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冷静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大人,老婆子早年丧夫,就留下一个女儿,本待到了年岁,把她许个好人家,老太婆便了无牵挂了。谁知,我家贫寒,女儿上街陪我卖绣活,却叫王章平那色鬼瞧上,当下便要抢了女儿去,老妇人不敢招惹,又有满街人看着,他没得逞,后来,竟打听到我家住处。当晚,又带人来,要带女儿去他府里。女儿不愿意,他便命人抢,最后…最后女儿竟逼得女儿她…撞墙自尽啊!”说到伤心处,老人家又一次落泪了。沈清听后问道:“那后来呢?那人可有被惩治?”那老妇人望了沈清一眼,问道:“最让老婆子伤心的,就在此处。大人,你可知道,那王章平是什么身份?他可是这县里的师爷啊。出事后,他也未有惧怕,我去县衙里告,县老爷却说我是诬告,命人将我赶了出去,若我再告,他便要治老婆子的罪啊,大人,如今我已别无他求,您就请回吧。”沈清与“六刻”听了,皆已忍不了了,没想到这小小县城里,竟还有人这样欺男霸女,一手遮天。沈清认真对老妇人说道:“大娘,您放心,今日,我便替您做主,您随我一同去县衙,那王章平一小小师爷,我看今日,谁还能护着他。”老人本不抱希望,但见沈清一脸真挚,况且也许便能替女儿报仇了呢,想了想,便也跟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县衙,沈清先去内室换好了官府,才威严地坐在了主座上,一声“升堂”顿时陷入了肃穆。王章平已被押了,跪在堂中,县衙门大开,基本上整个县城里的人都来了,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搁置了这么久的案子该如何解决,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为人公正呢?沈清看了眼堂下的人,缓缓开口问道:“王章平,今有人告你于一年前逼死良家女子,你,可认罪?”堂中的人,眼珠微微一转,一张口露出满口黄牙,奸笑道:“大人,是谁这样诬告小人。小人在县城里可一直是本本分分做人啊,这可是无人不知的啊。您这么说怕是听信了小人谗言吧?”沈清一拍惊堂木道:“严肃点,公堂之上谁许你随意发笑?你这话的意思本官听信谗言,冤枉你了?”堂中人小心道:“小人不敢,只是这有些刁民就是这般胡搅蛮缠,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便不会怕。”沈清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一向就是这样欺压百姓的。罢了,断案讲究认证与物证俱在,便先传几位人证吧。”说罢,一招手,堂上传来几人。沈清又道:“这张老太便是那女子的母亲,还有两人是她家邻居,当夜他们都是亲眼看见那女子撞墙而亡的。最边上那一人你也是认得的吧,他就是你当夜带去的仆从吧,连他都陈述了当日事实,你还不认吗?”王章平却并不认罪,继续辩解道:“那为何不是他们几人一起合起来诬告我呢?小人不服。”沈清不怒反笑,道:“不愧是师爷出身啊,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啊,好,便叫你心服。你敢伸出自己的手看看吗?当夜,你伸手去抓那姑娘,她挣脱不得,便一口咬住你的手,此举她拼尽了全力,顿时鲜血直流,你情急之下打了她,也正是此举逼得她撞墙自尽,以保清白,你不记得了吗?如今,血虽已不在,但伤口却未消去,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此时王章平已跪不住,身体抖如筛糠,沈清盯着他道:“不再辩解了?如此,你这是认罪了?那便去认罪画押吧。让你这种宵小之徒逍遥法外这么久,真是有违人伦,如今,终叫你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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