头，又靠了下我的脸颊。　　渐渐被安抚下来，我闭着眼睛，感觉着老男人的气息包围着我。我蹭进他怀里，抽泣着睡着了。　　　　也就是从那会起，每天凌晨我都会惊醒。没有应答就无法入睡。我开始和爸爸睡在一起。　　不过有些好笑的是，即使现在我已经在人间，还有这个习惯，可爸爸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第二天我醒来之后，就见到了龙街。　　他来找我了。神色如常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我一想到拔了他的鳞片，心痛的就像被刀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