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义见多了大风大浪，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这道理他屡屡实践出来也是相当认同，见陆氏那眼里露出凶光知道她心狠手辣这是想要了那丫头的性命，周嘉义连忙求情“我同奶奶讨了她服侍，今儿个接回我府里，保证她不敢乱说一个字。” 这一点周嘉义还是比周乐正强，至少他碰过了还是肯护着她性命的。 那丫头也不急穿衣，就在床榻上跪下给三爷磕头“谢谢三爷雨露之恩。”这丫头嘴巧，周嘉义越发喜欢，陆氏气的满脸通红“而今二奶奶当家你问她要去。” 周嘉义一刮那丫头下巴“去收拾东西一会儿跟我走，今晚儿直接洗干净了书房等我，让你好好领教一下三爷的厉害。” 那丫头心里得意，她是奴婢跟别的爷们睡了只要三爷认账老爷是不好惩罚她的，可大奶奶可就不一样了，这会儿瞧出没名分的好。她高高兴兴回房候着去，老爷贪多嚼不烂，一院子女人挨个玩儿，这一年可把她想坏了，今儿才算是出头。跟着三爷去起码先挣上个通房的丫头，人家也得叫声姑娘。 陆氏气鼓鼓地穿衣被周嘉义按住手“好奶奶，再疼我一遭儿。”他早就觊觎陆氏的美貌，可早先虽然有交集都是使唤婆子小子一些金钱上的来往，今儿近距离相处下来，陆氏搂紧那周嘉义也是丑态连连“说起来三叔叔比大爷年长，比他可中用着多。” 这俩人再玩一次，周嘉义心满意足“隔几天我去你那院落寻你，早早打发婆子出去，知道不？”说着摘下了她头上的步摇放入自己怀里，又亲了她一口才许她穿衣离去。 把房里气味散散，他又把衣裳穿戴整齐，周嘉义迈着方步边走边琢磨，他们这辈分上大爷周嘉经本来是族长，可也是贪花好色之徒早早就去了，那会儿周乐正年幼这族长就给周嘉仁做了，他是哥几个最小的，又是个庶出，这辈子族长是跟他无缘，可长房的家产他也虽然算计不去，尝尝长房女人的滋味也是人生乐事。 回到戏台子上唱的无非是那些无趣的戏文，周乐正这会儿回到了台子上，一劲儿瞟东看台有些心神不宁，那锦娘不知去了哪里，还没见回来听戏。 锦娘换了衣裳打算接成哥儿回小院儿，回来的时候瞧见大奶奶鬼鬼祟祟从那房里出去，她连忙躲到了柱子后面，过了一刻瞧见窗户开了，那股子儿味道一出来锦娘捂住口鼻偷着瞧，果然出来个男人，让她有几分意外的竟然是周家三爷。 这信息量一大，锦娘拽着丫头又折回了自己院落，等了半个时辰才命人给哥儿送信，“玩一天也该回去念书了。” 成哥儿站起身来听丫头转述母亲的话，立刻答应了跟老爷告辞，周乐正问了句小丫头“二奶奶做什么呢？” “二奶奶嫌热回房里歇个晌。”丫头笑着回答，周嘉义连忙趁机同周乐正讨刚才那丫头“乐正，你家里那彩蝶我领去服侍我可有不妥？” “三叔喜欢领走便是，正巧去回了一声二奶奶，把彩蝶的契找出来给了三叔带走。”周不正早就忘了什么蝶啊蜂的。 彩蝶欢欢喜喜去给二奶奶磕头辞行，锦娘命账房给支了二两银子算是贺礼，又把那契纸递给了她“给姑娘道喜。”一闻她身上那气味儿锦娘心里有了计较，这丫头满脸喜色还带着点儿欢愉后的红润。 彩蝶连连磕头“谢二奶奶赏。”她没想到又得了二两银子，还是二奶奶大方，怪不得她有哥儿呢。 “衣裳瞧着也旧了，咱俩身量差不多，小叶去箱子里把新做的裙子给彩蝶姑娘拿两套新的包好，别让三叔笑话咱们家小气。”亲自把裙子塞给了彩蝶，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姑娘这回也算是大喜，得空儿回来逛逛，这里也算的上是娘家不是？” 彩蝶姑娘笑着应承了走了，隔壁院里那小青和小菊素来不得脸，俩人私下嘀咕“那贱人倒是好命，大爷用了两遭儿丢过手去，又傍上了三爷，这么走出去倒也免了将来配小子还被人家嫌弃。” 偏偏要出门的锦娘听个正着，云娘也是好手段，那俩丫头虽然没日没夜折磨，偏偏一不放出去配人，二不转卖，就留在身边打骂取乐，而今陆氏顾不上她们，昔年许给她们姐妹的好处也自然不作数，这俩丫头见锦娘听见了连忙扇自己嘴巴“奴婢胡说，二奶奶别放心上。” “急着喊哥儿去念书，没听见你们说什么。可别当着你们三奶奶胡说就行，她可不像我这般好性儿。”锦娘搀扶着小蕊的手走了，小叶一把拽过小菊“咱们四个加上卖了的小梅和小华算是被大奶奶算计惨了。要不我们求求二奶奶最好是把我们卖给外面人家去。” “二奶奶当真那么大肚量？”小菊不信，可小叶说与她听“咱们都是大奶奶的眼线，云娘清楚二奶奶肯定更清楚，当初那纸条儿差点害了二奶奶性命，我和小蕊都脱不了干系，可二奶奶没说什么也没罚过什么，留用也不能算作心腹，就是配了府里的小子还是受大奶奶和二奶奶的夹板气，不如早早散了各自打算，这府里呆久了难保不被大爷瞧上，何苦再被他脏了更难自处。” 几个丫头叽叽咕咕不提，锦娘回去路上买了几条鱼，打发小子们回家去，她抱了些柴火烧起大锅，给赵立辉做了一盘糖醋鱼，成哥儿算是借光的，吃的满嘴酱汁子，一脸羡慕地拉着赵立辉“好哥哥，我跟你们在一处，咱们不分开可好？” “就算是你亲娘娶了媳妇都得分开，更何况不是你亲娘。”赵立辉直接揭他短，成哥儿小脸绷着，锦娘拉他过来哄着“你鹏义哥哥逗你呢，姐姐知道你娘最喜欢给你做小排汤，明儿姐姐单独给你做一锅让他也沾你的光。” 吃过饭，成哥儿去念书赵立辉帮着她收拾桌案刷碗洗锅，见她还算麻利地往大锅里倒水，又舀出去有点纳闷“你会用这个原始的炊具？” “我小时在乡下奶奶家长大，这锅是会用的，等咱们离了这里也不用人服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下人们各怀鬼胎，日子过的更累。”俩人一块儿动手很快把房间收拾的干净清爽，锦娘怕自己记忆再出问题，继续写着她的锦娘回忆录再加上今儿的奇怪见闻，恐怕私密事儿被成哥察觉，她把自己的日记用简化字来写，边写边琢磨那几个大奶奶的眼线丫头。 看了几眼账本子加上同房里嬷嬷丫头闲话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大户人家买丫头很多都是买六七岁的小女孩，这种小丫头不值钱用不上二两银子就是死契，虽说杀人犯法，可主人家折磨死个下人报个病故民不举官不究的是没什么大事，顺利长大的话再根据情况打发，俊俏的收房或是高价转卖，有一技之长比如针线好，或是会做饭的也能卖个好价或是配了府里的男佣人继续留用。那六个丫头其实是陆家买的，养了几年大些了被陆氏要了来安插在三位姨娘的房里，玉娘当时被打个大半死又不许医治就是说她用巫蛊之术诅咒大奶奶。当然那证据是过后被转卖了的俩丫头提供的。 锦娘弄清楚了丫头的来路见赵立辉把院里柴火都捆扎整齐，怕房里生火太热，这会儿在院里角落垒了一个灶台，她写字的功夫已经弄好，锦娘开了纱窗冲他招手“你快来给我想想，我房里那丫头怎么处置好。” 赵立辉洗干净手想想“脱离了陆氏的控制，小丫头还是给留个后路好，我家里有两个小徒弟整日铡药草和丸子辛苦还要洗衣做饭，我买了回去将来配给那俩徒弟，你就装作不认识我如何？”赵立辉打算腾出俩徒弟做药之余抓紧提取植物色素好批量生产口红。弄俩丫头洗衣做饭将来给那俩没人疼的徒弟做老婆，反正他们也没有爹娘张罗婚事。 锦娘想想有道理，这除恶任务也没说斩尽杀绝，把这俩眼线打发出府去，接下来才容易对陆氏下手，陆氏出轨没什么不妥，毕竟他老公那个沾花惹草的性子凭什么要求她从一而终，可锦娘而今打算利用陆氏出轨好好做做文章，怎么能在最恰当的时候一箭双雕，收拾了这对狗男女给惨死的锦娘的报仇。 拿到实证揭发她也只能弄倒陆氏一人，可这种偷情的事儿她还不大好意思同赵立辉商议，他拿了配方准备回去找人给她提取植物色素去，锦娘有些舍不得他走，拉着衣袖“你快些回来。” “那今晚不走了，陪你到明早再回。”他想住下，锦娘想想“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小厮过来带着哥儿去上学，给他们撞见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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