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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贾赦他们到了西疆边陲的军营,此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穆霓裳的大军因为大聿和谈所以回到了城池之内,此时城门打开众军列队迎接劳军的队伍,众军中间高坐马上的正是一身戎装的护国韶华郡主。看到英姿飒爽的穆霓裳汪东城眼睛有些湿润,心中暗道:老朋友,有女如此你可以闭眼了!贾赦看到穆霓裳单手提着银枪,那枪尖明晃晃的他吞吞口水,心中暗道:这个老娘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么个母夜叉?!  穆霓裳看到汪东城等人到来在马背上单手一礼道:“诸位大人远道而来,霓裳在这里代全军将士多谢!”她说完众军齐声“哦、哦、哦”的欢呼声振耳欲聋,贾赦觉得自己这趟跑的如有荣焉!  进了城门众人随穆霓裳到了帅府,步入帅府众人先摆香案接了贾赦手里的圣旨,才在正堂分宾主落座,穆霓裳先对贾赦和汪东城等人道:“诸位大人一路可还平安?”这就是个客气话,路上发生什么事还用说嘛?她一早就接到了回报!  汪东城久经官场自然不能在这个场合说不妥当的话,他就来了一句:“尚可!劳烦郡主挂心!”  “汪大人,多年不见了!”其实穆霓裳以前唯一一次见过汪东城是在当时平西王穆霭的寿辰宴席上,那时她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  汪东城惨笑一下道:“没想到当年一别我与老友也是天人永隔!”  “汪大人能得廉亲王看重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福气。”穆霓裳其实挺喜欢这位有个性的汪知府的。   “哎!是王爷觉得下官的能力尚可愿意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汪东城这么说是为了官面上好看,谁不知道当时他倒霉也真是莫须有。  穆霓裳当然也知道,她把话题直接转移:“贾将军和汪大人一路辛苦,要不先在帅府休息几日再公干吧!”  “不!”贾赦此时说话道:“郡主,你看是不是咱们先把钱拨下去我们完事踏踏实实的休息。”他是一路担惊受怕吓得,赶紧把军饷发下去他才放心。  汪东城在旁边道:“贾将军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先把皇上交代的事情办了为好。”他心里也没底,万一出事他们这一路的担惊受怕就白搭了!  “也好!”穆霓裳差点笑出来,看来这一路把这帮子文官吓的不轻,她笑道:“今天天色晚了,明日我请我的副帅鲁成亲自配合几位大人!”  “那敢情好!”汪东城和鲁成是老相识,知道此人老成持重办事极其仔细。   一顿接风宴是少不了的,但是穆霓裳是个女的,所以这顿宴席就是一顿简单的酒宴,没有贾赦很喜欢的那些东西。等宴席结束后,众人回房休息,席真这才找到机会来到穆霓裳的书房。他走到书房的院内请人通传,穆霓裳似乎正在等他,他便直接被领进书房,穆霓裳在灯下依旧神采奕奕,她一伸手示意席真落座,席真坐下穆霓裳才道:“先生远道而来,喝口茶!”  “郡主客气!”席真抿了一口仆役端上来的茶才道:“郡主,路上的事情恐怕郡主已经知道了。”  “不错!这一路多亏了席先生,否则那些军饷到我这里能剩下十之三四我就该偷笑了!”穆霓裳无奈,这些年她努力维持,但是每次朝廷送来的军饷都不足数,这件事穆霓裳知道京里的廉亲王也知道,可是他们都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好办法。没想到,穆霓裳笑了一下,这位北静郡王还真是七窍玲珑心,不用官家银号改用南宫世家的银号,南宫世家虽然一直经商但本质上是江湖人,他们讲究义字当头,应了的事必不会更改,所以钱到他们手里反而比朝廷的官员和官家银号更保险。  席真不敢居功道:“是小主子都算计好了,我不过是负责看着贾赦别出事也就是了。”  “噗嗤”穆霓裳听到贾赦的名字先忍不住笑出来才道:“你和你们家那位小王爷说说,这贾赦悠着点儿用,毕竟是荣国公之后,当今很念旧情的。”  “是,多谢郡主提醒。”席真也带了些笑意,但是想到他的来意他又收敛了笑容道:“郡主,不知道那人可有什么破绽吗?”他说的那人是逃跑的仁郡王长史。  穆霓裳摇摇头道:“我派去的人说他一路像是要回京,我请尊夫人一路帮忙盯着。”穆霓裳不敢让夜枭进京,所以得到那长史要进京的消息盯梢的人就换成了本来也要回京的锦瑟。  席真一挑眉道:“被我夫人盯上?!他惨了!”被红粉骷髅盯上那就跟被鬼附身没区别!  穆霓裳听到这话笑了一下道:“先生不怕尊夫人听到?”  席真摇摇头道:“这不是她不在吗?”说完自己先笑出来了,笑够了才道:“郡主,此次在下前来还有一件事。”  “先生请讲!”  “小主子怀疑这次的和谈有猫腻。”  “哦?”穆霓裳犹豫了一下道:“王爷的意思是大聿假意和谈?这不奇怪,他们的内部并不是全都主和,前阵子那哈伊挑起事端不还是有他们的人配合,可见他们的内部意见并不统一,只是现在朝中无人罢了!”  “郡主说的不错,这些年他们大聿即便真的打输了也从不和谈。”席真说完穆霓裳点头道:“不错,从我记事起我父王就和大聿周旋,他们打输了就撤军,等粮草齐备就又来进犯。”  “那郡主就没怀疑过这次他们为何一反常态?”席真相信一个常胜将军不可能是个没心眼的粗人。  穆霓裳一挑嘴角道:“你们这位王爷就是个人精!不错,我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大聿这次之所以和谈是因为他们和拓博的关系恶化,如果两方打起来大聿这个弹丸之地就会腹背受敌!”  席真叹息一声道:“小主子就是这么个脾气,思虑过度对他的身体并没好处!可偏偏他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感叹完席真接着道:“大聿这个新王皇位来的并不磊落,朝里对他的非议不少,他的兄长被流放后娶了拓博皇族的女儿,所以很多不满新王的人攒动那大皇子揭竿而起,到时候许给拓博重利也就是了。”  “重利?!”穆霓裳“哼”了一声道:“恐怕那重利就是合伙进犯我西疆!”  “不错!”席真点点头道:“那些人打的自然是这个主意,而大聿王是怕腹背受敌所以想用和谈拖住我们。”  “我之所以答应和谈也是想西疆休养生息。”穆霓裳说出心中所想:“这些年包括我父王在的时候西疆一直不安定,这仗打了十来年,西疆动荡百姓生活尤其是紧邻边境的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我想着就借着这个机会休养一段时日也好。”  “郡主心底仁善。”席真这是说的真心话,穆霓裳上战场的时候是修罗但是对待百姓很关心,这就是仁善,对敌人仁善那是对自己的残忍!  穆霓裳摇摇头道:“我也就这点权利了,真到了谈判还要靠王大人他们,至于大聿他们打得主意我看未必就真能如他们的愿!”  “郡主大智慧!”席真笑眯眯道:“有消息说拓博内部也在衡量,他们好像想派遣使者来大华。”这个消息虽然还不准确但也可以证明拓博存了别的心思,帮大聿出兵还不如吞并大聿,这块地方不大但是开疆拓土哪个君王不想。  “看来王大人这次的谈判应该可以狮子大开口了!”穆霓裳笑了一下道。  席真点点头道:“王大人以前在鸿胪寺年头不少,和谈他能把握,只是这次的和谈咱们朝廷里也是看重的。”他说到这儿穆霓裳一挑眉头,席真低声道:“官家这两年的身体已见颓势!”他这句话说的含蓄,但是穆霓裳知道祺祥帝恐怕身体不行了!到时候朝中继位风波必起,所以边关的暂时安定是势在必行的了!这也是皇帝会突然下旨劳军,这是要稳定军心。  暂且不说西疆劳军和谈判,只说京城,因为进入冬季水溶的身体不是很好,最近便很少出门,连皇宫也很少去。皇帝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只好派一个太医常驻北静王府。倒是静妃担心儿子的身体,求了皇帝出宫照顾儿子,这也是静妃进宫多年第一次出宫。看到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的儿子,静妃泪流满面,她之前的儿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衰弱下去直到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一个儿子,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离开。从这天起静妃亲自盯着太医诊脉、开药、熬药,就跟个监工一样,把花富和静妃身边伺候的姑姑、嬷嬷们也给累的不轻。  这日好不容易在水溶的劝慰下静妃回到后院去休息,花富悄悄的走进来看到小主子正在假寐,他蹑手蹑脚的关上门,结果他刚一转身还没走到床边水溶轻声道:“有事?”  “哎呦!我的小主子,太医特意嘱咐了让您多休息,您这...”花富都服了,他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出,这小主子是竖着耳朵睡觉吗?!  水溶睁开他那双迷人的眼睛看向花富,道:“行了,我这个病母妃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只要我身上的那口内力不散我轻易是死不了的!”他的身体天生寒气侵体全凭白龙王的内力支撑才能活下来,但是多年来他自己潜心修习已经把白龙王的内力化入自身,也因此内力不散他是死不了的!  花富摇摇头道:“小主子,那您的身体也要注意呀!太医说,您不能过劳!”  “让我每日无聊的躺在床上,那才是要我的命!”水溶就着花富的手半坐起身子靠在软靠上道:“说吧!什么事?”  “圣上下令,查抄仁郡王府!”花富得到消息赶紧来通知水溶。  “哦?”水溶闭了一会儿眼睛道:“这次的事情孝郡王可真是够狠,利用仁郡王毛糙的性格诱使他盗取军饷,这一次加上之前仁郡王做的那些事足够被圈禁了!真是一点兄弟之情都不念呀!”   “哎!这军饷要是没好好的送到恐怕廉亲王要倒霉,送到了仁郡王倒霉,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花富感慨天家无亲情。   “何止!”水溶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才道:“如果军饷在安西附近出事连护国郡主都要陪进去!”在安西的范围出事,皇帝会怀疑穆霓裳心存异心劫夺军饷!  花富赶紧上前给水溶顺顺气道:“小主子,这次虽然仁郡王折进去了,好在廉亲王和郡主没事,您还是别太累心了!”他说话的时候水溶的咳嗽声越演越烈,半晌都停不下来!  花富想开口叫人喊太医过来,水溶拉住他的手摇摇头,他靠在软靠上缩着背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止住了咳嗽,等他气息喘匀了才道:“别一惊一乍的,我没事!”他咳的满脸通红,眼睛里全是泪水,花富在旁边看着心疼可是又说不出什么来!这个小主子自幼性格倔强,最怕的就是在人前流露出病弱的模样,所以这几日静妃在这里可把他别扭坏了!  “一会儿你找个机会让人将孝郡王的事情给四哥送个信去!”水溶瘫在床上道:“仁郡王折了,孝郡王最后一个目标一定是四哥,他不能不防!”  “小主子,老奴有个问题,您为何对廉亲王很是维护?”花富觉得水溶在做事的时候似乎过多的维护了廉亲王的利益,这位王爷和自己家的小主子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水溶叹口气朝花富勾勾手指,花富将耳朵凑到水溶眼前,水溶轻声道:“是父皇选中了四哥!”他说完花富愣了一下,水溶微笑道:“父皇让我帮帮他,也是帮帮四哥,更是要帮这个国家在朝堂交替的时候能够平稳进行。”花富叹口气,官家信任自己的小主子自己该高兴的,可是这种大位的事搅和进去真的好吗?花富知道自己小主子的个性,面冷心热,他不忍心拒绝自己的父亲,可是他的那个身子骨真的不适合干这些事!再有那位廉亲王是个冷性情的人,比温和谦卑的孝郡王可差的远了,这样一位主子上位会是好事吗?花富担心,到时候再连累自己的小主子,那可麻烦了!  仁郡王的事情牵连的也很广,皇帝接到王广洋的奏本知道了仁郡王长史的事情迅速派人捉拿,在他刚进京城就被拿住,所以仁郡王辩无可辩。只有锦瑟跟着他所以知道他在进京前曾经秘密潜入一个小庄子,而那小庄子的主人曾经在禁军指挥使刘云通的府里做事,这位刘大人就是曾经和王湛平齐的右都尉,他们后来一个去了北疆,另一个成了禁军指挥使。而这位刘大人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孝郡王的老丈人。所以水溶听到锦瑟回报后就知道是孝郡王干的,用的是仁郡王的长史和仁郡王的亲信张统领,这两人一早就被孝郡王收买,明面上是仁郡王的人暗地里是效忠孝郡王的,这就是手段!可惜这些事皇帝并不知道,加上之前意妃和仁郡王做的事情皇帝早有心结,这一次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发作,直接将意妃送入冷宫,仁郡王夺爵关押、全家流放,他那个金屋藏娇的侍妾马淑研被直接赐死!仁郡王府的其他女眷发卖,他的王妃是张丞相的孙女,本来应该被张府买走,但是不知道为何张府居然不闻不问,这次没有连累张府已经是万幸,估计是实在不敢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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