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甜看到成绩单上的排名故作不忿，戳了戳旁边的陆之昂，“我居然跟你一个名次，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切！”陆之昂立刻还嘴，“这是你的荣幸！” “哼！”顾甜转过脸去看立夏的成绩，“立夏考了第四名！都怪你，陆之昂，要不然立夏就可以是前三名了！” “顾小怂，你还讲不讲理了？”陆之昂拉着顾甜的脸，轻轻摇了摇。 “放开！”顾甜看到立夏跑了过来，赶紧恭喜立夏，“立夏，你可以过个好年了！考得特别好！” “真的？”立夏刚被傅小司的话弄得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来，“第四名！我居然考了第四！” “对啊！立夏，你太棒了！”程七七也替自己的好姐妹高兴。 “诶，顾小怂，立夏，七七，”陆之昂突然想到马上大家就要各回各家了，“你们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我们寒假的时候好联系你们啊！” “好啊！”顾甜和七七把电话号码抄给了陆之昂。 “我就算了，”立夏摇头，“我家里的线路装修，你们可能联系不上我了。” “没事！”程七七大手一挥，“你们找立夏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找到了我就找到了立夏！” 于是，大家就这样匆匆分开了。 * 大年三十那天，立夏正和妈妈一起布置家里，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立夏赶快跑过去打开了门，“小甜、小司、陆之昂、七七？你们怎么来了？” 立夏妈妈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大家连忙问好。 “你们怎么来了？”立夏还处于惊讶当中。 “怎么？不欢迎啊？”傅小司难得开玩笑。 陆之昂把手里提的礼品袋给了立夏妈妈，“阿姨，我们来得急，就买了些吃的，您收下吧！” “还有我的！”顾甜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也递了过去，“这是我从上海带来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这太客气了！”立夏妈妈接了过去，“赶紧进屋坐吧，外面冷！” “不了，阿姨，”程七七摆摆手，“他们这次是来逛集市的，晚上还要回去呢！” “那好，”立夏妈妈点点头，“立夏，你就带他们去玩吧！” * 室县的集市带着小镇特有的热闹与活泼，小摊上应有尽有，有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精巧可爱的工艺品、供人消遣的娱乐设施......顾甜他们一路逛着、吃着、玩着，慢慢地走到了一颗许愿树前。 “老板，他们为什么要往里面扔硬币啊？”程七七一脸好奇。 “哦，这硬币呢，要是投进去了，就说明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要是投不进去，那就是天意！” 程七七很感兴趣，立马买了一枚硬币，结果并未投进。 “我来一个！”陆之昂也想试一试，“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射手！” 标准的篮球手势并没有为陆之昂带来好运气，一旁的老板好心提醒道，“小伙子，你心里一定要先想着你喜欢的那个人。” “我哪有喜欢的人啊！”陆之昂想也不想就否认，下意识忽略了脑海中闪过的小小身影。 顾甜听到陆之昂的话眼神稍暗，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不断揉搓着手里的硬币，小声嘟囔着，“一定要投进啊！” “诶！”陆之昂等了半天，见顾甜还没有投，便伸出手戳了戳顾甜的肩膀，“你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啊？怎么还不投？” “马上就投！”顾甜抬头看着几米外的深长铁罐，觉得心里还是没底，于是扯下头绳，任由头发披散下来。 “你干嘛？”陆之昂疑惑不解。 “我小时候可是玩弹弓的一把好手，”顾甜用左手中指和食指撑开头绳，把硬币放在头绳中间，开始瞄准。 “行啊你，顾小怂！”陆之昂没想到顾甜就这么想投进硬币，连弹弓都使出来了。 “不行，我身高不够，压根就看不到入口！”顾甜想了想，看向陆之昂，“陆之昂，你把我抱起来试试！” “行吧！”陆之昂环着顾甜的腰，直接把她举起，“看到了吗？” “可以可以！”顾甜终于看到了铁罐的口，兴奋地拍了拍底下陆之昂的头，“陆之昂，你稳住，千万不要抖！” “我知道了，你快点投！” “一二三，发射！”顾甜的视线随着硬币移动，“进了！陆之昂，我投进了！” 陆之昂赶紧把顾甜放了下来，语气无奈中隐约可见一丝宠溺，“满意了吧，小祖宗！” “嗯嗯！”顾甜激动地在原地拉着陆之昂的手跳上跳下的，“陆之昂，我真的投进了！” “姑娘，”老板把硬币装进一个福袋里，递给了顾甜，“你把这个硬币送给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你的愿望就会实现的！” “谢谢啊！”顾甜心满意足地收了起来，藏在了背包里的小夹层里，才抬头看他们，“立夏，傅小司，你们也投啊！” “不用了，”傅小司一口拒绝，“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我投它干嘛？” “立夏，那你投一个！” “算了吧，我又没有什么感情困扰。” “来都来了，就投一个嘛！”程七七把手中的硬币放到立夏手里。 立夏闭上眼，轻轻一投，居然就那么进了！ “顾小怂！”陆之昂戳了戳顾甜的头，“你看看人立夏，轻轻一投就进了，哪像你还费那么大力气？” “你还好意思说我？”顾甜转过来又戳了戳陆之昂的头，“你自己压根就没进！” “不过，顾小怂，”陆之昂低下头看着她，“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啊？” “关你什么事？”顾甜故意恶声恶气，来掩饰自己的心慌，“这是我的隐私！” “就是！”立夏也正在躲避程七七的追问，听到顾甜的话，赶紧搭腔，“这是我们自己的隐私，才不告诉你们！” “不告诉就不告诉！我还不稀罕呢！也就你们小女生才会相信这些东西。”陆之昂心里突然一阵烦闷，伸手扯着顾甜的帽子往车站的方向走，“傅小司，我们走了，再不走车都没了！” “走就走，别扯我帽子啊！”顾甜上下扑棱着。 傅小司看着幼稚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朝立夏和七七告别后追了上去。 * “顾甜，”下车后，傅小司看着顾甜，语气中带着一丝朋友间的关心，“这么晚了你还要坐飞机回上海吗？” “当然不是！”陆之昂环住顾甜的肩膀，“她到我们家过年，我爸妈已经同意了。” “对啊，”顾甜点点头，“我明天下午飞回上海。” “那挺好的，”傅小司看到了自己家的司机在招手，就朝两人告辞，“那我就先走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看着傅小司上了车，没过一会儿，陆爸爸也开着车到了车站，“之昂！” “爸！”陆之昂推着顾甜朝爸爸走去，“这就是我说的顾甜。” “你好！小甜。”陆爸爸笑着点点头，“他妈妈可喜欢你了，上次元旦节夸了你一晚上。” “真的吗？”顾甜笑得甜甜的，“我也很喜欢阿姨，有种妈妈的感觉！” “行了，”陆之昂帮顾甜脱下背包，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你们俩先上车吧，回家再聊。” “好好好，你们一定饿了吧？他妈妈早就做好饭了，就等你们了！” “阿姨，又来打扰你们了。”顾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叫什么打扰？”陆妈妈笑着说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甜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陆妈妈，“这是我给您和叔叔准备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太客气了！”陆妈妈接过礼物，嗔怪地拍了拍顾甜的手，“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没事，阿姨，这些都是我的小小心意，”顾甜笑得乖巧，又蹲下来摸了摸围着她绕来绕去的宙斯，拿出宠物玩具在它面前晃了晃，“宙斯，你也有礼物哦，喜欢吗？” 回答顾甜的是宙斯喜悦的汪汪声。 “为什么连宙斯都有礼物，我却没有？”陆之昂伸出手放在顾甜面前，“我的礼物呢？” “我还在想你要忍多久才问，没想到这么没有耐心，”顾甜把包递给陆之昂，“你自己找吧，里面剩下的那个就是你的！” “这么神秘？”陆之昂期待地打开顾甜的包，拿出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对啊，”顾甜点点头，“你不是喜欢戴帽子吗？这可是我在上海跑了好几家商场才买到的！” 陆之昂拿出帽子戴上，转过头问陆爸陆妈，“爸、妈，好看吗？” “好看！”陆妈妈帮陆之昂把帽子摆正，“衬得我儿子特别帅气！” “就是，小甜眼光真好！”陆爸爸也点点头表示不错。 “谢啦，顾小怂！”陆之昂一脸高兴，“我也有礼物要给你，不过啊，要等到年夜饭后你才能看到。” “那我就拭目以待喽！” * 晚饭过后，陆之昂用丝巾蒙住了顾甜的双眼，牵着她一步步走向天台。 当人的视觉被关闭，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清晰，就像现在，顾甜清楚地捕捉到陆之昂声音里的每个情绪，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男生比女生高半度的体温。 理论上，长期享受光明的人陡然落入黑暗，孤寂与惶恐会随之而来，可顾甜牵着陆之昂的手，竟然有种强大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就好像牵着他的每一步，都是在迈向幸福。 “你站这儿先不要动，”陆之昂松开顾甜的手，“等下我再来帮你摘丝巾。” 顾甜听话地一动不动，耳朵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顾甜感觉到系着的丝巾不再。 “顾小怂，睁开眼！” 顾甜抬头睁眼，满目绚烂，一颗又一颗烟花从尘土中升起又骤然绽放，璀璨了整个天际，尽情地在夜幕上泼墨挥洒出瞬息万变的美丽画卷。 然后，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似乎近到触手可及。 “怎么样？”身后传来陆之昂身体的温热，他扶着她的肩，在她耳畔低语，“这是属于你的新年礼物！” “喂！这花了你不少钱吧？”顾甜侧头看他，“你这么大方？” “我也不想的，”陆之昂故意打趣，“这不是问价格的时候少听了一个零吗？不然我才不会给你买。” “一顶帽子换一场烟花，”顾甜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那这样看来，是我赚了！” “顾小怂！”陆之昂敲了敲顾甜的头，“你赚大发了！我都开始嫉妒你了，居然有我这么一个完美的好朋友。” “自恋！”顾甜佯装不屑，可是顾甜知道她心里其实在默默点头。 虽然叫她小怂包但会第一时间站在她身前保护她的陆之昂、嘴上嫌弃却会答应她所有任性要求的陆之昂、会为她精心准备礼物的陆之昂、会陪着她经历所有喜怒哀乐的陆之昂，是她这么多年来见过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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