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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成功错过了第二日的早朝,对此,陆瑜这么解释,“陛下体弱,昨夜忽得风寒,需卧榻休息。近日时节变换无常,诸位大人要注意身体啊。”    这些话掰开,左相那派人一个字都不信。    甚者担忧,宣平王这不会是想不开,终于要直接弄死新帝来篡位了吧?    他们无法再观望,忧心忡忡之下左相亲自率领几人到新帝寝宫求见。    “就下朝了?”门外,他们听见新帝连连咳嗽的虚弱声,有气无力的语气比之垂暮老人还不如。    左相简直心急如焚,一手把胡须捋得飞快,待得了传召更几步跨到了榻前。    照面之下,他大吃一惊,怎么才一日不见,陛下居然憔悴成了这个模样?    仅着里衣罩披风的身子薄如纸片,风一吹便走,眼下青黑,唇色惨白,手指枯瘦得简直能看见指骨,哪儿像生病,简直像临终!    左相哆嗦着唇,“陛下这是……何病啊?”    他心中怀疑这是中毒,不然哪有病能让人一夜之间变成这模样?    刘渊勉强扯了扯唇,“左相不必……不必担忧,朕自小胎中体弱,时常、小病小伤都会如此,很……快便好。”    一句话喘三口,这随时要断气的样子就是你说的很快便好?!    左相实在没想到新帝身体居然弱到这个程度,心中震惊又悔恨,早知如此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轻易让陆瑜扶这位上位啊。先皇那么风流,除了宫里这些皇子说不定哪儿还留了种呢,无论怎样也比扶这么一个看起来随时会死的小皇帝好。    太便宜陆瑜了!    面上依旧带着关怀又紧张的温和笑容,“那陛下……一定要为了臣等养好身体,这盛朝始终是您的,您不在臣等无法安心啊。每日看着他人代陛下掌朝,仗着陛下您身体不便大权在握,臣等实在为陛下担忧。”    刘渊虚弱地轻轻眨了眨眼,“左相说的……可是宣平王?”    左相当然没点头,就听见这小皇帝继续道:“王爷是朕的先生,时常、亲自教导朕,朕……相信他,左相不必、不必……”    还是太天真。左相半点没怀疑刘渊,他知道陆瑜蛊惑人心的功力,又是陆瑜亲自把这位从深宫寻出来的,新帝暂时被其蒙骗再正常不过。    “哎,老臣也不是针对宣平王。”左相叹气,“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总让宣平王主持早朝也不像话。何况宣平王有其本职,老臣担心他一心不能二用,操劳过度啊。”    刘渊怔了怔,似乎被他的话说服,露出惭愧神色,“都……怪朕身子太弱。”    “陛下无需自责,您尽快养好身体,就是臣等最大的欣慰了。”左相正色,凑近了些道,“不知陛下这自小到底是何种病症,太医有说过如何医治吗?若需要什么珍稀药材、天材地宝,尽管吩咐臣,臣等万死不辞也会为您寻来。”    其余人纷纷附和,小皇帝这身体实在太揪心了。    “太医说……”刘渊开口,在场大臣都竖起耳朵,“说朕是胎中带出的体弱,难以根治……”    大臣们都蔫了下去。    “但……”    大臣们又精神起来,双目放光。    “但只要朕平日衣食住行注意防寒防热……饮食清淡养身,少食多餐。”刘渊顿了顿,“还有心情得宜,不得动怒存忧,否则极为伤身。”    这个简单,一点都不难啊!左相激动之下猛拍大腿,仿佛见到了曙光,“那陛下听太医嘱咐就好,定能养好身体。”    刘渊点头,“朕自小也是这么做的,虽偶尔不小心时难免发病,但大部分时日都是好的,只是……”    又只是什么啊?    众人看着这年少的小皇帝苍白脸上浮上一点红晕,“只是朕近日心中总记挂着一事。”    “不知是什么事?”    众目睽睽下,刘渊仿佛羞涩不已,半晌在这些人快急死的神色下轻声道:“朕……心慕华阳郡主,辗转反复,夜不能寐。”    ……!!!    好你个宣平王,好你个陆瑜老匹夫!    真是好深的心机,怪不得要当帝师呢,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把小皇帝的心勾过去,不就能名正言顺地一直把持朝政了么。    左相生生憋住一口老血,记着新帝的身体,告诉自己绝不能对小皇帝吼叫,绝不能直接反对。    他温柔可亲道:“陛下,老臣听说承恩公已经在与宣平王议亲了,议的便是承恩公的二子,其母为德阳大长公主,还是您的表弟。”    言下之意:都要成为您弟媳的人,就别再惦记了吧。    “朕知道。”刘渊露出点点忧色,“但朕听说只是承恩公提议,宣平王还未应下……”    说罢他猛得咳了声,“罢了,朕这身体,确实也配不上她……”    其余人的心都跟着他的咳嗽跳了跳,忙摆手安慰,“不会不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自古以来议亲多的是,没成的也不少呢,算不得什么!陛下既然心慕华阳郡主,臣等一定……”    “帮您”两个字未说出口,被左相瞪回。    左相轻声道:“臣等定不会有任何异议,陛下高兴就好。”    本欲再叮嘱些什么,可左相来时的心已被新帝糟糕的身体和这番话搅得一团乱,只得匆匆告退。    回程路上,有人忍不住道:“我看陛下这身体难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左相犹豫再三,“我记得先帝巡游江南时,幸了好几位民间女子,你们派人去……”    他凑耳交待,那几位也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不怪他们无情,眼下的情形就在逼着他们做两手准备,他们不能把希望都系在一个随时可能会死的人身上。    与那几人分开时,左相一声叹,望了望悠悠朝阳,只觉前路莫测。    收回视线,他瞥见承恩公行色匆匆,身边跟的人定眼一瞧,不就是那位正与华阳郡主议亲的二子么。    “哼!”左相阴阳怪气地对两人这么一声,拂袖而去。    老子没用,连个亲事都不能说服陆瑜。儿子也没用,连一个小姑娘的心都抓不住!    承恩公&云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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