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之平苦大仇深的模样,魏楚不厚道的笑出声:“至于嘛,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十七了,再不定亲就成老光棍了!”而且通房姨娘一个都没有,要不是相识五六年,对其已经非常了解了,他非得怀疑对方是断袖不成!
方之平解释道:“我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让前世谈了两次恋爱,充分享受过婚姻自由的人接受盲婚哑嫁实在有些难度。
这辈子他没打算置办妾室,更没打算成第二次婚,所以妻子是唯一跟他过一辈子的人,他当然是希望两个人能够交心,而不是相敬如宾的走完这一生。
可是辈相看,对方的脾气性格相学识通通都是按照辈们的标准来的,万一娶一个跟自己相看两相厌的女人回家,那这辈子可就有得磨了。
魏楚显然是不能理解方之平心里的想法,“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用自己找!”
方之平郁闷,就是因为不用自己找,才这么纠结的,“婚姻大事当然要慎重!”
魏楚把手里的橘子剥开,小巧的果肉放进嘴里,吃完才道:“你慎重有什么用,这事儿你又插不上手。”妻子如果不合意就只给她该有的尊崇,再找几个合意的妾室一起过日子就是了。
知道他和魏楚的观念没办法相互认同,方之平索性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过几天去庄子上避暑,你要不要一起?”
避暑只是个借口,毕竟这会儿他刚中了举,老祖宗对他优待的很,消暑用的冰都是往年的两倍,去庄子不过是为了避开说亲这事儿。
魏楚摇头,“不要,庄子上有什么好玩的,翠红楼新来了一位花魁,舞跳的那是一个美啊,小爷还得去给她捧场子呢!要不要一起去见识见识,见识过了,你就想成婚了。”
方之平赶紧摇头,“我还是去庄子上待着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你都不去。”魏楚嗤笑,“人生得意须尽欢,何苦整天活的像苦行僧一样呢!”
方之平反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前世二十几年教育的影响还在,要想心里踏实,黄赌毒都不能沾。
两人的观念在很多地方都相差甚远,相识以后常常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交情就跟吵出来的一样。
眼瞅着又是一番争吵,偏偏今日过来有点小忙需要方之平出手,魏楚识相的告辞,“我先走了,别忘了帮我准备几首催妆诗。”说完,就抬抬屁股走人了。
方之平无奈,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个惧婚的大龄青年,写什么催妆诗呐!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是恨娶呢。
“少爷,小表少爷到了,在侧厅等着呢!”刘时上前道,都等了快半柱香的功夫了。
“怎么没请他过来?”方之平皱眉道,三个人都认识,没什么好避讳的。
刘时赶紧解释道:“小人请了,但是小表少爷一听魏少爷在这儿,便又坐回去了,说是先等等。”
方之平起身,快步往侧厅走去,二表哥怕是因为这次未能中举的事儿抹不开面吧,毕竟魏楚向来嘴上不留情。
说起来这已经是二表哥第二次参加乡试了,三年前就去过一次,不过当时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他自己也是想着试试看,没打算能中,这次临出发前倒是感觉十拿九稳,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名落孙山了,这心里的失落也苦闷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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