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老鼠

“你才有毛病呢马尔福！”罗恩一点都不怂地怼了回去，朝自己的好友喊道：“赫敏，你看一眼我说的对不对？！维派库拉的宠物是只猫对吧？”　　　　“……”赫敏一时间有些失语，不太懂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还有人能吵起来。　　“当然，罗恩。那肯定是只猫，毕竟我自己就养的克鲁克山，品种分不清，物种我还是能确定的。”　　　　“呵，到底是不是只要让……”德拉科说着看向了宠物的主人，打算让对方来证明，却发现对方像在拯救想不开要自杀的青年一样，正一个劲地拽着狐狸的尾巴不让它扑到韦斯莱那边去抓老鼠。　　“阿尔忒弥斯？”　　　　“嗯……关于这个。”阿尔忒弥斯紧紧地抱住狐狸，摸了一把它的下巴，暗示它自己已经知道斑斑有问题了，然后才对上几人的视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叫做猫狐。”　　　　罗恩：“……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为了挽救马尔福岌岌可危的面子，维派库拉也是很拼了。　　　　赫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保持安静，皱着眉努力回想，“唔……好像是有？有点印象。”　　　　“嗯，嗯。”阿尔忒弥斯跟着点头，没有补充完下一句。　　猫狐在这个世界上当然是……存在过的，只不过它早就灭绝了。　　　　“……”德拉科没有看不懂人眼色地硬要争辩，他翻了个白眼，冷色调的灰眸以一种“我看你还能瞎扯出什么鬼东西”的目光看着黑发少女。　　　　“以及……对不起啊韦斯莱，我也没想到福克斯一世会突然要抢你的斑斑。”　　阿尔忒弥斯试图捂住阿天的马甲，“可能是猫的天性？”　　　　话音刚落，阿天·狐狸精·被编成是猫狐，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尾巴。　　　　“……那还真是可怕的天性。”罗恩捂着口袋里瑟瑟发抖的灰老鼠，后退了半步，看了一下赫敏，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自从遇上养猫的，我的斑斑就特别危险了。”　　　　“我已经努力制止克鲁克山了。”赫敏叹了口气，“但是你不能指望猫见到了老鼠还和它友好打招呼对不对？”　　　　德拉科：“……”　　……对个球啊！你们为什么自己聊起来了？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根本不是猫！　　　　入眼的依旧是九条尾巴的狐狸，脸也还是和猫不同的形状，怎么胡诌都不可能被人相信和猫有什么关系，但就是这副样子……韦斯莱和格兰杰居然信了。　　虽然经常嘴上说格兰芬多有多愚蠢、因为韦斯莱家族在纯血方面的观念对他们极为排斥、对于格兰杰也仅仅只是肯定她的能力而不是血统，但是德拉科心里清楚，波特三人组再怎么冲动没脑子，实际上也不是堪比巨怪的傻瓜，正如格兰杰所说的，她自己也养了猫，不可能连猫和狐狸都认不出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有——　　　　他的视线上移，不动声色地停在了黑发少女脸上。　　　　——只有可能，是阿尔忒弥斯对她的宠物做了什么，或者……是卖给她狐狸的那家店用什么方法选择性地掩盖了它原来的样子。　　　　然而此时，阿尔忒弥斯还不知道，关于阿天的真相德拉科已经猜中了大半。　　　　“虽然我也知道猫和老鼠是天敌……”罗恩朝赫敏嘟囔道：“但是那毕竟是斑斑。”　　　　埃罗尔是他们一家的，而他只有斑斑。　　　　这个有着鲜艳红发的少年，在掩护着小小的老鼠时，眼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滑过了一丝落寞。　　　　注意到这一点的阿尔忒弥斯迟疑了一下，她不确定阿天提醒她具体是为了什么，但如果斑斑真的有很大问题……　　　　那么很显然，韦斯莱要永远失去它了。　　　　“说起来，它为什么看起来伤痕累累？”　　想明白之后，阿尔忒弥斯扬起笑容接着问了下去。　　“既然没有很特殊的能耐的话，应该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也不太像是猫抓伤的。”　　　　“珀西把它给我的时候它就是这样子了。”罗恩轻轻地碰了一下灰老鼠像是被什么扯碎的耳朵和少了一根趾头的前爪，“神奇生物商店的女巫说，它受过一番苦。”　　　　珀西……是韦斯莱的其中一位哥哥吧？从对方的年龄来判断，这只老鼠的寿命至少不止家鼠通常的三年。　　“我想是的。”阿尔忒弥斯敛去眼底加深的情绪，顺着他的话说道，又打量了一下斑斑露出来的皮毛。　　“它看上去似乎状况不太好？毛色黯淡无光，是生病了吗？”　　　　“哦——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从埃及回来它看着就很糟糕。去商店买的补药喝了也没什么用。”　　　　“这样啊……”　　德拉科看着黑发少女缓缓勾起嘴角，一灰一蓝的异色眼眸中夹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所有的铺垫，终于走向了她所期待的终局。　　“我认识一家很棒的宠物店的店主，他对各类宠物的特征、习性都很有研究，也许韦斯莱你可以去他那边看看？或许……能找到斑斑情况糟糕的原因。”　　　　这是说的之前那位D伯爵？德拉科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但是把这只脏兮兮的老鼠给D伯爵看能有什么用？　　不，准确来说，这对阿尔忒弥斯有什么好处？　　　　“那家店在哪？”罗恩紧接着问道，“店主真的能看出斑斑不舒服的原因？”　　　　“嗯——只要它是动物的话就没问题。”阿尔忒弥斯看着他说。　　　　问清楚宠物店的位置、得知在麻瓜界后，韦斯莱似乎有点不太相信D伯爵能治好斑斑，但同时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甚至想立刻带斑斑去宠物店，看得出来是真的非常在意这只老鼠。　　而从对方的神态来看，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斑斑身上存在着的问题……这当然不是指它的毛色不佳。　　　　在顺路去三条扫帚酒吧的时候，阿尔忒弥斯旁敲侧击地问了赫敏和韦斯莱，令人惊讶的是，这只老鼠并不仅仅只是韦斯莱从他的哥哥那里拿到了它而已，在韦斯莱一年级的时候，他就带着它来霍格沃茨了。　　“……感觉好像代代相传的宝物一样，那它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唔……嗯，很多年了。”罗恩的脸有点泛红，“而且斑斑这么没用才不会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它只是……”　　　　“只是因为你们家穷得没有几枚金加隆给你们买别的宠物是吧？”德拉科毫不客气地接道。　　　　“……我知道你家有很多钱，听说庄园里还养了白孔雀。”罗恩怒极地磨了磨牙，“那就是你吧马尔福？”　　　　“韦斯莱……”　　　　“哎你们——”　　赫敏急忙喊停，拉住差点要拔魔杖的罗恩，阿尔忒弥斯看了她一眼，不是很走心地拦了一下德拉科。　　那象征性地拽着他一边袖子的动作，看得德拉科都没心思和罗恩吵了，只想冲她吐槽翻白眼。　　　　“三条扫帚到了。”阿尔忒弥斯走出几步停在了酒吧门前，往里看了看，“人没有很多，要一起进去坐坐吗？”　　　　“不了。”赫敏抢先开口拒绝了她，以防和马尔福针锋相对的罗恩一个气血上涌答应下来，一起在酒吧坐下以后让双方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虽然在巴比巴克的事情之后不久，赫敏和阿尔忒弥斯在图书馆遇到以后有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向对方道歉，但那不代表她能够遗忘在马尔福受伤之后，那一瞬间对方看过来的眼神——　　　　本该暴怒，却反而平静和缓，像是具有十足的耐心去捕获猎物而静静栖于树梢的蛇，睁着冰冷的竖瞳，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　　　　赫敏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了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任何处罚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显而易见，无论是阿尔忒弥斯还是马尔福，都不可能会放过它，那么为什么……　　　　难道是海格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帮忙了吗？　　她试图这样乐观地去想。　　　　阿尔忒弥斯并不知道赫敏想了什么，本来她发出邀请就只是出于礼貌，被拒绝了也无所谓，和那两人道别后就走近了酒吧。　　　　“我实在没搞懂你到底想做什么。”德拉科一边推开“三把扫帚”的门，一边低声说道。　　　　“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黑发少女对于周遭并没有太过在意，和德拉科同样点了泡沫黄油啤酒后，就先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所以？如果只是普通的理由，你应当不会对韦斯莱那只老鼠那么关注。”　　透明的杯子里盛着满满一杯的澄黄色液体，当然如果用挑剔的眼光来看待的话，透明这个词其实根本就不应该用来形容它，和水晶杯比起来它差太远了。　　“……奇怪的味道。”　　尝过一口之后，德拉科如此评价道。　　　　“理由啊……”阿尔忒弥斯端着酒杯，抬起头直视他，“我怀疑它是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这个理由够不普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