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犀有点紧张,心“砰砰”地跳得很快,不由自主地看向陆彩晨,可后者根本没注意她,正在和朋友们聊天。那侧脸,那神情,一如既往帅的一塌糊涂。夏灵犀不知道她自己现在看着陆彩晨的眼神就像个十足的花痴,充满了爱慕与迷恋。 所幸,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又跑偏了…… 此时,许鹤已经走过来了,成功地夺回了她的注意。 没事,这里是公共场合。 有人在往这边看。 与其遮遮掩掩被人怀疑,不如大大方方想说就说。 夏灵犀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缓缓站起身来,端了两杯酒笑吟吟地迎了上去,脸上带着的大方得体的笑容因为激动而有了稍微的变形。 裙角有点长,她走得很慢,反而显得很娴静。 “晚上好。” 想了半天,她才想到了用这句话来打招呼。 许鹤微笑,优雅地接过她手里举着的酒杯,赞赏地看着她,开口说:“晚上好,夫人,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夏灵犀顿时有点飘飘然,羞涩地说。 当她听到“夫人”二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么亲密又温柔,蕴含着无限的情意,仿佛在叫自己的爱人,心又狂跳了一下,脸瞬间红了大半。 “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很热?”许鹤把酒杯轻贴在她的脸上,冰凉的玻璃外壁带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夏灵犀急忙推开酒杯,用自己温暖的手捂住脸。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有一人宽,但是他此刻的举动依然很像是在调情。 “不热,我有点冷。” 夏灵犀拿起自己的杯子小口地喝着红酒,以缓解内心浮起的燥热。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真的很想扑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对他撒娇,然后会被许鹤幸福地拥在他宽大的怀里!事实是,她不但不能这么做,而且还要时不时地注意观察周围人投递的视线,以防自己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出现。 唉,太累了。 红酒入口醇厚,后味略有些苦涩,她还不太会喝,再加上心里多虑,嘴角就不自觉地扯出一丝淡淡的叹息。 “怎么了?有心事?”许鹤问。 “我想,抱你!”夏灵犀脱口而出,出神地看着酒杯,末了又加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像流氓?” 她歪头看他。 因为足够了解,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有点。”许鹤做出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沉吟了一下,拿过她的酒杯,说,“而且,我发觉我好像也有点像流氓,所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两人对视,心意互通,笑了起来。 开朗的笑声在暧昧的氛围上又加了一层浅浅的知心的欢快。 夏灵犀端起酒杯要喝,许鹤用手盖住了她的杯口,说:“喝点香槟吧,你不太会喝红酒,会醉的。”她则浅笑:“没关系,红酒对女人好的,而且还美容哟,我要美美的!” 另一边。 陆彩晨正在和集团旗下珠宝分公司的经理卫鹏说话,聊着上一季度的进展以及新品牌的筹备,无意间看到了夏灵犀正对着许鹤笑。 卫鹏也看到了。 “夫人很可爱嘛,看来许总对她也很欣赏。”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夏灵犀,夸赞道。 陆彩晨没有说话。 “夫人的形象真的不错,干净清新又可爱,总裁真是好福气。”卫鹏由衷地说,陆彩晨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心里想的却是,这小子眼光不错。 “新品牌的事情虽不着急,如今两家公司联合,也是到了该立项筹备的阶段了!”他说,“考虑一下你们的工作室条件和时间分配,下星期把初期策划案交给张助理,有问题吗?” 陆彩晨说,心里也十分明白他就是看卫鹏一直盯着夏灵犀不肯挪眼,心里有点不高兴了。可是卫鹏并不知道其中具体缘由,答应道:“是,没有问题。” 才怪! 卫鹏心里风雨交加,干脆又多看了两眼陆夫人。她笑起来可真是好看,能减压! “怎么样?最近几天都没怎么找我,是不是工作上正轨了?” “只能说还好还好,没有再想吐而已!”夏灵犀皱眉,一脸嫌弃,“根本就是没有尽头的折磨!” 许鹤爽朗地笑了起来,说:“这么难受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如你来我这里吧,也可以做回你喜欢的工作!” 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急切又惊疑地看他想确认这句话真的是他说的而不是幻听,却看到许鹤端起酒杯,小口地嘬饮着,继续说道,“还是再等等吧,他不会放人的,我知道。” 陆彩晨过来了,完美接口道:“谁说的?灵犀,如果你实在想去就去吧,开心最重要,反正也快到发工资的日子了。”之后又说道,“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与许总详谈,灵犀,你去那边玩儿!” 口气像在哄小孩子。 夏灵犀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迷迷瞪瞪地走上了阳台,看月亮。 月亮真的好美啊,银色的,凉凉的。 多亏了陆彩晨,她这辈子才有机会欣赏到月亮这一她内心极度奢望、原以为此生永远也不可能接触的风景。夏灵犀摸摸铜黄色的栏杆,回头看看里面的人,心里突然就宁静如水,铺满了柔柔的月光。 “灵犀!” 弈飞突然出现,喊她。可以看出来,他换了一身衣服,还是雪白的颜色。 夏灵犀说:“我以为你只有一套衣服呢?没想到你也会换衣服!”弈飞自恋地转了一圈:“我亲爱的灵犀,你说说看,好看吗?” “不好看!”她说,声音冷冷的,“你来干什么?也受到邀请了?我猜没有吧!” 弈飞拿下她头上的玫瑰,放在鼻尖嗅着,懒懒地靠在栏杆上,手指朝内一指说:“我当然是来找你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别把我们的关系说的那么亲密,我跟你并不熟!还我的玫瑰!”夏灵犀说着伸手去抢,被他避开了。 “那他们呢,他们跟你很熟吗?”弈飞问。 夏灵犀一怔,熟吗?不熟!要不是因为陆彩晨,她怎么可能有资格站在这里?! “不说话,就是心虚了!看来你们也不熟!”弈飞的话里有一丝得意,“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来干什么!尽管看就是。”他说的没错,随着下一秒他的手指尖一个小光球飞进屋内,屋内的人,除了陆彩晨,所有人的头顶都出现了一堆文字,但是怪异扭曲,就像难懂的甲骨文。 “看到了吗?” “这是?” “这是他们的欲望,野心,内心的蠢蠢欲动。”弈飞说,“男人大多都是渴望美丽的女人和成功的事业,女人呢,想要金龟婿和无尽的财富,嫉妒、怨恨、恶毒、罪恶,呵,还有一个居然如此清新脱俗,心里只有一片月光和一个女人,跟你很像居然都喜欢月亮,灵犀,你猜是谁?” “我怎么看不懂?”夏灵犀没有回答,而是摸摸头顶,声音有点慌,“我也有吗?”弈飞邪邪地笑了,说:“当然,而且是一个男人,想不想知道是哪个?” 她扑上去想捂住他的眼睛,尖叫:“不许看!”任谁的心事被这样正大光明地看了都会恼羞成怒的吧! 弈飞消失,又出现在她的背后,说:“只有我能看懂,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帮你!” “我不,我又不是变态,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她喊道。 闻声,里面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总裁夫人在跟那个白衣服的俊美男人吵架吗?他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弈飞看着陆彩晨,陆彩晨也在看他。他的瞳孔慢慢缩紧,心里也有点打鼓,如何对付陆彩晨,这急不得,还真得好好想想。 “我走了,你们开心地玩吧,亲爱的!” 弈飞亲了她额头一下,就不见了。 神经病,谁是你亲爱的!夏灵犀愤怒地在自己的头上使劲地擦,想擦掉他的痕迹。不过,她又想到,自己脑袋里的男人到底会是谁呢?该不会是,陆彩晨?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急忙默念:一定是许鹤一定是许鹤一定是许鹤! 酒会圆满结束。 回到家,夏灵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换鞋。高跟鞋穿的脚疼,还是平底拖鞋舒服!之后就呈大字瘫在沙发上,她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一动不想动。 陆彩晨换了鞋,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过来坐下,对她说:“起来,陪我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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