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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听到小二带的话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京城红粉船的那片区域,他没查的只有那几家,再加上小二说的陈婆子,那就只有肖昌宇那一家。他当时想着,京城那位好小脚,肖昌宇既然是为那位寻人,肯定也都是小脚的姑娘。姚家的几位姑娘都没有裹脚,自然不可能在肖昌宇那里,这才没有吩咐人去查……  肖昌宇要做什么他不管,也管不了,但是他不能碰自己的女人。谁都不行!  管事说,今晚肖昌宇包了红粉楼的绣绣,绣绣姑娘从来不跟人外出,不出意外,他肯定在那里!  红粉楼与他歇脚的酒楼不远,胡清半刻钟就到了。  肖昌宇正在红粉楼二楼的雅间里喝酒,陪着他的除了绣绣外还有两个人点头哈腰的随声附和着,对肖昌宇的恭维话连绵不绝,肖昌宇喝的面脸通红。  “嘭!”  门被推开。  肖昌宇抬起迷蒙的双眼看过去,看到来人,他呵呵一笑,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要站起身,被胡清一手推倒在座位上。  “你买下的那个小妾呢?你把人带去哪里了?”胡清伸手攥住肖昌宇胸口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肖昌宇猛然一激灵,酒顿时醒了一半。看到眼前的胡清,又看看吓得躲到一边瞪着眼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切两个陪酒的男人,觉得自己若是软下去就太怂了,他伸手想将衣领扯出来,奈何胡清手劲太大,他又刚喝了酒,扯了半天没有扯动。  “胡雅正,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放开我!”根本就没将胡清的话听到耳里去。  胡清又一扯,俯下身对上肖昌宇的双眼,道:“我问你,你买下的那个小妾,将人送到哪里去了?”  “什么小妾?”肖昌宇后知后觉,随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你说很正点的那个啊?怎么,雅正也看上了,早说嘛……”  “滚,人在哪?”胡清低吼道。  肖昌宇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胡清的样子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忙将地址说了出来,“西大街回声胡同,你去年买的府邸那里。”  胡清将手一松,说了句“回头跟你算账”,转身就离开了。  肖昌宇瘫在地上,绣绣忙上前搀扶住。看着唯唯诺诺不敢上前的两个男人,一甩手将茶壶丢了过去,“滚,都给老子滚!”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的背影,肖昌宇一把将桌布掀了,露出阴沉的表情骂道:“都他妈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早晚有你们后悔的时候。”骂完顿了顿,又道,“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绣绣姑娘后退两步,看着肖昌宇,瞪大的双眼带着恐惧。  胡清到回声胡同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的云层,他将门拍的震天响,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有人问了一句:“谁呀?”  “赶紧开门!”胡清不耐烦回答这话。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女人被关到自己的房子里,偏偏他还不知道到处乱找。  婆子慢吞吞的拉开插销,还没等她拉开,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她没防备,直接倒在地上。看到来人,婆子不敢喊疼,慌忙站起来低着头站到一旁。  “人呢?”胡清问。  婆子抬起头又忙低了下去道:“大人,肖爷不在这里住!”  胡清喘着粗气,有些咬牙切齿道:“我是问,被你们抓来的女人呢?”  婆子愣了下,哆哆嗦嗦的道:“在,在屋里……”  陈大娘也听到声音起来了,远远的看着婆子前面大气不敢出的慌慌张张领路,上元县的县太爷胡清正沉着脸跟在后面大步朝前,去的方向正是姚珠所在的院落,心里当即沉了下去。  对姚珠身份猜测的同时更多的是恐惧。不过想起京城那位,她很快静了下来,几步跟着胡清进了房间。  内室里干干净净的,除了扔在地上的绳子和凌乱丢弃的白布,只有床上被掀开的被褥。这所有的情况都在彰显着一件事,让他们所有人心都沉下去的事,姚珠不见了!  婆子战战兢兢,道:“人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跟着进来的陈婆子也沉下脸,对胡清解释道:“胡爷,睡觉前还在的,应该是是跑不远,奴才让人在院子里好好找找。”  “找不到人,你们也不要活了!”胡清也不多话,转身出了屋子。  回声胡同的大部分房子都是用石头建造的,在建的时候用了隔音的材料,他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买下了这所院子。他曾经带着人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对这个院子的格局以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除了正院以外,其他的房子还没有住人,也没派人安置什么东西,所以说除了正院以外,不会有别的地方可以藏人。  这么想着,胡清朝正院走去。  去正院的路上两边都安置着石灯笼,可能是许久没有添油,大部分灯笼都熄灭了,只有几个还亮着微弱的光。  正院里面一片漆黑,胡清摸出打火石点了个灯笼拎在手中,在正院里里外外查找了一番都没见到人。这时,在其他地方找着的婆子也到了正院跟他禀报,看样子是都没有找到。  大门被推开,董先生带着一众衙役走了进来。  “大人,人找到了吗?”董昊抱拳行礼问道。  胡清摇摇头,吩咐衙役道:“你们再去找找,任何地方都不准放过。”  衙役领命而去。  董昊看着站在一边的四个婆子,除了其中一个不时抬起头看看胡清,其他的都没敢抬头。董昊朝着那婆子看去,那婆子似乎感觉到别人注视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忙低下头。  “你就是陈大娘?”董昊上前几步问道。  “是,奴婢夫家姓陈。”陈婆子道。  “哦,”董昊点点头,道:“你们东家不是只买小脚的女人吗?据我所知,姚姨娘并不是小脚。”  姚姨娘?陈婆子一惊。  刚才她就看到上元县县太爷脸上的焦急,这个董先生叫那女人为姚姨娘,是不是说明,这个姨娘的县太爷的?答案呼之欲出,陈婆子顿时脸色苍白。  “大人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陈婆子慌忙跪下。别的婆子见陈婆子都跪下了,知道事情不得了了,忙跟着跪下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们都是奉命行事。”  听到董先生的话,再看看这几个婆子的样子,胡清有些不可置信。人口买卖,强买强卖他是知道的,因为上面有人担着,他也犯不着跟他们起冲突,没想到他们不但强买强卖,还让人半路出家,最可恶的是,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衙役们很快回来,一个个回复都是没找到。  “爷,”董昊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秘密藏人的地方?”  胡清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但又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地方,因为地方隐蔽,除了当初设计这做院子的人之外,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应该不会是在那里。但是整个院子都没有人,这院子的石头墙也没有任何踩趴的可能性,除了那里也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了。  “你们跟我来!”说着,朝正院不远处的假山走去。还没走近,就看到地上落了些点点滴滴的血迹。那些血滴或少或多,朝着假山后面而去。  胡清低头探了进去,就看到山洞里趴着个粉色衣裙的少女。首先入目的便是蜷缩后露在外面的双脚,白嫩的脚底一片片血迹夹杂着污泥,每只脚上的五根脚趾中有三根都红肿发胀,粘着已经凝固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人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晕倒了,胡清伸出手将人抱在怀里。怀里的人轻轻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头发凌乱,遮住她的脸,胡清伸手撩开,只见她的唇角一片青淤,下唇上还带着被牙齿咬出来的伤痕。即使这样,也遮不住她秀丽的容颜。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嘴角哼出个轻微的声音,胡清低下头仔细去听,费了好大劲才听见一个“疼”字,顿时心疼的他不行。  “叫大夫!来回声胡同!”胡清朝外面喊道。  听到回声胡同,姚珠睫毛颤了颤,小声道:“不要回声胡同,不要回声胡同,不要……”  “好,不要回声胡同,我们回县衙,回县衙好不好。”胡清叠声道。  “嗯。”姚珠轻轻点点头,将头藏在胡清怀里。  胡清抱着姚珠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婆子,眼睛闪过一丝凶狠,对着董昊道:“剩下的事就交给先生了。”  董昊忙道:“大人放心。”  #  胡清带着姚珠到上元县县衙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折腾了一天一夜,她终于到了县衙里,姚珠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这一松不要紧,病也随着迸发了出来,大夫来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人整个都迷迷糊糊的,喂下去的水也随着嘴角留下来。好不容易煎好了药,却喂不到病人嘴里,就算是再好的药也没了用处。  胡清急得不行,一直守在一边更换毛巾。后来大夫说了个偏方,让人用烈性的酒时刻擦拭全身,用这种法子挥发热度。胡清也不加人手,全部自己操作……  直到日头偏西,姚珠的病情才算稳定下来。  县衙内的人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县衙后院可就热闹了。  胡清的后院有三位姨娘,除了余姨娘和刘姨娘外,还有个红粉船有名的歌姬,因为声音婉转好听,普通黄鹂鸣叫,尤其是唱歌的时候,十分悠扬。  如今三个姨娘聚在一起,都在讨论着从并州老家送来的这位姚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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