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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之所以没有继续审下去,是因为管家告诉他这李云鹤是当今齐妃的亲哥哥,三阿哥的亲舅舅,所以他不敢轻易定案,他要想一个两全之策,既要平息众怒,又不得罪齐妃和三阿哥。虽说齐妃是后宫嫔妃,不得干政,但三阿哥将来为难他的机会还是有的,而且他又是长子,将来是有机会成为九五之尊的,他得罪不起。  因为父亲是知府,这李元风在苏州的时候就横行霸道惯了,来了京城也不知收敛,他想着在苏州有父亲顶着,来了京城还有亲姑母和表哥依仗,他们可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怕什么。因为向往京城的繁华,早就想来京城,奈何父母都不同意,他便带了些盘缠一个人偷偷的来了京城,谁知才来没多久便惹了这样大的事,他现在只愁没办法给他的姑母和表哥送信。在李元风偷偷潜逃的第二天,他父母便发现他不见了,但也肯定他定是来了京城,便派人到京城来找他。派的人不久后也来到京城找到了他,但李元风就是不肯回去,京城的花花世界他还没有玩够,哪里肯走。那人没有办法,只得在京城继续看着他,有什么动静就写信告诉知府大人。  而那陈凉,是京城一个卖花灯的小商贩的儿子,从小性格就放浪不羁,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一次,他父亲摊位上就剩最后一个花灯卖完就回家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本来要买走的,谁知那李元风也瞧上那花灯了,便把钱拍在摊位上从小孩手中夺过了花灯。陈凉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从李元风手中又抢回了花灯,说道:“你一个大人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小孩抢,更何况还是这个小孩先买的?”李元风瞪了瞪他回道:“你只管收钱做买卖,管这么多做什么,要是钱不够,我再给你就是。”陈凉笑了一声回道:“买东西也有先来后到,这可不是钱的问题。公子,你还是到别处去买吧。”李元风见周围围了很多人,自觉理亏,但又不肯示弱的说道:“不识抬举。”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还有一次,李元风在街上碰到一个迷路的女孩子,就想趁人之危骗她到自己的住处。又被陈凉撞见了,陈凉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坏心思,当即戳穿了他,放走了那个女孩子。李元风的怒气比上次更盛,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次次坏我好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便一拳狠狠打在陈凉的脸上,陈凉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怒吼道:“你自己心思龌龊,想诱拐良家少女,还打人,怎么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呢?”众人纷纷围观过来指责李元风,李元风脸涨的青紫,愤愤对陈凉说道:“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扬长而去。谁能想到,这两个人还真是冤家路窄,这次又在饭庄扛上了,还闹到了官府去。  知县把几个证人的证词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元风和陈凉之前就有过节。他在脑海里不停的斟酌,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股阴森的笑意。    三日后,衙门外再次围满了人群,大家都想看个结果。李元风和陈凉都跪在下面,知县拍了一下桌子道:“陈凉,你可认罪?”陈凉一脸茫然的看着知县问道:“大人,杀人的是他,为什么要我认罪。”李元风在一旁得意的看着他,知县冷笑一声说道:“来人。”随即一个衙役便递上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布,知县伸手接过,翻开布说道:“这是当时在场证人的证词,有人看到是你故意踢了一脚,才使得李元风误杀了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陈凉气愤的说道:“证人在哪里,我要跟他对质。”知县回道:“不急,你先听我说完。”他定定的看了一眼陈凉说道:“你跟李元风早有过节,上次在街上他打了你一拳,你便怀恨在心,这次在善品居饭庄,你故意激怒他,就是希望他惹上人命官司,你这借刀杀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李元风确实可恶,而你更是居心叵测,枉送了一条人命。”陈凉愤怒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人,你就是这样审案的吗,一切全凭推测?”知县冷哼了一声说道:“传证人上来。”随后上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跪下道:“参见大人。”知县回道:“起来吧,把你当天见到的说给他听。”那人回道:“是。”随即开口道:“之前在街上我就看到这两位公子争执,李公子还打了陈公子一拳,后来善品居饭庄开业,我就和几个朋友一块去吃饭,点了几个菜,本来吃的挺开心,就听到下面一阵吵闹。原来是这李公子被小二端的汤烫到了,就打骂起小二来,后来管家出面平息了,又听到这陈公子说李公子狗仗人势,后来李公子要上楼要去砍陈公子,纠缠之中就有人倒在血泊中了。”知县问道:“那最后死者致命的一刀究竟是怎么造成的?”那人又回道:“我看到的确是这位陈公子踢了李公子一脚,李公子没站稳才将刀误插到死者胸口的,但是他可能也是无意的,毕竟他俩当时在纠缠中。”  陈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证人说道:“你怎能昧着良心说话,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踢了他,明明是他疯了般的朝我砍才误杀了别人,我难道不能躲任他砍吗,那死的人就是我。”那人回道:“公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何苦故意陷害你,我只如实告知大人所见而己。”  知县又对陈凉说道:“陈凉,你还不承认吗,本县断案从不会只看表面。这三天我又再查了一遍现场的情况,还有证人的供词。你大概是想着这李元风横行霸道,在场的人都极为反感,肯定都会一边倒的偏向你,却没有料到还是有人看到了真相。”陈凉回道:“大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明明是李元风杀的人,你为何就只信他的证词,他就不会看错吗?”知县又回道:“那我问你,为何当时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管家出面平息之后你才说那些公道话。你要是真有正义感,为何不在李元风打骂店小二的时候便出声阻止,反而在一旁悠然自得的看热闹,为什么偏偏  等到事情己经快解决了,你再来挑起纷争,很难让人相信你不是别有用心。”陈凉一时语塞,知县也算是说对了一半,他早就看不惯李元风,想给他点教训,也的确是想让大家都对李元风心生反感之时再添一把火,但是也没有料到李元风会当着众人的面去拿刀砍他。知县看着他的表情说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你认不认罪?”陈凉仍然一脸坚定的说道:“我不认罪,人不是我杀的。”  知县冷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陈凉只是冷冷的看着知县,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县官是铁了心的要给他定罪。衙役把他拖到一边开始行刑,他没有像李元风那样哀嚎,尽管额头上己经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也仍旧一声未吭。知县倒看得对他多了几分佩服,二十板打完知县又说道:“你还不认罪吗?”陈凉咬着牙说道:“我没罪,为何要认?”知县又说道:“那就别怪我了,上夹棍。”两个衙役便拿着夹棍走过去,把陈凉的十根手指放到夹棍缝隙,一人朝左一人朝右的拉着,十指连心,陈凉再也忍不住,表情痛苦的闷哼着。知县在上面说道:“不想吃这皮肉之苦就早点认罪,否则有你受的。”陈凉愤恨的看着知县说道:“你是要屈打成招吗?”说完头一歪便晕了过去,知县冷笑的说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这就受不住了。”说完又对衙役说道:“今天先到这儿,把他先带下去。”衙役便把全身是血的陈凉拖了下去。  随后又指着李元风道:“虽说是误杀,但事情也是你挑起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再重打三十大板,然后押入监牢关押一个月,好好反省。”李元风被打怕了,实在不想再受刑,便求饶道:“大人,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知县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衙役摆摆手,衙役便把他拖到一边打了起来。李元风仍是一声接过一声的惨叫,和陈凉刚才的铁骨铮铮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衙门外围观的群众看到知县说的似乎句句在理,也不像是在刻意偏袒李元风,一时倒也没有人发出异议。只是他们也忽略了给陈凉定案,就凭一个人的证词和县官的推断,根本没有说服力,但对于看热闹的群众来说,谁说的在理就偏向谁,哪管什么证据充不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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