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霓裳听到一皱眉,她低头在水溶耳边道:“因为王湛突然战败?” 水溶轻轻的点点头道:“王湛是久经沙场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敌,更在混乱中暴露中军所在。” “不错!”穆霓裳赞同水溶的说法,这在于水泗都有可能但是王湛,比自己父王还久经沙场的人绝不可能如此疏忽大意。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水溶要用自己和他做饵引那个奸细上当!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穆霓裳问了一句:“你真的可以吗?” 水溶点点头道:“没问题,我休息一下就好。” 穆霓裳看到他惨白的脸真的有点担心,她思索了一下道:“要不换成忠郡王吧!” “我真的不碍事!”水溶摇摇头道:“你是知道九哥的!” 穆霓裳叹了口气,她怎么不知道那位神经大条的忠郡王,让他做戏恐怕三岁孩子都能看出来,那奸细肯定是军中要职,若是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她无奈的道:“那晚上需要我做什么?” “你就按去偷图准备,其他的事情有我。”水溶感觉到穆霓裳在把自己的腕脉,他疑惑道:“你懂医术?” “略通一二。”穆霓裳的医术是跟着黎山老母学的,自然还是不错的,此时探出水溶的腕脉灰暗无力她看着水溶的脸道:“你真的不适合劳心劳力!” “我不想每日躺在床上,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像是个死人!”水溶对于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但是他不想自己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你?!”穆霓裳虽然没有医者仁心但是看到这种病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翻了水溶一眼道:“碰到你这种病人真不知道气死几个大夫!” “呵呵!”水溶看到她明显带着不愉的脸色道:“父皇给我的周太医已经气的自己要吃保心丹了!” “那你还有脸笑!”穆霓裳真是让他气乐了。 水溶却无所谓道:“如果随心所欲的活着但只能活十年和在床上躺着什么也不能干但能活百年我肯定选前者。” 穆霓裳真的只能无语,她给水溶掖好被角,轻轻的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晚上靠你了!”她说完转身出去了,冷剑飞看她出来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进屋去。穆霓裳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看着夕阳西下她不知道水溶这样折腾自己他还能不能活十年,但是她相信如果由她来选也会选前者,虽然短暂但至少做了心中所想。 屋里水溶从穆霓裳走后就闭上眼睛休息,他睡不着但是折腾半天他的身体太疲惫了,必须养精蓄锐否则晚上他不一定能有力气站起来。冷剑飞就这样默默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守着水溶,想想当年就是这么个不是很健康的小人儿,就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一群地痞流氓手里救下自己,那时候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因为他长的太漂亮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有白皙的脸庞和那温润的声音,虽然熟悉后发现他的本质是一肚子坏主意,但是这不妨碍冷剑飞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疼爱!有的时候明明知道他拿自己当替罪羊,但是自己就是舍不得生他的气,尤其是他用那满是星辰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算了,不就是替他挨顿骂么?! 月亮慢慢爬上天空的时候水溶睁开了眼睛,他对床旁的冷剑飞道:“准备吧!”冷剑飞继续默不作声的上前扶起水溶,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胃部总是若隐若现的有些抽痛,但已经不厉害了!水溶接过冷剑飞递过来的夜行衣换上,穿上黑色更显出他的瘦弱身体,冷剑飞看着他瘦削的后背心里有点担心,但是自幼习惯了对他的言听计从让冷剑飞这会儿想说反对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水溶穿好衣服接过冷剑飞递过的包裹,推开房门出去正好看到院子里的水泗、王子腾众人,其中穆霓裳也是一身黑色劲装。水溶对水泗道:“九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这么大张旗鼓的送行不怕露了我和郡主的行踪?” 水泗一听下意识的吐了一下舌头赶紧道:“是哥哥考虑的不周到。” 穆霓裳看着水泗的傻样心道:你这人还真是直肠子,对谁好的时候也不看看情况。想完她对水泗道:“王爷,我和北静王还是赶紧出发的好,请王爷和诸位不要再送了。” “对对对,郡主说的对!”水泗赶紧示意大家悄悄离去,水溶对穆霓裳眨眨眼睛,穆霓裳无语的看着他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情调皮!这是有多大的心呀?! 待水泗他们蔫声的离去,水溶一拽穆霓裳两人翻身上了房顶,蹿房越脊的离去。一路上两人并未交谈,直到天将放白两人在路上找了一间破庙暂时休息,晚上的时候两人才会再往摩勒大军所驻扎的地方前进。两人进了破庙看到里面真是蒿草比人还高,两人无奈进入看着应该不会那么快倒塌的正殿,找了块地方两人生了一堆小火,穆霓裳映着火苗朝对面的水溶道:“那些人还跟着?”她已经感觉不到跟踪的人了! 水溶摇摇头道:“走了!”他靠着身后的柱子伸手揉揉自己的胃,一晚上下来这个家伙又有点闹别扭! 穆霓裳看他那个样子站起来在破庙里寻了个破陶罐,勉强的装些水在火上烤一烤,感觉水热了她将水递给水溶道:“捂一下会好一点。”水溶感激的接过来将陶罐放在自己胃的部位然后抱着陶罐坐着,他低着头不说话穆霓裳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着火堆沉默良久。 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一只响箭的声音传来,穆霓裳抬头看向水溶,后者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果不其然,不出一会儿庙外就出现一群黑衣人,他们冲进庙中看到有没灭的篝火但是没有人就开始翻找,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到地上的痕迹道:“统领,这边!”其中一个带头的领着众人顺着痕迹追去。 等他们走远了房梁上方水溶对他身后的穆霓裳道:“你怎么不按说好的办?”本来他是要用自己和穆霓裳引那些追兵,然后假装被伏击最后失手被擒!可是刚才庙外那些人进来前莫吟娘和冷剑飞突然进来,不止如此两人还带着水溶和穆霓裳的□□!水溶刚要反对就被穆霓裳反手绑住抱上房梁,她还两只手紧紧的把水溶禁锢在怀中,让他有所忌惮不敢反抗,眼瞧着冷剑飞和莫吟娘两人假扮两人离去又看着那些追兵上当! “就你这身体,没事逞什么能?!”穆霓裳扶着他下了房梁,水溶一只手一直死死的压着自己的胃,穆霓裳扶着他坐回原地道:“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又不是真的去偷图何不让冷剑飞代替!” 水溶靠着柱子看着穆霓裳板着脸训自己,等她说完他才道:“你说话怎么跟个老婆婆一样,如此婆妈?!” “我要是你妈得气死!”穆霓裳狠狠的叹口气。 水溶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道:“接下来怎么办?” “我的意思当然是偷着回去,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肯!”穆霓裳无语的说出泄气的话。 “知我者韶华郡主也!”水溶一边安抚自己躁动的胃一边道:“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跟着去!”他是要等冷剑飞把戏做足,等到冷剑飞被擒那些人肯定会押他们去见达叻哈,他自始至终要的就不是布防图,而是达叻哈和他的中军所在!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关平府的军营此时已经归于夜的平静,三更时分一个黑衣人悄悄潜入,他似乎很熟悉军营的地理环境不一刻就来到一间营帐前,他在营帐外轻轻的响起一声鸽子的叫声,营帐里也回了一个鸽子的叫声,那人在营帐外轻声道:“猎物得手!”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可是没想到他一转身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在他的身后,他居然一丝不闻! 黑衣人后退一步,营帐里突然亮起灯火,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掀开营帐走出来,正是跟着穆霓裳来的副将高邑。黑衣人暗道:不好!他虚晃一招本来想跑,高邑似乎早料到他有此招从怀中掏出一条黑色的绳子,绳子头上有一个五爪一样的钩子,高邑运臂力放出飞爪将那黑衣人捆了一个结实。高邑一招得手对刚才出现在黑衣人身后的书生道:“席先生,看来计划成功了!”高邑和莫吟娘本来并不知道计划,但是穆霓裳从水溶房间里出来后左思右想觉得不能任由水溶现在的身体状况冒险,她便找上了席真,她相信席真和冷剑飞也不希望水溶这样折腾自己。这才有了莫吟娘和冷剑飞假扮穆霓裳和水溶假意被擒,而高邑和席真埋伏军营伺机找出奸细之举! 席真和高邑押着那黑衣人回到营帐,里面一个人被鹿筋捆着正是当年王湛的副将向阳!他被堵住了嘴此时只能狠狠的瞪着席真和高邑,此时军营外传来人群走动的声音,不一刻水泗、王子腾、熊天蘧等人鱼龙进入这个营帐,看到里面情景水泗对席真道:“先生请我看什么?” 席真对水泗道:“王爷从没想过数月前的大败怎么那么突然?” “什么意思?!”水泗一直觉得是自己这边技不如人,现在听席真一说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王子腾在旁边惊道:“奸细!军中有奸细所以暴露了中军所在,让王爷和我父帅掉进伏击圈!”他就觉得那次败的那么仓促,那么别扭!虽说摩勒军厉害但是这些年和他们周旋己方也不是完全摸不着头绪,可以说之前的胜负一直是一半一半,不可能一下输的这么惨! 熊天蘧在旁边道:“应该是奸细,否则王湛老爷子也算是沙场宿将怎么会突然落败?!” 席真点头道:“不错,我家王爷在来之前就想到这点,所以故意布了个局引那奸细上当!” “布局?”水泗琢磨了半天道:“你们说去偷布防图是假的?!” “不错!”席真道:“王爷故意在众人都在时候演戏说要去盗取布防图,时间紧张这奸细没办法将消息直接送给达叻哈,所以通知隐藏在关平府内接应的人手暗中跟随王爷和郡主伺机动手!” “什么?!”水泗差点蹦起来道:“那现在老十二他们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席真满意于水泗的表现,他继续道:“我家王爷早就算计好了,故意引他们上钩就是为查这个奸细的身份。”他说完水泗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甭管水溶如何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而穆霓裳更是自己的朋友。 王子腾在旁边道:“可是向阳为何要出卖我们,他跟着我父帅很多年了!”向阳是跟着王湛从京城到边关的,他跟了王湛得有一二十年了,年纪和王子腾相仿,怎么会隐藏这么深?!而且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父亲会被调任北疆?!当年父亲的目的一直是京城的禁军指挥使,可是后来皇帝选了刘大人父亲无奈才选择前往北疆,为的是给自己铺路。 席真解释道:“我查到这位向阳大人家里夫人病重,需要每日以人参汤吊命,他一个副将应该没有这么多的薪俸吧?!”他白天一直没有出现就是去查水泗军中所有副将、统领的家事,俗话说:苍蝇不抱无缝的蛋。这些人有常年在边关的也有跟着王湛从京城来的,但是当年北静王和保龄侯在的时候常年在边关的没有出现背叛,那么跟着王湛从京城来的就最有可能! 王子腾对听到这句话两只眼睛瞬间暗沉了的向阳道:“向大哥,你跟着我父帅多年,家里有什么事你不能和我们说吗?!” 向阳低着脑袋不说话,那个被捉拿的黑衣人撇了撇嘴,高邑上前给了他一脚,然后拔开他的衣领就见他的肩头纹着个狼头,水泗等人自然也看到了,狼头是摩勒人的象征,这个黑衣人是摩勒人确认无疑。水泗对席真道:“先生,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老十二他们现在在哪里?” 席真对高邑使了个眼神,高邑抽出佩刀一刀结果了那摩勒人的性命,旁边的熊天蘧张了张嘴没出声,眼看着高邑准备对向阳下手,王子腾上前道:“席先生,向阳?” 席真明白他们毕竟共事多年是有感情的,他对高邑说:“劳烦高将军先让人将他看押起来!”他说的人自然是穆霓裳带来的人,高邑点点头押着向阳出了营帐。席真才对水泗道:“王爷,各位将军,我家王爷和郡主已经追踪那些人而去,他们会沿途留下记号,咱们现在点兵出发可以给达叻哈一个出其不意!” “先生你的意思是王爷的目的是借着这些人的手找到摩勒中军所在?”熊天蘧在旁边震惊的看着席真,他怎么也没想到水溶敢这么大胆子孤身犯险! “不错!”席真点点头道:“这是王爷留下的手书,里面有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得给水泗。 水泗接过信撕开读了一遍道:“我说席先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应该先找人去帮老十二他们吗?他们就两个人?!” “四个人!”高邑从外面进来道:“莫吟娘和冷剑飞跟他们在一起!” “四个人你觉得多吗?!”水泗无语,就四个人进入人家的中军所在,那是有多危险?! “王爷放心,我相信不会有事的!”高邑自信满满道:“夜枭早已出发去接应了!”他说完这句席真笑了一下,他就知道和护国郡主合作有好处,至少那五百夜枭可是好用的很! 水泗一听心算是放肚子里了,赶紧招呼大家一起看水溶的手书,人家冒险给自己铺好了路自己怎么也得赶紧跟上,至少不能让老兄弟的心思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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