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的时候，一堆人七倒八歪，或趴或倚，温梓琪更是醉得不省人事，秦萧安静地坐在她旁边，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二队一名年轻的小警员忍不住感叹道：“秦队的酒量真好啊……” “那是，我们头儿什么都厉害，你看你们张队，早就喝趴了……” 众人相互搀扶着离开，杨真和张远桥把温梓琪抬上车，回来看到秦萧还坐在那里。 陆晨走过去问：“秦队，你怎么回去？” “我一会儿打车。” “不行，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我和你一起……” “我送吧。”杨真打断他，走到秦萧面前说：“我没喝酒，可以开温梓琪的车把她们俩都送回去，我一会儿先送秦队回家。” 秦萧：“不，你先送梓琪。” “喔……好啊。”杨真愣了愣。 “那行。”陆晨转头嘱咐杨真：“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秦萧站起来，微微晃了晃，杨真赶紧接住她，小声道：“秦萧？” “别扶我，我没事。”秦萧推开他。 即使她这么说，杨真还是撑着她的手臂，把她小心翼翼地扶上车。 他把温梓琪送回家，然后迅速调头开车朝秦萧的公寓驶去。 车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秦萧坐在车后，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飞驰倒退的景物。 停车后，杨真下车走到后面打开车门准备扶她。 “不用，我没事。”秦萧推开杨真的手自己下车，伸手关上车门。 她脑子还算清醒，虽然没醉，但身体有些站不住，步伐踉跄了两下。 “你还能走么……”杨真在她身后，手臂抬在半空中，虚护着。 旁边路过一个下晚自习回家的高中生，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杨真看了那男生一眼，干脆俯身把秦萧打横抱起，径直朝公寓楼走去，秦萧没有挣扎，任他抱着走进电梯。 她浑身乏力，身体绵软下滑，杨真颠了颠把她抱紧，无奈道：“秦萧，再这样你要掉下去了……” 秦萧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些不悦：“怎么还没到……” 杨真侧头吻了吻她的额角，秦萧转头呆呆地看着他，杨真对她笑了笑：“嗯，到了。” 他稳步走出电梯，从她单肩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摸索着墙壁开灯。 房间简单整齐，没有过多的装饰，色调单一，墙角处一盆不知名的高大植物看起来倒是生机勃勃，给房间增添一丝生气。 实在不像女人住的房子。 杨真把她抱到沙发上靠着，站在原地左右看看，打量了一番，一时看不出格局，没敢乱翻，只客气地问道：“有水喝吗？” 秦萧扶着额头，伸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不一会，杨真把水杯递过来，居然是倒给她喝的，秦萧伸手接过，随意地喝了几口，说道：“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开车累了，让我坐一会儿吧……正好陪陪你。”杨真瞅着她，目光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视线下滑看向微开的衬衫领口，那里规规矩矩只开了一个纽扣，完全看不到旖旎风光。 秦萧冷冷道：“怎么，你还想留下来？” “没有啊，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杨真强迫自己转开目光：“你的胃难受吗，我看到你冰箱里有柠檬，要不要喝点柠檬水……”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他抬头发现秦萧闭着眼没说话，像是睡着了。 “秦萧？” 没有回应。 杨真试探性地微微靠近，俯下身体，闻到越来越浓的酒气，他贪婪的深吸了一口，终于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然而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人拍开了。 “皮痒？”秦萧睁开眼睛，凉飕飕地看着他。 女人说话时的吐息带着浓浓的酒香，冷淡的声音充满禁欲感，杨真转回头定定的看着她。 那是一种奇特的目光，既不温柔，也不冷漠，波澜不惊，不带任何情丨欲，这样的眼神从来没有在他的眼中出现过，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深沉，压抑。 大概是酒劲上头看花了眼，秦萧看到他靠近自己，没有再推开，任由他探舌伸入自己口中，带来淡淡的奶香。 他难道喝牛奶了？下午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秦萧倒不讨厌这个味道，只是感觉很怪异，一个成年男人带着奶味怎么想都很奇怪。 她很快回神掌握了主动权，抬手压住杨真脑后，勾住他的舌头与其交缠，两人的身体随之贴近，杨真单膝跪在她的两膝间，隔着衬衫抚摸着她的后背。 他急切地迎合着，不满于现状，顺着她的脸颊滑到颈侧吮吻，秦萧稍稍推开他，摸着他的耳朵，把碍事的眼镜摘下来。 不戴眼镜的杨真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大概是近视的缘故，他的目光有些空旷，不由自主地染上疏离气息。 年轻的男人眉眼如画，目光深邃紧紧盯着她，小口小口地喘着热气，十分撩人。 顿了几秒，秦萧抬腿勾住他的腰，杨真马上把她抱起，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走去。 眼看他就要钻到书房去，秦萧眼睛一瞥，赶紧扒住卧室的门框，杨真会意，抱着她，边吻边走进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杨真迫不及待地脱掉自己的上衣，开始解她的衬衫钮扣，刚解开两个就耐心告罄，干脆用力一扯，把钮扣全部崩落，俯身埋入怀中。 “杨……杨真……”秦萧轻喘一声。 这大概是杨真此生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了，他边吻边嗯一声，脱下秦萧的裤子。 “你带套了吗？” 闻言杨真愣住，停下动作，抬头傻傻地看着她：“……对不起，我忘了……” “下去。”秦萧毫不客气地推开。 “……” 翻脸比翻书还快，杨真捂着眼睛，像一条咸鱼似的躺在一边，生无可恋道：“秦萧，你怎么能这样……” “我不在安全期，不能陪你瞎折腾。” “我可以不进去……” “那你图什么？”秦萧看着他。 “……用手也可以啊。”他声音闷闷地。 秦萧目光向下扫了一眼，撑起身：“行。”说干就干，直接扯开他半松的裤腰。 “哎！”杨真差点咬到舌头，“等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客厅的灯光映照在昏暗的卧室里，秦萧表情清淡，左手撑在床上，右手背上的筋骨时显时隐，这比握方向盘要困难多了。 杨真头皮发麻：“别……你慢点……” “我这速度还算快？”秦萧抬眼看他。 “你手上有茧……” “那可对不住了，”她言不由衷地道歉，“我十岁就开始拿枪了，你这模样长得还挺端正的。” “可……可我这不是那种枪啊……你慢点……” 杨真额头冒出冷汗，呼吸急促，秦萧盯着他失焦的眼睛，停下动作，松开右手，甩了甩，换成左手：“行了，别叫了，这么多废话。” “……”杨真合紧唇，抬手捂住眼睛。 夜色沉重，点点繁星，坠落夜幕，洒满人间，留下道道流光翼影。 秦萧把纸巾精准地扔进垃圾篓，起身去洗澡：“太晚了，你留下来睡吧。” 卧室一片安静，杨真呆呆地看着墙角，眼神空荡荡的，半天都没有回过劲，他突然很想抽支烟。 可惜他没带，带了也不敢。 “唉……”他叹了口气，慢慢撑着手臂坐起身，拿纸擦了擦胸口，擦着擦着又开始发呆，回味那种半嫩半糙的手指触感。 卧室里又是一片静谧。 秦萧洗完澡穿着睡衣走进卧室，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挪开点，杨真猛然回神，立刻提着裤腰起身。 “我睡沙发么？”他拉上拉链，朝外走去。 “沙发睡不下，你睡床。” “我睡床，那你睡哪儿？” 秦萧回头看他，宛如看一个智障。 杨真捂了一把脸：“对不起，我有点……我有点……我太困了，有点神志不清。” “你去洗澡吧，新牙刷在台子上，粉色的那个，别拿错了，衣服我放在浴室架子上了。” “什么衣服，哪来的？” 秦萧打开手机看到陆晨发的短信，问她到家没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秦萧想了想没有回复，盖上被子随口回答道：“我前夫的，你能穿。” “我不穿。”杨真皱眉。 “那你就光着吧，”秦萧无所谓道，“光着睡地板。” 杨真：…… 他默默洗完澡，换好衣服钻进被窝，挪了挪，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手拿开。” “你没睡着啊？”他没动。 “我数三声。” “三。”杨真把脸靠在她的胸口，一脸赖皮。 秦萧的心跳很稳，扑通扑通，十分有力，杨真一点也不嫌烦，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感觉很奇妙，原来生命也可以这样鲜活。 怀里的人半天没动静，秦萧发现他安分守己，也就不管了，身体里还有酒精的影响，她实在是困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的心跳逐渐变缓，杨真听着听着，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她保持了同一频率，不知道为何居然也困了，他本以为自己会难捱地睡不着，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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