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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硬挤出一丝笑意,怯怯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姐,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仙女,饭桶刚才那些话原本是我想说的,谁知让他抢了对白,我一时不服气才会口不择言,我是挤兑他,并非针对你。”    舒同轻抬眼角,觑了二狗一眼,那眼神中有幸灾乐祸的意味,似是在嘲讽二狗的不识时务,随即转回头笑与我道:“商小师叔,我想将你录入《华夏群芳谱》中,不知意下如何?”    我不解道:“《华夏群芳谱》是什么?听着像是楚馆的猎艳指南。”说完,我微眯着眼睛觑他,“莫非……你还有这种嗜好?”    “非也,非也!”舒同忙解释,“《华夏群芳谱》是《宏图云笈》中的一篇,专门记录当今华夏神州才色双绝的佳人尤物。”    我不禁面有惭色,“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这种也能算才色双绝?一桌酒菜真让你猪油蒙了心?”    舒同敛容正色,一本正经地说:“修道之人不打诳语,以商小师叔的姿色,当可位列前五。”    “说得跟真的似得。”我犹自不信,朝他摊开手,“把《宏图云笈》给我瞧瞧,我倒要瞧瞧《华夏群芳谱》中都有哪些人。”    舒同为难道:“师父有命,《宏图云笈》不可随意给旁人览阅。”    “不给我看《宏图云笈》就不许吃饭!”我言简意赅,一下戳中舒同死穴,他犹豫再三,终没有抵挡住美食诱惑。    舒同暗念口诀,《宏图云笈》在我面前徐徐展开,在《华夏群芳谱》那篇停住,我细细览阅,看到三甲名单微微吃惊,榜首竟是灵素!虽有些吃惊,但以灵素之姿,确是实至名归。我视线下移,去看位列第二之人,“云霓、云裳,这二人名字如此相近,莫非是姐妹?”    舒同颔首,“云霓、云裳两位前辈乃东海玄月宫宫主,确是姐妹,人称‘玄月双姝’。”他指着榜单第四位“离珠”的名字,续道:“这位离珠师妹正是云霓、云裳两位宫主的得意门生。”    我笑叹,“玄月宫与昆仑墟、中皇城同为玄门泰斗,没想到还是个美人窝,四美之中尽占其三。”    舒同亦是笑道,言语多有奉承之意,“中皇城也不遑多让,前十之中原先已有榜首的灵素宗主和位列第三的玉辰长老,如今又加上商小师叔。依我看,商小师叔应位列第三,这样玉辰长老和离珠师妹就顺理成章地后移一位,就以榜单前十名来看,中皇城也是三分天下有其一呀。”    我又往后览阅一阵,心中突起狐疑,“群芳谱中为何不见雨师妾?那日一面之缘,以雨师妾的倾国之姿,只怕不在灵素宗主之下。”    舒同道:“这篇既称《华夏群芳谱》,范围自然只涵盖了华夏神州,并不涉及洪崖大荒。”    我释然颔首,且不论《华夏群芳谱》公正与否,他姑且这么写着,我姑且这么看着。闲来无事又随意往后看了几篇,看到其中一篇时蓦然怔住,通篇以不知名的古篆撰写,并配了几副插绘,我虽看不懂古篆,但插绘的图案却异常熟悉,正是嬴澈离别时交托我保管的龙形玉璜。    因事关嬴澈,我不免好奇心骤起,忙拉住正欲举筷的舒同问询:“书呆,这篇说的是什么?”    舒同探身往《宏图云笈》瞧了一眼,“哦,这篇是《青阳国纪事》。”    “青阳国?没听说过。”    舒同道:“青阳国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亡殁,而且国祚很短,屈指算来,大约只有二十余年,商小师叔没听说过并不奇怪。”他忽然语带惋惜,“说起这青阳国,就不得不提及其国主青阳王,当年可是叱咤一时的枭雄,于乱世之中横空崛起,只用短短数年就一扫宇内群雄,建立不世霸业,可惜却在登基为帝的前一夜离奇暴毙,以至于帝位旁落,青阳亡国。”    我指着龙形玉璜的插绘问舒同,“这件物什代表了什么?”    舒同说:“这是青阳国宗室的信物,名曰‘九龙环佩’。”    宗室?莫非嬴澈的身世与青阳国有关?我心生疑窦,试探地又问,“这么说,持有这件信物的人兴许与青阳国的宗室有关?”    舒同想了想道:“也不尽然,毕竟青阳已亡国千年,或许有人无意中获得了青阳国的信物也未可知。”    我微颔下首,转动《宏图云笈》又打算往后览阅,舒同瞧了我一眼,问:“商小师叔是想找有关青阳国的记载么?”    “嗯。”我应了一声。    舒同拾起了桌上的筷子,一面道:“只此一篇,再无其他记载了,说来也怪,若论功绩,即使在漫漫历史长河中,青阳王也堪称传奇,可关于青阳国的记载,史书中却都是寥寥数笔,就连青阳国宗室宗亲的姓名都不曾提及。”    我原还想藉由《宏图云笈》查找有关嬴澈身世来历的蛛丝马迹,谁知仍是徒劳。    许是看出我面有失望之色,舒同持筷的手在半空中滞了滞,“时隔千年,万事万物都已为时间所湮没,想要知悉有关青阳国的往事已然不可能,如今仍然与青阳国有丝毫牵连的或许也只有那个地方了。”他转首远眺,目光越过重重屋宇,驻留在远处的宫阙。    “大成皇宫?”我亦随他眺望,宫阙九重,虽伫立千年,仍华彩不减,金瓦银脊,璀璨生辉,亭台楼阁,瑰丽壮绝,一砖一瓦无不彰显皇家煌煌天威。自古以来,不论王朝如何更迭,失意的从来不是这九天宫阙,而是宫阙之中的人。    舒同颔一颔首,缓缓道:“如今的大成皇帝身上还流着些许青阳国宗室的血脉,当年青阳王暴毙之后,因膝下无嗣,帝位便由其妹青阳公主与驸马赵侯萧铣之子承继,新帝登基之时只有三岁,所以国政长期被其母青阳公主和其父赵侯萧铣把持,没过多久,青阳公主亡故,赵侯萧铣独揽大权,他借故将青阳国宗室宗亲以谋逆论罪,并更旗易帜,擅改国号为‘成’,自此青阳国形同亡殁,而这段历史亦随着青阳亡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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