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帝进来的时候就见水泗骑在水天赐身上不住的挥拳头,水天赐已经被他打得出气多进气少,旁边花富扶着水溶坐在塌上不住的咳嗽,中正帝站在门口对穆霓裳道:“霓裳把他们拉开!” 穆霓裳上前拉住水泗,水泗看见是她道:“拉我干嘛!这个孙子敢碰我弟弟!” 穆霓裳只好指了指旁边的中正帝,这时水泗才看到他,一撇嘴从水天赐身上站起来,就这还又踢了两脚,水炀上前拉住水泗道:“九叔,消消气!” 穆霓裳蹲下身体检查了一下水天赐,起身对中正帝道:“回陛下,人还有气,但是伤势不轻!”贾赦在旁边一咧嘴,自己就是跑去找人的功夫就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变成这样,忠亲王这脾气也是够了! 水溶此时也看到中正帝他想让花富扶着自己站起来,中正帝却抢上前一步道:“你坐着,怎么样?吓到没有?!”他知道水溶会功夫,可是谁碰上这种事也得恶心的半死,何况水溶的身体一直有病,碰到这样的事自然无法应付。 水溶摇摇头,他的咳嗽勉强止住道:“谢皇兄关心,九哥来得快!”别的他没说,多亏水泗来的快,要是水泗和贾赦没听到花富的那一声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就被人玷污了?!中正帝恶狠狠的看着躺在地上和死人没区别的水天赐,自己当日在父皇的病榻前口口声声答应会好好照顾这个幺弟,今日却差点让这个杂碎给...中正帝想到这里就恶向胆边生,他对穆霓裳道:“将戈辉找来!” “是!”穆霓裳心中一冷,轮到让内卫府大阁领解决的,这位水天赐绝对没有好下场! 中正帝对水炀道:“去,你十二叔不舒服,你先送他回府去!记住,今天的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 “是,父皇!”水炀上前和花富扶起水溶,结果水溶刚站起来就一个趔趄差点晕倒,水泗看不过眼上前打横把水溶抱起来道:“我送他出宫!”中正帝点点头,水炀无辜的看看自己老爹,目送自己九叔就跟抱个女人一样把自己十二叔抱走。 中正帝对水炀道:“你先回去,记住,今日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起,包括你的母妃!”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奇耻大辱,所以水炀明白父皇是要保护十二叔的名声。 水炀出了门平复了一下心情,假作无事的回到了迎凤楼。贾赦等着皇帝让自己走,结果就是没等到。此时穆霓裳带着一身灰衣服的戈辉前来,皇帝挥手穆霓裳和贾赦还有肃喜都退出门外百米,谁也不知道中正帝和戈辉说了什么,只知道不一刻中正帝就出来了,带着他们往回走,路上中正帝嘱咐他们的话和嘱咐水炀的话一样,谁也不许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水泗把水溶抱上马车,水溶拉住水泗道:“九哥,你先回去吧!”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水泗觉得水溶的样子跟被怎么样了一样!虽然他肯定自己进去的还是很及时的,至少水溶的衣服还都好好的穿在身上。 水泗微笑了一下道:“放心吧!九哥,我没事,你回去吧!一会儿嫂子她们就该出来,还得麻烦你和我母妃说一声。” “好吧!”水泗拗不过他只好对花富道:“有事让人到我府上找我!”他说完下了马车,示意车夫慢点赶车。 车里水溶一下倒在软靠上,吓的花富赶紧扶住他道:“小主子,那狂生伤到你了?” “没有!”水溶此时才是真的放松,他今晚做了一个最大胆的赌注,因为他相信即便他拿到了所有的证据,中正帝也不一定会处置水天赐,因为祺祥帝对大长公主有愧!这个愧疚会让中正帝在对上大长公主的时候无法决断,而以自己查到的证据来看这位大长公主对这个义子已经算的上是千依百顺了!所以,今晚他用自己做了饵,引诱水天赐上钩,就是为了让他在这个皇宫里做错事!没想到水天赐的胆子是真大,更让水溶没想到的是水泗,水溶本来准备让花富高声引来禁军或者内侍查看,到时候一个晦乱宫闱的罪名水天赐一定逃不掉!只要有这一条在,中正帝一定不会姑息水天赐,因为愧疚会让皇帝对水天赐所杀的贫民视而不见,但是他绝对不会容忍水天赐对于皇权的挑衅! 花富担心道:“今天太危险了,多亏忠亲王来的快!奴才就说不能这么干!” “啰嗦!他根本不可能得手!”水溶喘口气道:“只是没想到会把郡主牵扯进来。” “郡主?”花富没明白,郡主就是跟着皇帝来看了看顺便去叫个戈辉,和她有什么关系?! 水溶喃喃道:“我最不希望她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花富看他侧卧伏在软靠上以为他累了,赶紧给他盖上毯子,掀开车帘嘱咐车夫再平稳一点。 宴席因为这个插曲让中正帝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敢在皇宫里强行非礼王爷,这是公然的在打朕的脸!这个水天赐不过仗的是大长公主的势!中正帝心中运气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知为何跟着的穆霓裳和贾赦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等烟花放过宴席结束,水泗此时和静太妃道:“静母妃,老十二不舒服先回去了,让我和母妃说一声。” “多谢忠亲王!”静太妃看到自己儿子久久没有回来就知道恐怕他是撑不住了,往日里皇帝叫大起水溶在宫里折腾一天回家后有时就累的需要花富半扶半抱的弄回房间,今日比往日的时日更忱长、规矩更繁琐,虽然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但是恐怕他的身体还是不行!静太妃匆匆出宫回了府里,到家花富告知水溶已经休息,静太妃赶紧又问了周太医情况,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水泗带着自己的王妃和侧妃回府,一路上他的气都没消!这个杂种,他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他整个人抱住水溶一通的在水溶的脸上乱啃,这个王八蛋!水泗狠狠,水溶怎么说也是先皇的儿子!他一个草民居然敢如此不尊重,虽然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置这件事,但是水泗心里打好了主意,如果哪天那个水天赐跟个好人一样他一定亲手宰了他! 穆霓裳直到送走了所有客人才回到营房,她对傅凌天和百里晟轩道:“今日大家都累了,但是警卫不能松懈!今晚我留下,明日一早百里大人跟着皇上上朝,傅大人把宫里的布防再筛一遍!” “郡主,还是我值夜吧!”百里晟轩觉得自己年纪轻又是男人,这会儿其实大家都累但是不能让郡主在最累的时候还要值夜。 “不必!明日我有点事出宫一趟,你们把事情做好就行!”穆霓裳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她要去见水溶,她有事情要问。 傅凌天拉住还要说什么的百里晟轩道:“就这样吧!听郡主的。”他们两人并未出宫,只是到隔壁营房睡觉去了,穆霓裳走出营房查看防卫,她心里盘算明天该怎么去问这件事。 晚上睡不着觉的还有贾家的人,先是贾母开心的对贾政两口子宣布了皇帝的圣旨,王夫人是五品宜人,也算是有诰命的,这样一来她也可以跟着贾母进宫见女儿了!这个消息立时让王夫人振奋不已,第二个振奋她的自然是皇帝说的省亲的事,王夫人赶忙道:“娘娘一去十载,要是能回家看看就好了!” “说的好听!圣上的意思是有重楼别院的,咱家可没有!”邢夫人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 “没有,可以盖呀!”王夫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上前对贾母道:“老太太,您想呀!娘娘省亲,那是多大的光辉?!” “光辉不光辉的放一边,倒是娘娘能回家看看,尤其是看看弟弟妹妹们还是好的!”贾政在旁边帮腔。 眼看着贾母有些动摇贾赦来了一句:“我也觉得吧,娘娘回来是好事!那老二,你就找地方建园子吧!” “我?”贾政蒙了,他一没地方二没钱,拿什么建园子?! “对呀!老二,那可是你闺女,你不建我建?!”贾赦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你别忘了咱们可分家了!我闺女刚和我从宫里回来,这会儿已经去睡觉了!” “这!”贾政没词了,王夫人一看这么露脸的事不能黄,她上前对贾母道:“老太太,娘娘肯定是日盼夜盼的想回家呢!咱们不能让娘娘失望呀!” “哎!别咱们行吗?!”贾赦又一次说了别人不爱听的话:“那是你们的闺女,成了娘娘也不能管我叫爹!再说了,就算是让我修园子,我也没钱呀!钱都拿去还债了!琏儿家的,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王熙凤赶紧回道:“公中现在统共也就十来万两银子!”她说的十来万是公中现有用来花费的银子,不包括田产、商铺的出息,祭银和个人的私房以及媳妇们的嫁妆。 “是了,你看老二,你在工部是知道的,建个能接驾的园子怎么也得个百八十万两银子吧!这还不算地皮!”贾赦叹了口气道:“老太太,你总不希望为了让孙女看一眼家以后您的儿子、孙子、孙女都去要饭吧! ” “不是还有田产、商铺,实在不行还有祭银呢!”王夫人管过家所以知道贾家的老本到底有多少,她冲口而出没多想,但是贾母一皱眉。 贾赦在旁边怒道:“祭银是给祖宗们买祭田添香油的,这你都想惦记,别忘了圣上最讲究孝道,要是知道你卖了祖宗的东西建园子娘娘也不用回来了,直接去冷宫吧!”他一说这句王夫人不敢说话了。 贾母在旁边叹口气道:“老大说的不错,这省亲也要有银子才行!老大和老二你们已经分家了,娘娘省亲他这个伯父帮衬一二是肯定的,但是不能指望老大全出,再说咱们家也确实没有。这样吧,老二,你们要是想到办法筹到钱,娘娘省亲我出十万两,这本来也是预备给娘娘的,迎春她们姐妹都有!老大,你也别少,和我老婆子一样出十万两总可以吧!” “这没问题,我就是下半年吃糠咽菜也出!”贾赦一咧嘴算是同意出十万两,王熙凤差点乐出声来,就自己老公公屋里挂的画拿出去一副就不止五万两!再说他现在管着银台司,就是不贪污,那冬天、夏天的冰敬、碳敬每年就得有个三四万两的收入。 贾政两口子一看贾母将基调定了下来也说不出什么了,贾赦有一句话说的对,贾元春不是他贾赦的女儿,他没责任为她盖园子省亲!当然,娘娘得了脸也可以不提拔他这个伯父,虽然就目前情形来说贾赦也不需要这个侄女提拔,有时因为贾赦在皇帝面前得力贾元春还跟着得脸! 贾琏不知道自己老爹抽的什么风就是不肯让大姐回家省亲,他出门低声问贾赦:“爹,娘娘回来省亲多风光的事,您干嘛阻拦?!” 贾赦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道:“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你老子要是没猜错皇上不定要用这办法算计谁呢?!”贾赦在宫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皇上无缘无故的开放后宫这不是他平日的做派,再有皇后,她若是有这个想法肯定是先私下和皇帝说,否则万一皇帝不同意太打脸!所以这件事贾赦百分之百肯定是他们两口子唱的双簧,至于想算计的人是谁贾赦管不着,只要自己家不缺心眼的往里蹦就行了! 第二日不是大起,但是按往日的规矩水溶也是要到御书房报到的,果然不出穆霓裳所料,看着张相、王相、李笑儒、林如海、贾赦他们都来了,只有他,水溶没来!待各位大人都进了御书房,穆霓裳才走出宫门策马前往北静王府! 到了王府门前穆霓裳叫良辰去通报,不一刻清风出来上前道:“回郡主,王爷病了不能见客!” 穆霓裳一皱眉道:“你去回禀,王爷若是不能见,我要见见花公公。” “是!”清风一路小跑往里去,此时水溶躺在卧房里,静太妃正在旁边陪着:“你呀!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也不叫人!”早上静太妃知道水溶没入宫就知道他身上不好,带着嬷嬷赶紧过来一看,水溶脸色煞白,问了花富才知道昨晚咳嗽了一个晚上还伴随着高烧。 水溶躺在床上对静太妃道:“让母妃担心了,儿子已经好多了!”昨晚虽然水天赐没有得手,但是水溶为了做戏特意让花富在挣脱时打开大门将声音好出去,而自己在表演挣扎间肯定是出了汗的,那晚间的贼风从门口吹进来,他直接就受了风寒夜间就开始发热! 此时清风进来道:“王爷,郡主说您要是不方便她想见见花公公。”他说完水溶叹了口气,她还是知道了! 静太妃不高兴道:“这位郡主太奇怪了,溶儿不舒服不见客她找花公公干什么?!” 水溶拿手握住静太妃道:“母妃息怒!也许郡主确实有要事,您累了一早上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干什么?你这样还要见客!”静太妃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岂有此理。 “无妨,我只和郡主说两句,您先回去休息吧!”水溶半撑着身子安抚静太妃。 静太妃赶紧扶着他让他躺下道:“哎呦!好不容易刚发出点汗,你快躺下!行行行,我不管,行了吧!”说完转头对花富道:“一会儿你看着,可不许溶儿多说话。” 花富赶紧道:“是,奴才记下了!”静太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花富对水溶道:“太妃好像恨上郡主了!” 水溶微微一笑,对清风道:“去请郡主到外面坐,我这就起来!” 清风看看花富,花富一瞪眼道:“我的小祖宗,你疯了!你躺着见也就是了!” 水溶执意要起来,他打心眼里不希望穆霓裳看到这样的他,他扶着床刚起来一阵胸痛花富赶紧扶着他,清风手疾眼快的拽过一个软靠垫在水溶的身后,水溶趴在软靠上喘气,花富赶紧给他揉胸口,就这样缓了好一会儿水溶才张张嘴嘶哑道:“清风,让郡主到这里来吧!”他真的无能为力,他现在一动身体就跟被撕裂一样从胸口开始带着全身的骨骼叫嚣着疼痛。 清风跑出去将穆霓裳迎了进来,穆霓裳解下佩剑递给良辰、美景让她们在外面等,她自己走进去看到水溶道:“王爷身体好些了吗?” 水溶侧靠在软靠上笑了一下道:“郡主出宫所为何来?” 穆霓裳坐在花富搬过来的秀礅上,看旁边只一个花富才道:“我只问你,为何要冒险拿自己作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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