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的上学期结束，同学们都纷纷收拾东西，回家过年。 方瑶因为秦亦阳的家教工作，一直拖到了腊月二十六那天，才与秦淑兰道别，就匆匆赶往机场，看着机场里面来往不断的行人，方瑶暗暗捏了把汗，之前没有这么迟回家过，所以她也未曾体验过“春运”是个什么概念，看着人满为患的机场大厅，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她想到之前新闻上播过的火车站的“春运”景象，她也就释然了，因为毕竟机场和火车站相比还是要好太多的。 离登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她也不敢走太远，就近找了个空位子坐下，看着周围行色匆匆但却满面都是回家的喜悦的行人，方瑶的内心似乎也被一种“回家”的情绪充盈着，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呢，好想她的家人啊。 “方瑶。” 听到有喊她，转头看去，却看到了秦易程，手里拿着公文包，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似乎是助理之类的，方瑶看见他也只是暂时性的怔住，很快便反应过来，对他打了招呼：“嗨，这么巧。” “怎么这么迟才回家？”说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嗯，秦亦阳那边的课昨天才结束。”说完方瑶轻轻地扯了扯嘴唇，她刚刚还以为…… 是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亦阳那小子，下次我和他说说，别老一天到晚的缠着你。” “别，这是我的工作。” 听她这么说，秦易程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各位乘客，前往C市的航班……”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方瑶起身，刚想和旁边的人说再见，却看到秦易程也站了起来，此时正看着她，方瑶心中疑惑，听到他对她说：“不巧，我也是去C市。” “哦，那走吧。”说完也没有等身后的人，独自往检票口走去，秦易程在后面跟了上来，检完票后方瑶才知道，虽然秦易程和她都是去C市，但是却不是同一个舱，方瑶暗自笑了笑，本就是不同高度的人，当然会不同舱。 飞机缓缓降落在C市机场，方瑶自己出了机场，她事先没有叫父母过来接她，一是这里是她的家乡，她自然不用担心这边的交通问题，一切对于她来说，都熟悉得很。而是因为她的妈妈因为四年前的事情到现在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方瑶怎么也不肯让她多累着。她下飞机的时候没有看到秦易程，她也没有再多管，毕竟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不是。 可当方瑶站在机场门口的时候，却犯了难，这边同样是人满为患，左右都是急着回家的人，想打个出租车都是一件让她头痛的事，更别说拖着个大箱子去挤公交了，这边距离地铁站还有好一段距离，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步行去地铁站的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她以为是她挡着道了，便往旁边移了移，可是那车子却响了喇叭，方瑶抬头看去，是秦易程，他此时已经走下了车，来到她面前。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一会儿……” “你以为你一时半会能走得了？” “那麻烦你了。”正如秦易程所说，一时半会儿她也走不了，不如坐他的车了。 上车后秦易程问她住哪，她报了一个地址，秦易程便让司机开了车。方瑶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一时间失了神，当初那个和他一起的男孩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能独自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这四年的国外生活，到底是让他改变了太多，以至于现在和他站在一起，方瑶有一种自己和他更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 方瑶看着他出神，与他的视线在空中冷不丁的相撞，方瑶的脸上出现了意思尴尬地红晕，“咳”了一声转过头去。 “看我做什么？” 方瑶哪里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只好转移了话题：“你这次来C市做什么？” “公司在这边接了个案子，临时出了点问题，我过来看一看。” “哦。”这个问题结束，方瑶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不过刚刚她倒是看到了秦易程眼底的黑眼圈，他……应该是很累的吧。 一路上虽然很拥挤，但总会有尽头，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方瑶家的楼下，秦易程送她下来，帮她在后备箱拿了行李，送她上楼，方瑶拒绝无果，便也就任着他送她上了电梯。 到了电梯口，秦易程也没有和她说多余的话，只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方瑶回了家，见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的爸爸妈妈，一家三口自然是有好多话要说，从中午到晚上，都热热闹闹的，直到晚上十点，方父方母才回屋去睡觉。 方瑶回到房间后，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秦易程，他的家不在这边，现在是年前，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的在准备着过年，他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过来谈案子，会不会孤单呢？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秦易程，你现在还在C市吗？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手机铃声就显得格外突兀，方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秦易程。 “有什么事吗？” “方瑶，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方瑶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爬到窗户边看，果然看到了他的车。 “你现在怎么会在我家楼下？” “方瑶，我想见你。” 方瑶想了一会儿，说：“你等我一下。”便挂了电话，拿了一边的羽绒服和钥匙，下了楼。好在父母都睡了，不然自己大晚上的出去被他们撞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方瑶家住在四楼，坐电梯下楼也是几秒钟的事情，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车前，车门也在一瞬间打开，方瑶看了车里的秦易程一眼，弯腰坐了进去。 一坐进车里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话也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口：“你喝酒了？自己开车过来的？” 秦易程自从她上车之后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听她这么问，说：“嗯，刚刚在饭局上喝了一点酒，司机送我过来的，刚下去了。” “哦。”一时间无话，气氛有些尴尬。方瑶刚刚一看到他在楼下就这么过来了，现在想想似乎不太好，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空间狭小的车里…… 身边的秦易程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稍微用力一拉，方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他带进了怀里，方瑶一愣，刚想挣扎，就被他用左手压住了后背，整个人都死死地被他扣在怀里。 “别动，让我抱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方瑶也就没有动，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任他抱着。 过了很久，就到方瑶都快以为秦易程是不是睡着了，他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方瑶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右手臂：“秦易程……” 听到她的声音，抱着她的手臂松了松，改为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方瑶退开了一些，刚要抬头，秦易程的吻便结结实实的落了下来，方瑶一下子就蒙了，忘记了要反抗，就这么任他吻着她，并不是很温柔，似乎是有发泄的情绪在里面，等方瑶要反抗的时候，秦易程却放开了她。 “方瑶……对不起。”秦易程看着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关系，你喝醉了。” 秦易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不过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摸了摸她的头，只对她说：“回去吧，早点睡觉，我明天再过来找你。” “再见。”说完就匆匆离开的他的车子。 方瑶回到房间后，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还留有他嘴唇的温度，想着刚刚的那个吻，方瑶有些困惑，他……为什么大半夜的要过来，还吻了她，就这么想着也就睡着了。 不过第二天，秦易程却没有来，方瑶在家呆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他来，到晚上的时候，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方瑶觉得自己挺不知羞耻的，明明已经不想和他再发展了，可是经过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吻之后，好像心里又对秦易程抱有了什么期望，她觉得这样的念头很不好。 第三天秦易程依旧没有来。 就在方瑶以为他应该回家了的时候，秦易程却突然出现在了她家的楼下，时间是第四天的下午。 方瑶正好下楼倒垃圾，遇到了站在车前的秦易程，方瑶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她也没问，心里到底是还因为那天晚上的吻有些不自在，不过她看秦易程神色谈谈的，也就没再多想。 “抱歉，那天我失约了。”这是秦易程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方瑶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秦易程转身从车子后座上拎出了许多礼品，多她说：“带我上去坐坐。” 方瑶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说：“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去见见叔叔阿姨。”说完也不等她，直接走进了楼内。 方瑶立马追了上去，她怎么知道她要是不追上去他一会儿会说出什么来。 方瑶的父母都在家，看到自家女儿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楞在当场，方瑶见状，走到父母面前，向他们解释道：“爸妈，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叫秦易程。” 秦易程看了方瑶一眼，转身对方父方母说：“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秦易程，今天正好在这里有事，就过来看看你们，给你们拜个年。”说完后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谦逊有礼。 方父先反应过来，说：“是瑶瑶的同学啊，来来来，请坐。” “是啊，既然是瑶瑶同学，那就留下来吃晚饭吧，要是秦先生不嫌弃的话。” “阿姨您这是说哪里的话，能尝到叔叔阿姨的手艺是我的荣幸。”秦易程的一番话把方父方母说的眉开眼笑，方瑶在一边鄙视他，他却当做没看到…… 晚饭后，方瑶送秦易程下楼，走到车边时，秦易程突然对她说：“方瑶，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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